第48章 遇匪

作者︰雪落晴風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幾人要去郊外山莊小住的消息,還是被有心人傳到了冉茵茵耳中。

被傳話人冷漠的目光逼視著,冉茵茵攥住來人帶來的黑色木牌,點了點頭︰

「回去轉告你的主子,我定會辦妥這件事情,讓他不要擔心。」

等那人離開,冉茵茵回書房寫下一封信,和那塊黑色木牌一起用帕子包起來,翌日一早,她接著探望舅母的由頭出府,帶著貼身丫鬟進了一家胭脂鋪。

她不知道身後不遠處,有人將她的所為盡收眼底。

是夜,冉秋念憂心忡忡的坐在桌前,難以成眠時,門扉忽然被扣響。

門外傳來蕭殷刻意壓低的輕喚︰「念兒。」

「大哥哥,你怎麼來了?」冉秋念連忙開門讓蕭殷進房。

「給你送個東西,日後隨身帶著,也好有自保的底氣。」

蕭殷沒有進來,直接把手里的東西遞到了冉秋念的手上。

「臂弩!這麼小的臂弩念兒還是第一次見,與念兒正合適呢。」

冉秋念兩眼一亮,模了模臂弩上的弓弦,發現力道很足,射程必然不遠。雖然樣式小巧,但威力卻並不遜色于正常大小的弩,一看便是找人特別定制的。

見冉秋念認得這是什麼,蕭殷便沒有多說,轉身離開。

「大哥哥這就走了?」

冉秋念在後面掂了踮腳,見蕭殷果真只是給自己送了個東西就走,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她搖了搖頭,轉身把門合上,到燭光下細細欣賞起蕭殷送給自己的一把十分小巧的臂弩。

她這幾日射箭的準頭越來越好,但弓箭畢竟不好隨身攜帶,蕭殷找來的這把臂弩便與冉秋念非常契合了。

她把臂弩綁到了自己的手臂上,樂得撲到床上打滾,愛不釋手的撫著弩上的花紋,困意終于涌上,冉秋念笑著沉入夢鄉。

兩日的時間轉瞬即逝,到了去郊外避暑山莊的那一天,一大早就開始裝箱裝籠,整車備發,冉霖將老夫人送到了大門口,對著冉秋白和冉秋念叮囑了兩句。

「記得照顧好你們的祖母,別只顧著自己玩鬧,等暑氣過去了,就早些回來,別在外面耽擱,有什麼事就傳信回府。」

冉秋念知道冉霖說這番話看似是因為掛念祖母,實際上是為了提醒他們不要錯過下月初三他迎娶柳如眉的日子,若是那一天祖母、哥哥和自己全都不在,只怕要讓人議論。

「行了,這兩個孩子是最孝順不過的,還需要叮囑什麼?再不出發,日頭上來了,馬車里也要被烘的像熱蒸籠一般,那才叫受罪。」

老夫人看不過冉霖端著架子在這里訓兩個孩子,不耐煩的出言打斷,讓冉秋念扶著自己先上馬車,冉霖被下了面子,卻也不敢說什麼,只好對著還在原地的冉秋白沒好氣的擺了擺手。

「還愣著作什麼,趕緊扶你祖母上馬車。」

冉秋白對著冉霖拱手作揖,垂下的眸子里神色淡淡,規規矩矩的道了別,這才轉身跟上了祖母和冉秋念。

將二人都扶上馬車之後,冉秋白翻身上馬,騎著馬跟在了馬車一邊,與周圍的隨行護院一起將中間的馬車牢牢護住,一行人緩緩向著郊外避暑山莊而去。

冉秋念早就已經知道今日之行必不會太過一帆風順,雖然蕭殷和冉秋白已經提前一步在路上埋伏好了人手,隨行護院也被悄悄替換成了有些功夫底子的好手,但她依然有些緊張。

「念兒,瞧你熱的,滿頭是汗,這會兒日頭還沒出來,就這樣受不住,等晌午烈日當空,還不把你給曬化了?」

祖母看著冉秋念額上緊張出來的虛汗,還以為是冉秋念太熱了,頓時心疼起來,給冉秋念擦了擦額上的汗。

又讓銀杏從馬車里找出來提前放進去的冰塊,放在小桌上,給冉秋念扇著,馬車里瞬間清涼了不少︰「讓馬車行的快一點,趕在晌午之前到莊子上。」

「馬車再快,祖母怕要被顛得不舒服了。有了這個,念兒就不熱了,祖母別擔心。」

冉秋念自己擦了擦汗,止住了祖母想要加快車隊速度的打算,笑著指了指桌上的一盆冰塊,絲絲涼意從指間蔓延而上,將冉秋念心頭燥熱撫平了一些。

車隊出了城,再過不久就能到莊子上了,冉秋念裝作好奇的挑開一些車簾子,和馬車旁邊騎著馬守衛的冉秋白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這里,就是最有可能遇到山匪襲擊的地方,冉秋念放下簾子,不著痕跡的靠近了祖母,隱隱將祖母保護在身後。

而外面,得了冉秋白示意的車隊前行的速度不變,但每個人都做好了準備,暗自警惕起來,沒多久,果然從兩旁傳來了山匪襲來的聲音。

「真是找死。」

冉秋白面色冷凝,從馬背上抽出長劍,指揮著護院迎上了幾乎傾巢而動的山匪。

馬車外面的廝殺被隔絕在小小一方天地之外,從山匪截殺的聲音傳來之後,冉秋念就將祖母牢牢護在身後,手下意識地模上了綁著臂弩的位置。

銀杏和清溪雖然也嚇得面色蒼白,卻也毫不畏懼的擋在祖母和冉秋念的身前。

四人待在馬車上被護在中間,卻沒有一刀一劍突破防線,闖入馬車之中。

直到蕭殷帶著從官府借來的兵卒徹底平息掉剩余的小股山匪,冉秋念才終于徹底松了口氣,抬手去掀馬車門簾。

「念兒小心。」

祖母雖然沒有被外面那群突如其來的山匪嚇到,但見冉秋念想要出去看看的動作,還是攔下了她,有些不放心。

「祖母安心,外面是大哥哥和秋白哥哥,山匪都已經被抓起來了,我們沒事了。」

冉秋念拍了拍祖母的手背,安撫兩句,祖母卻將冉秋念拉到身後護著,要和冉秋念一起下馬車查看。

心下一暖,冉秋念沒再拒絕,攙扶著祖母走下了馬車,和外面正處理著剩余事宜的蕭殷匯合到一起。

「祖母,你怎麼下來了?」

冉秋白和蕭殷走到祖母跟前,老太太卻是一臉鎮定,環視了一眼周圍的戰況,確認已經徹底安全下來,才開口詢問。

「可問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嗎?」

幾人正站在一起說著話,另一邊被官兵抓著準備帶回去定罪的殘余山匪也注意到了這里。其中有一個頗有幾分眼熟的山匪,朝著冉秋白和蕭殷看了好幾眼,似乎有些猶豫不決。

「看什麼看,還不快走。」

一個官兵凶巴巴的推了一下這個傻愣著的山匪,卻見那山匪踉蹌了一下,突然下定決心一般,沖著老夫人所在的地方撲了過去。

蕭殷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一腳將人踢開,擋在了老夫人和冉秋念身前,正要叫人把這個山匪抓起來,卻听那個山匪連聲大喊。

「小的願意將功折罪,把幕後主使供出來,還請貴人們饒命,從輕發落!」

冉秋念一听,頓時來了幾分興致,她掂了踮腳,從蕭殷背後看了眼地上的山匪,頓時想起這個人是誰了。

「你先說說,究竟是誰指使你們劫我冉家的車隊?」

老夫人從蕭殷身後走出來,看著地上那個畏畏縮縮的山匪,氣勢不怒自威。

「小的叫王老大,是赤猛山山匪的頭,是受冉茵茵那個女人指使才對老夫人的車隊下手,小的願意將功折罪。」

「冉茵茵?」老夫人有些不敢置信,語氣也帶上了幾分厲色,「把話說清楚,你有何證據證明是冉茵茵指使你截殺車隊?」

「小的有那冉茵茵親筆書信為證,就藏在城里一家胭脂鋪後院的灶台下,還有未曾用完的金銀,都是那女人給我的。」

王老大眼見自己逃不掉,不管這些人會不會饒自己一條小命,都打算把冉茵茵也拖下水,若不是這個女人,他們怎麼會損失這麼多兄弟,還落到今日的地步?

山匪們是將冉茵茵給恨到了骨子里。

話說到這里,饒是老夫人再如何覺得不可置信,也不得不相信,真的是冉茵茵勾結了山匪要置他們于死地。

「回府,去胭脂鋪搜,把冉茵茵也給我叫來。」

老夫人冷靜下來,吩咐起程回去,若是不把冉茵茵的事兒弄個水落石出,她沒法安心去避暑山莊。

「祖母,您消消氣。」

冉秋念見祖母臉色不好,湊上前去扶著她的胳膊安撫一番。

一行人很快又原路返回,回了冉府。那些山匪被關進了大牢,只等調查清楚冉茵茵的事,就一起論罪定罰。

王老大被老夫人作主一起帶回了府,幾人在正堂上等著去胭脂鋪翻找信件的下人回稟,與此同時,也派人去了三房府上傳冉茵茵過來。

收到消息,知道老夫人的馬車又原封不動駛回了城里,官府還抓了好多山匪回來,冉茵茵就猜到自己的事兒恐怕是瞞不住了。

她不等冉府派人傳喚自己,提前一步換上了丫鬟的衣服,在臉上做了偽裝,從角門偷偷離開,去茶館里跟柳瑜飛見面。

冉茵茵看著柳瑜飛,目露焦色︰「瑜飛,現下該如何是好?我的事必然是瞞不住了,那些山匪是你引薦于我的,此事難保不會把你也牽連進來……」

若非柳瑜飛再三催促,她不會這麼冒進,可一步錯步步錯,她已然沒有了退路。

「茵茵,是我連累你了。」柳瑜飛目露歉意,伸手拉住冉茵茵的手,嘆道,「我不知道你竟會為我做到這個地步,你的厚愛,我受之有愧。」

冉茵茵看著柳瑜飛拉住自己的手,面色一紅,她雖然欽慕柳瑜飛已久,但柳瑜飛與她之間的相處向來是極有分寸,從不越雷池一步,像這樣親密的接觸,還是第一次。

「瑜飛,幫你做這些,是我自己願意的,你不必過于自責。只是如今事敗……你的那些山匪朋友可能守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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