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銀子二字,楚天煜眼里閃過一絲貪欲。
他問,「先生,養戰馬要花很多銀子嗎?」
元貞看到楚天煜眼里的貪欲,不動聲色斂了斂眉,道︰「當然,戰馬數量的多少,代表著一國的軍事實力。得馬背者得天下,戰馬更是保家衛國最重要的戰略物資,所以很是費錢。」
「很是費錢?不就是養匹馬而已,能有多費錢?」楚天煜是滿臉的不服氣。
這馬不過是畜牲,難不成比養人還費錢?
元貞道︰「大皇子,你有所不知,這養一匹馬一年的費用,足夠養活二十幾個人!」
「不會吧?難道人的命比畜牲的命還賤?」楚天煜不敢想象。
看楚天煜這反應,元貞就知道,這楚天煜是個大膿包。
他要是稍微了解一下,就知道這些道理。
但自從楚天煜接管軍馬場之後,他根本不關心這些問題。
他把所有事情都交給底下的人去處理,他自己則當個甩手掌櫃,每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縱情聲色,哪里懂這些道理。
這樣的人如果把國家交到他手上,只會貽害無窮。
現在元貞越來越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楚國必須要交給璃王這樣雄才大略的人手里才會好,如果交給楚天煜這樣的禍害,遭殃的就是百姓。
看到楚天煜眼里的貪戀,他眼里閃過一絲暗芒,道︰「大皇子,不是人的命比畜牲的命賤,而是以我國的氣候條件,根本不適合養馬。這些馬都是從國外引進的,它們不適應我們這里的氣候和條件,很容易死亡,所以喂養它們很費錢。」
說著,他指了指面前的草料堆,道︰「就比如這一堆草料,別看數量不多,但是光這一堆就要五千兩銀子。」
「什麼?就這一堆破草料,就要五千兩銀子?」楚天煜轉了轉眼珠,眼里閃過一絲精芒。
就一堆草料就要五千兩,這錢會不會被人克扣了?
如果別人能克扣錢,說不定他也能。
元貞敏銳地捕捉到了楚天煜的眼神,他轉了轉眼珠,道︰「這些戰馬的嘴巴很挑的,它們吃的草料必須要特別精細,質量要上乘,營養搭配要齊全。這一個月咱們光是買草料,都要花幾十萬兩銀子。」
「什麼?一個月就要幾十萬兩銀子?」楚天煜大驚。
他不屑地撇了撇嘴。
就這一堆破草料,就要這麼多錢?
他看不出這些草料有什麼特別的。
他就不信非要用上等的草料才能喂這些馬,都是畜牲而已,什麼草料不是喂?
說不定是軍馬場的人為了騙父皇的錢才這樣說的。
這時,他看到面前的一大批馬鞍和馬鐙,道︰「那這些馬具,不會也很貴吧?」
「這些馬具都是用上等的材料制成,比草料更貴。雖然養馬很費錢,但是只有擁有大量的戰馬,才能提升我國的軍事實力,所以再費錢都要養,在這上面是一分錢都不能省的。」元貞道。
听到這話,楚天煜表面點頭,心中卻不屑一顧。
他就不信養馬要花這麼多錢。
他現在正缺錢,沒有錢就沒有人為他辦事。
現在軍馬場歸他管理,如果他把這些上等的草料和馬具全換成下等的,那他不就可以從中克扣錢財,中飽私囊?
這樣他就有錢再招攬門客,那些門客就不會再跑了!
想到這里,楚天煜心里喜滋滋的。
看天楚天煜那副得意的樣子,元貞嘴角勾起了一縷冷意-
晉王府的開銷很大,楚天煜現在急需用錢,所以他打定主意要貪污後,就叫心月復去辦這件事。
現在軍馬場由他掌管,在哪里買草料,買什麼草料都由他來制定。
原本軍馬場是向朱氏牧場訂草料,但是楚天煜嫌朱氏牧場的草料貴,便換成了高氏牧場的劣質草料。
那馬具也被他全部換成了劣質的,這中間省出來的錢全部被他貪污。
這樣他從中貪污了不少錢財。
元貞在知道這些事後,很快就通過飛鴿傳書告訴了楚玄辰。
楚玄辰看到信上的內容,嘴角冷勾。
楚天煜果然又開始作死了!
那好,那他就靜觀其變。
這一次楚天煜就算不死,也要去掉半要命!-
璃王府
「王爺,軍馬場出事了!」是夜,楚玄辰正在書房看公文時,陌離走了進來。
楚玄辰听到這話並未緊張。
他放下書卷,淡淡挑眉,「發生什麼事了?」
陌離神色凝重,「楚天煜為了貪污錢財,把戰馬吃的上等草料,全部換成了劣等的。戰馬吃了劣等草料後,大部分都拉肚子,還死了十幾匹馬。」
「不僅如此,楚天煜還把上好的馬具全換成了劣質的,將士們在騎馬比武的時候,馬具不慎月兌落碎裂,摔傷了幾個人。」
楚玄辰冷冷地眯起眼楮,他早料到會有今天。
楚天煜就是個不作死就渾身發癢的人,根本不需要他們做什麼,楚天煜就會自尋死路。
他沉聲道︰「陌離,你速度去軍馬場收集楚天煜貪污的資料,收集齊後,把資料交給董將軍他們,讓他們彈劾楚天煜。這一次,本王要楚天煜再也翻不了身!」
「是,王爺。」陌離道-
翌日,朝堂上。
弘元帝一上朝,以董長風為首的幾位將軍便上前,紛紛彈劾楚天煜。
董長風上前拱手,「皇上,臣有本啟奏。」
「準奏。」弘元帝打了個哈欠,淡淡道。
看到弘元帝這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董長風在心里氣憤地搖了搖頭後,道︰「皇上,臣要彈劾大皇子。」
「天煜?他又怎麼了?」一听到楚天煜的名字,弘元帝的神情立即凝重起來。
他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不會又做了什麼壞事吧?
董長風正色道︰「皇上,臣昨夜收到急報,說咱們的軍馬場死了十幾匹戰馬,不僅如此,還有大量的馬匹拉肚子。臣立即趕往軍馬場查探,才發現戰馬的草料全被換成了劣等草料。戰馬吃了這些劣等草料後,大部分生病,嚴重的還死亡了!」
「什麼?」弘元帝蹭地站起身來,一張臉變得陰沉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