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月說完,仔細地掃了楚玄辰一眼。
越看越發現他除了衣著和帽子不一樣之外,其他地方分明就是那個大胡子。
只是大胡子變成了小胡子而已。
她頓時一陣心驚。
她很想大聲叫侍衛來幫忙,但又怕這個神經病會傷害她,她只得忍住,暫時不敢妄動。
而楚玄辰在看到她的反應時,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他震驚地搖著頭,瞳孔大睜,「娘子,你怎麼了?你怎麼不認得我了?你放心,這里沒有外人,沒人會听到我們的談話,你別害怕。」
「什麼娘子?我根本不認識你,你到底是誰?」雲若月驚恐道。
看到她這個反應,楚玄辰渾身像被澆了一盆冰水似的。
他怕嚇著她,趕緊放開她的手,定在那里,是滿眼的痛心,「月兒,你不認識我了?你真的不認識我了?你是雲若月,我是楚玄辰,我們是夫妻,你是楚國人,你被龍千澈擄到了雪月國,這些事情你還記得嗎?」
看到楚玄辰眼里的痛心,雲若月有一瞬的恍惚。
她怎麼感覺這個男人說得挺認真?
但是她絕不相信他的話,她冷聲道︰「不錯,我是雲若月,雪月國上上下下都知道我的名字,你不要以為你能說出我的名字,就可以編一些謊言來騙人。我告訴你,我從小在雪月國長大,我不認識你,我的未婚夫是龍千澈,請你不要中傷他!」
這話像刀子似的,狠狠扎在楚玄辰心里。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雲若月,突然發現她很陌生,很疏離。
他的眼眶立即紅了,「月兒,你為何要這麼說話?難道你失憶了,才不記得我了?」
「失憶?不錯,前不久在地宮里,我不小心撞到了頭,的確暫時失去了一點點記憶。但我敢確定,我以前根本不認識你,我都還沒成過親,又怎麼會是你的妻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或者是這里有問題?」雲若月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听到這話,楚玄辰的腦子很迷糊。
他痛苦道︰「月兒,原來你真的失憶了?可是如果真是失憶,你為什麼會說你從小在雪月國長大?還說龍千澈才是你的未婚夫,你到底怎麼了?」
失憶不是會忘記所有事情嗎?
或者只忘記一些,還記得一些。
可為何月兒根本記不住他,她好像還多了一些不屬于她的記憶,她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雲若月冷聲道︰「我說了,我只是撞到了頭,有一點點的失憶,並不是忘記所有。我只是不記得以前的一些細節,但是我不是傻子,你不會是利用我失憶,故意來向我編造這些謊言吧?」
見雲若月一直堅持,楚玄辰的心涼到了谷底。
他心痛地看著她,「娘子,你到底怎麼了?你難道真的沒有一點關于我的記憶,沒有一點南風和星兒的記憶?沒有一點楚國和璃王府的記憶?」
見他說得很認真,雲若月仔細地搖了搖頭,可是她使勁想了很久之後,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腦子里只有她在國師府生活的畫面,沒有半點是關于這個男人的。
她冷聲道︰「抱歉,我真的沒有你們的記憶。我是雪月人,我從小生活在雪月國,住在國師府,我根本連楚國都沒去過,更何況嫁人?」
「真的?」楚玄辰顫抖著,眼楮已經赤紅不已。
看到他這個樣子,雲若月有一些同情,「真的。」
說著,她好心地看著他,「我覺得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如果不舒服的話,我建議你去看看大夫。」
「你的意思是,你以為我腦子有問題,以為我真的是瘋子?」楚玄辰痛心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我真的不認識你,這里才是我的家。這一次我不和你計較,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雲若月冷聲道。
听到這話,楚玄辰心痛得無法呼吸。
他看了看這陌生的房子一眼,心碎道︰「你是說,這里才是你的家?璃王府不是,是嗎?我千里迢迢地來找你,很想把你帶回家,沒想到你卻忘了我,忘了南風和星兒。你還要嫁給龍千澈,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
他簡直心如刀割,不能自已。
雲若月並不能理解楚玄辰的痛苦,她疑惑道︰「請問,南風和星兒是誰?」
楚玄辰握緊拳頭,眼眶深紅,「他們是你最愛的人,是你和我的孩子,他們每天都在期待著你回家,可是你卻把他們忘了……」
「什麼?」雲若月不敢置信。
隨即,她的臉色變得憤怒不已,「虧我剛才還同情你,為何到了現在,你還要胡說八道?我都說了我沒嫁過人,怎麼可能和你有孩子?你昨天就當眾毀我的清譽,現在又來佔我的便宜,你再這樣過分,我就叫人了!」
說著,她氣得渾身顫抖,兩眼冒火光。
這個登徒子,一次又一次地佔她的便宜,她剛才真不應該同情他!
看來,這根本就是個謊話連篇的無賴。
「小姐,茶來了!」這時,外面傳來佩兒的聲音。
楚玄辰隨即後退一步,迅速將眼底的思緒隱藏起來。
雲若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進來吧!」
佩兒走進來,她趕緊從托盤里拿出兩杯茶,放到那桌上,道︰「聖女,師傅,請用茶。」
楚玄辰淡淡道︰「不用了!我口不渴!」
雲若月也道︰「佩兒,我和師傅已經說完,你帶他出去吧!」
「是,師傅,請。」佩兒道。
楚玄辰難受地斂了斂眉,道︰「不用了!」
說完,他迅速地走了出去,根本不要佩兒送。
佩兒疑惑地看了楚玄辰的背影一眼。
看來這個師傅還挺高冷的。
而且這房間里的氣氛很怪異,好像他們之間吵過架似的,真是奇怪。
這時,雲若月氣憤地道︰「佩兒,告訴管家,以後別再帶這個師傅來見我!」
佩兒大驚,「聖女,怎麼了?是不是大壯師傅說了什麼話,讓你不開心了?」
想到這男人剛才說的那些話,雲若月就感覺受到了莫大的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