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加爾各答,達姆達姆機場。
《生化危機》劇組包下一輛大巴車,朝20公里外的市中心前進。車里大部分都是幕後員工,演員只有李佳欣和艾西瓦婭兩人,其中艾西瓦婭還是順便回印度探親的。
李佳欣一下飛機就頗為興奮,她特別喜歡旅游,每年都要去歐洲玩一趟。印度她還是首次造訪,琢磨著拍完戲去泰姬陵逛逛。
但現實很快潑了李佳欣一盆冷水,只見道路兩邊垃圾無數,隨處可見衣衫襤褸的貧民,以及那渾身髒兮兮到處閑逛的牛。
「天啦!」李佳欣捂著嘴巴,目瞪口呆地看著前方,然後猛地閉上眼楮。
只見前面不遠處停了輛車,司機下車跑到路邊蹲住,就這麼在大庭廣眾之下月兌褲子拉屎。他剛拉出來一坨,就有條土狗跑來,想要吃下這熱騰騰的屎來填報肚子。
「喝!」拉屎的司機揮舞手臂,把土狗給喝開。
「汪汪!」土狗逃開一段距離,看著那泡屎虎視眈眈。
等大巴開出老遠的距離,李佳欣才睜開眼楮說︰「印度人怎麼能這樣,居然在馬路邊上隨地大小便!」
艾西瓦婭听了俏臉一紅,她也是印度人,當然知道這個國家是什麼樣子。別說1995年,就算在20年後,印度大部分家庭也沒有廁所,在市中心隨地亂拉都司空見慣。
印度政府為了扭轉這種不光彩的行為,專門雇佣警察在街上巡邏,見到拉屎拉尿的就用高壓水槍來驅逐,但還是屁用沒有。
康劍飛笑道︰「這是印度的風俗。」
「風俗?」李佳欣萬分疑惑。
康劍飛科普道︰「這種風俗源于印度的種姓制度,一級壓一級。」
李佳欣奇怪道︰「印度不是皿煮社會嗎?怎麼還有這種制度。」
「法律上雖然禁止了,但實際上還存在,」康劍飛說,「印度大部分家庭沒有廁所,是因為缺乏相應的下水道系統。特別是農村地區,只能修建旱廁,這種廁所需要有人定期掏糞。」
李佳欣雖然生活在城市,但也知道基本常識,她說︰「香港的鄉下也有旱廁,廁所里的糞便正好可以用來灌溉施肥啊,印度農民種地不用施肥的?」
「呵呵,還真不用,他們種地連壟溝都不挖,」康劍飛繼續道,「印度四大種姓之下,還有身份更低的賤民。他們屬于不可接觸者,出門身上都要帶鈴鐺,高等人听到鈴聲就會讓開,免得跟賤民接觸。種姓制度之下,所有工作都是固定的,掏糞這種賤活只能讓賤民來做。而有種姓的家庭,又不願意賤民進他們家里,所以旱廁里的糞就沒人掏。」
李佳欣說︰「他們不會自己掏糞嗎?」
康劍飛笑道︰「不能,因為掏糞的工作屬于賤民,所以旱廁在印度沒法普及。而印度的基礎建設很差,有排水系統的現代廁所更不可能大規模修建。」
李佳欣帶著崇拜的語氣拍馬屁道︰「飛哥,你懂的真多。」
「哈哈哈。」康劍飛大笑。他還沒說印度人吃飯不用左手,因為左手是用來擦的,這種事情說出來,估計李佳欣都不敢在印度吃飯了。
康劍飛在笑,艾西瓦婭卻感到很羞恥。以前住在印度還沒太大感覺,但去香港和美國生活了兩年,她已經無法接受祖國的這些陋習了。
大巴車很快駛入加爾各答市區。
在英國殖民印度時,這座城市曾經是印度的首都,不過現在已經淪為印度第二大城市,以後還會變成第三大城市。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里的共C主義和毛思想影響很廣,經常玩什麼左翼和工會運動。如今加爾各答所在西孟加拉邦,是由印度共C黨在執政,並且將會連續執政30年,而且還是皿煮投票產生的。
90年代中期的加爾各答百廢待興,經濟發展速度極快,一些國外的品牌紛紛在此投資建廠,特別是電子企業。這座城市的高層建築很少,大部分集中在東北方向新城區,都是近兩年才開發出來的。
《生化危機》的取景地,就在東北新城區,那里有棟去年才建成的摩天大樓整整35層那麼高,是加爾各答的第一高樓。
這就是印度的第二大城市,只論高層建築的話,還比不上香港的九龍地區。
進城之後的觀感,要比郊區好很多。特別是街上婦女的打扮,她們戴著金飾、披著沙麗,極具異域風情。
當天下午,眾人在酒店里住下,康劍飛帶著布景師去現場做布置。忙到天色漸黑,基本上完成大致的工作,第二天清早就來到新城區的拍攝地。
然後康劍飛就炸了,尼瑪說好的早晨七點集合,可都快八點鐘了,他請來的印度群眾演員居然還沒到齊,這幫不守時的懶貨!
為了方便拍攝,整條街都被清場,布景師們繼續忙活昨天剩下的工作。
附近的建築都遭了秧,許多大樓的外牆玻璃被故意打碎,街道上到處是廢棄的汽車,紙屑垃圾滿大街亂扔。
今天只拍一場戲,也而是最後一場殺青戲。
李佳欣茫然地闖出大樓來到街上,她環顧著蕭條冷清的街道,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 !」
康劍飛手執導筒大喊︰「直升機!所有群演做準備。」
接下來就是大場面了,光群眾演員就有兩千多個,副導演帶著翻譯不停地講解動作,指揮他們該如何走位不要亂跑,剩下的就讓喪尸們自由發揮。
2000個喪尸群演,化妝就耗費了大半天的時間。好在都是中、遠鏡頭,化妝不必太仔細,有些人臉色隨便弄點血污就行。
如今沒有無人機,航拍只能靠直升飛機完成,這玩意兒還是康劍飛花大價錢租來的。
杜可風扛著攝像機坐在機艙門口,鏡頭從李佳欣身上漸漸抬升,然後向街道的遠方投去。最開始只是幾個零散的喪尸,在街頭漫無目的地游弋著,直到鏡頭繼續前進,就會出現密密麻麻數不清的喪尸。
影片到這里就算結束。
《生化危機1》只是整個系列的前奏,女主角在歷經生死搏斗後被抓走,然後從實驗室里逃月兌,一出門就發現喪尸病毒已經徹底擴散。
這就是挖坑,等觀眾看到結局,肯定會忍不住想看第二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