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想選一個比較合心意的搭檔是件很難的事,特別是這個搭檔只能在雲德社範圍選取的時候,第一個上來的是你們推薦的小岳岳,我就不做評價了,結果我喊上來這個還不如小岳岳呢,用一句話評價就是神經質加多動癥的綜合體,雲德社還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吧,郭老師還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敢收。」小鳳感慨道,這真是不見不知道,一見嚇一跳啊,孟鶴堂不虧是雲德社肢體語言最豐富的相聲演員,排練的時候小鳳就感覺到了,這正式演出開始抽風了簡直就是多動癥晚期。
「誰說我師父那,在我們雲德社還有人敢說老郭,讓我看看是誰這麼不怕死,我們雲德社打人的新聞還是出的少啊,還有敢上門鬧事的啊。」就在小鳳想多感慨幾句的時候,後台上來了一個梳著小辮子很猥瑣的男人。
「剛才那些話是你說的啊?」小辮子大大咧咧的走到小鳳面前斜著眼楮撇著嘴問道。
「是我說的怎麼了?你師父還不讓說了?」小鳳一臉不爽的問道。
「以前說也就說了,但是今後不許說了知道嗎?」小辮子伸出一個手指頭指著小鳳說道,那樣子就像一言不合就要動手似的。
「憑什麼啊,憑什麼以前說就行,我說就不行。」小鳳做出一副很無語的樣子,有你們這群徒弟在老郭早就什麼形象都沒有了,還在乎別人說幾句?
「就憑我師父死了,你這麼說一位已經故去的老藝術家合適嗎?做人要留點口德你知道嗎?你發條微博說我們找不到你本人,你在別地方說我們听不到,但是在雲德社這個舞台說你還想出這個大門嗎?我們師父是死了,但是還有幾百個徒弟呢……。」小辮子滔滔不絕的威脅小鳳,一開始說的還挺像那麼回事的,但是越說越下道了。
「你想等等吧,你說你師父是老郭,你誰啊?」小鳳覺得想把相聲說好其實挺不容易的,不但要學好說學逗唱四門功課,站到這個舞台上對綜合素質要求也是挺高的。
「我你都不知道啊,我閆雲達,我師父的大徒弟,我師父沒了雲德社就得我當扛把子了。」閆雲達模了模自己的小辮子一臉笑容的說道。
「真是徒弟就更不能胡說了,剛才你師父可還在台上說相聲呢。」小鳳一臉驚訝的說道。
「剛死的不行嗎?剛下台就死了,你管得著嗎?,我跟你說,現在雲德社團我當家作主了,以後記住嘍,雲德社團的扛把子是我閆雲達。」閆雲達甩了甩小辮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行,你師父到底死沒死咱想不說,憑什麼你師父死了你就成扛把子了,你們什麼時候成社團了?」小鳳一臉無語的問道。
「雲德社團體,簡稱雲德社團,以後請叫我們雲興,我就是雲興的扛把子閆雲達。」閆雲達抱拳拱手向台下的觀眾示意。
「這是在拍古惑仔還是怎麼招啊,還簡稱,統共五個字簡稱四個字,你可別在這胡說了,據我所知就算是你師父沒了也不可能讓你說的算,人家可有兒子,少班主的名頭可都喊了好多年了。」
「你說小郭啊,小郭也死了?」閆雲達一臉奸笑的說道。
「也是剛才死的?」小鳳接著問道。
「沒錯,前腳我師父剛死,後腳小郭就哈哈大笑說他終于把我師父熬死了,現在終于輪到他說的算了,結果一口氣沒上來,死了。」閆雲達用十分哀痛的語氣說道,但是那臉上的表情怎麼看都是幸災樂禍。
「那也不對啊,就算是老郭父子倆都死了,那不是還有余老師呢嗎?論資排輩你輪不到你啊。」
「你說誰?我師大爺?也死了,我師父前腳一死,我大爺就哈哈大笑說什麼仇都報了,你老郭居然死到我前頭了,後腳剛想跟小郭父子相認,結果小郭也死了,大喜大悲之下我大爺一口氣沒上來也死了。」閆雲達臉上的表情太讓人無語了,就像這是一件讓人多麼快樂的事似的。
「余老師也沒了?」小鳳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問道。
「沒了,要不也輪不到我說的算。」閆雲達用十分解氣的語氣說道。
「那還是不對啊,在雲德社還有一大堆人比你適合那,論名氣有小岳岳這個紅得發紫的,論輩分有侯鎮、高峰、孫悅這些跟老郭一個輩分的,論權力有欒雲平這個大總管,總麼輪都輪不到你啊?」小鳳表示就算是這些人都死了也不可能讓閆雲達當扛把子。
「都死了,不行嗎?」閆雲達晃著扇子十分得意的樣子。
「都死了,是不是都是被你毒死的,是不是現在後台就沒活人了?」小鳳一臉驚恐的問道。
「你也別瞎說,都死了我們雲德社團不就解散了嗎?比我差的還是要留下的。」閆雲達做出一副你是怎麼知道的樣子,十分驚訝的說道。
「那還是不對啊,那麼多人都服你?」小鳳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
「不服我服誰啊,我上面可是有人的,我師娘還有小小郭都支持我,我這也算是挾天子以令諸侯了。」閆雲達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
「是,我看出來你是奸臣了,不過我多問一句啊,小小郭咱就不說了,太小了不懂事,你師娘憑什麼支持你啊?」小鳳不懷好意的問道。
「這事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能說,但是我只是挺心疼我師父的,兩個兒子就沒一個是他親生的。」閆雲達在小鳳耳邊用全場觀眾都能听到的聲音「小聲」的說道。
「好家伙,還有這猛料,我跟你們說啊,今天就算是雲德社的人四絕了你們也不能退票了,不是為了當份子錢,就當給爆料費了。」小鳳沒忘了老郭說的雲德社唯一原則不退票。
「既然人都四絕了,你還上台來干什麼啊?」小鳳十分疑惑的問道。
「我這不是听說你要找搭檔嘛,現在我們雲德社也算是沒什麼腕了,我這不是考慮給你個機會跟我們好好合作下嘛。」閆雲達表示他這是在其位謀其政,既然當了扛把子就要為雲德社以後的發展著想。
「還是算了吧,跟你搭檔我怕哪天我也死了。」小鳳一臉害怕的樣子說道。
「你放心給你找的搭檔不是我,我現在可是雲德社團扛把子了,不會自降身份跟你說相聲的。」閆雲達讓小鳳放心,身為扛把子他看不上小鳳。
「而且你放心,我師父對你的承諾仍然有效,畢竟那也算是我師父的遺願了,至于你說的女鬼女妖精啥的今天晚上就送到我的房間吧,我給他們留門。」閆雲達做出一副我是好徒弟一心為師父的樣子。
「你師父沒死估計這會都得被你氣死,你就不怕你師父被你氣活了?」小鳳用譴責的語氣問道。
「再說你不是有你師娘了嗎?還要女鬼女妖精,你這小身板能抗住嗎?」小鳳打量著閆雲達一臉不屑的問道。
「別看我瘦,骨頭里全是肉,要不我師父那麼多徒弟為什麼我能搞定師娘?這不是你操心的事啊,趕緊找搭檔,趁著我師父剛死茶還沒涼,要不可就真捧不了你了。」閆雲達一臉得意的樣子說道。
「那行,你把人叫上來吧,我得好好選選。」小鳳點頭同意。
「後邊的都上來吧,快點接客。」閆雲達瞬間化身成了老鴇子,業務那叫一個熟練。
伴隨著閆雲達的喊聲,後台走上來了五位,其中兩位駕著閆雲達就把人拖下去了,閆雲達才喊了一句自己是雲德社團扛把子就被其中一人掏出個手絹塞住了嘴,人是下去了,但是兩只鞋卻留在了台上。
「這到底是詐尸了,還是鬧鬼了?」小鳳看著把閆雲達拖下去的小岳岳和孫悅,一臉懵逼的向騷餅問道。
「叔,你別介意啊,很久以前我們大師哥被師父打了一頓,腦子打壞了,今天這忘了吃藥就上台了。」騷餅一臉歉意的解釋道。
「噢?這麼說他說的都是瘋話?你們師父沒死?其他人也都沒事?」小鳳松了口氣急聲問道。
「都沒事,雖然我們一直這樣期望,但是期望只是期望,現實太殘酷了。」騷餅帶著哭腔說道。
「你們這些當徒弟的到底跟你們師父有多大仇啊,巴不得他早死啊,至于不至于啊。」
「誰讓他不捧我呢,有他在我就永無出頭之日了,誰耽誤我,誰就是我最大的仇人。」騷餅理直氣壯的說道,小鳳無言以對。
「叔,剛才被嚇到了吧。」站在一旁的張鶴倫一臉賤笑的問道。
「是,是把我嚇到了,現在想想都後怕。」小鳳做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我就說這次師父交的朋友不一樣吧,這才是真朋友。」張雲雷在一旁送給了小鳳一個大拇指夸贊道。
「你夸我了,主要是死這麼多人我得隨多少份子啊,而且還是在韓國,估計你師父也就認識我這麼一個韓國人,死不算什麼,但是這身後事可就多了,比如遺體你是火化啊還是保持現狀運回華夏啊,麻煩的事太多,錢花的更多,你說這份錢我好意思追到華夏去要嗎?一想到要花那麼多錢還沒法要回來我就怕得要死。」小鳳上台後第一次拿起毛巾擦了擦汗,這都是嚇得。
「叔,我告訴你,這話當著我們的面說說就行了,可千萬別在我師父面前說,」張鶴倫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這是為什麼啊?」小鳳一頭霧水的問道。
「萬一我師父知道有這麼大的便宜可以佔,要是真死到韓國這了你可怎麼辦?」張鶴倫做出我這都是為你好的樣子。
「不至于吧。」小鳳不確定的問道。
「怎麼不至于,叔你知道我師父為什麼不長個嗎?」騷餅接過了話頭。
「光長心眼了。」這個話題剛才在台上說過啊。
「那只是一方面,還有個原因就是他從小就鑽錢眼里了,想長高都不可能。」騷餅的話得到了台下觀眾的廣泛認可。
「哦,這麼說起來你們提醒的對,平時沒覺得你師父摳啊,辦事還是挺大氣的啊。」小鳳表示自己還有有點不相信。
「他怎麼大氣了?」這次輪到張雲雷接茬了。
「之前去燕京的時候你師父請我吃飯了啊,吃的還不錯。」小鳳想了想,舉了一個不怎麼靠譜的例子。
「是吃的烤鴨子吧?」騷餅沒等小鳳說完就插話問道。
「我跟你說啊,那家飯店是我師父開的,我們雲德社聚餐次次去那。」騷餅露出果然如此的樣子。
「你師父開的,那人工費和材料費也是錢啊,不能說你師父摳啊。」小鳳試圖幫老郭辯解下。
說道這張鶴倫發出了一聲惡心的聲音,而張雲雷也是扶住了桌子一臉想吐的樣子。
「這事吧,我真不想說,但是誰讓話到這了呢?你以為你吃的那些是現做的啊,那是別的客人吃剩下的,然後二次加工再給你吃,我師父說這叫勤儉節約。」騷餅臉色也變得十分的難看。
「我求求你別說了。」本來就是弱不禁風身材現在又多了幾分淒慘的張雲雷哀求道。
「這是怎麼了,雖然是剩菜剩飯,但也不至于這樣吧?」小鳳覺得張雲雷和張鶴倫演的有點過了。
「我估計您這身份我師父給你吃的事第一手剩飯。」騷餅的解釋讓小鳳的臉色都變了。
「這麼說還有第二手第三手?而你們吃的就是?」小鳳試探性的問道。
「光是吃剩菜剩飯就好了,有時候剩菜不夠吃,我師父還上泔水,那可是泔水啊,現在豬都不吃了,練地溝油的東西我師父給我們吃。」騷餅說著說著都快哭出來了,而張雲雷和張鶴倫則是吐倒在台上。
「叔,你現在總算是明白我們為什麼總說我師父了吧,收我們那麼多錢,還這麼對待我們,要是你,你會怎麼做。」騷餅也去「吐了下」後,向小鳳問道。
「誰這麼對我,我保證弄死他。」小鳳咬牙切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