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
郝仁不了解範東,但是他了解母親,從宮里請完罪,就帶著驍騎營的人快馬奔出內城。母親從外城回了長公主府,卻把唐氏夫婦也帶上了。一開始時,他以為母親擔心安全,結果在宮里,與雲圖對答時,想明白了,母親是為了唐誠夫婦的安全,可是不是因為怕範東遷怒,而是怕範東誤傷。
母親那時就想到了他們會去唐家找快馬,于是急急的沖向了唐家的馬場。當然了,傳令官也下去了,沿路的的關卡要一路死攔,放出一個,全家提頭。
結果郝仁到了馬場時,馬全倒在地上,有的還有血。感覺上真的有些讓慘烈的樣子。當然了,地上還有些傷員。還有幾個被綁著的大漢。
「這是怎麼啦?」郝仁看看。
「家主傳令,大長公主吩咐,寧可殺馬,也不許馬出莊。」管家終于出來了,對著郝仁一拱手,說得斬釘截鐵。
郝仁知道的,能在北境養馬的,家里都是有私兵的。不然憑什麼別人家都不能養馬,就他們家能養,不是他們家的伙計特別能干,而是在那七不管的地帶里,武力值比別人強得多。
只不過,唐誠很聰明,他怎麼也不會讓這個礙了皇家的眼。進了京,這兒就給女兒隨意的玩而已。這些年,竟然沒有人知道,唐家馬場是可以變成人間煉獄的。
「所以他們沒有馬,其它人呢?有沒有看到範東?」不過郝仁還沒有對他們期待太高。更關注其它。能把馬留下,就算是為他們爭取到了時間。
「哦,手重了。他在里頭。」管家假笑了一下,側站了一下。
郝仁覺得自己耳朵是不是有問題,無語了,盯著管家。他們把人留下了?回頭看到大家一塊下巴掉了的樣子,證明了自己的耳朵沒事,那麼,唐家的武力值到底有多強啊?
管家還是很溫柔的在笑。柔順的低下了頭。
郝仁回頭瞟了跟著的人一眼,然後自己跳下了馬。跟著管家進了邊上的一個大棚。
大棚里都是重傷的,看不出他們怎麼受的傷。之前覺得那個滿地的傷馬有點慘烈,但是,現在看看這兒的。覺得,其實那些馬跟這些人比起來。其實還好。
比如現在看到的這位。不仔細看,真的不知道是不可一世的範東。手腳全是小箭,都知道是什麼箭是怎麼射出來的,而且射得非常深,應該是機括類的專門制動機械。
「做得好,把人抬走。跟你們東家說,本侯給他請功。」郝仁笑著搖了一下頭,他沒看到唐誠。不過他知道唐誠一定在,只不過不好出來。回頭真的問起來,他可以說不知道。
範東被帶走了,其它人自然會有人來帶,不過大多成了尸體,而綁在外的那些人都是被漫天的箭雨,嚇到了直接跪下投降了。
其實路上時,郝仁是很想問問唐誠的,怎麼做到的,主要是時間,他們進城時,其實範東他們已經出城了。唐誠那會……
唐誠那會應該在城里,不是跟母親在一起,他們比母親接到的信早,母親那會應該才讓莊子加強警戒中。等著他報回了第一輪消息之後,母親和雅卿才會移回內城。而那時唐誠夫婦,高峻夫婦才會被帶進公主府。而那時,他相信,那時範東早就被這些人打趴下了。
不過唐誠根本就沒出現,他想問都沒法問了。只能默默的把範東再帶回了宮中。雲圖倒是親自見了,不是他真不是為了見範東的,而是覺得很奇怪,怎麼興沖沖出去的人,竟然立馬就回來了。
圍著範東轉了一因病,還用手踫了一下那些羽箭,「這是什麼?」
「家母知道,他們想逃走,必然要從唐家奪馬,先他們一步在那兒設計了機括箭陣。您知道,那時我們在郊外釣魚。」唐誠不管怎麼樣也是高峻的岳父,總不好出賣的,人家剛剛把長公主提出來,也就是這個意思,這是按著長公主的吩咐做的,與唐家無關。
「姑母一向是女中豪杰!」雲圖倒是沒有懷疑,一早就知道了他帶著他的小新娘去了郊外釣魚了。從他們的莊子傳信去唐家的馬場,倒是用不了多少時間的。看向了還躺著的範東,非常溫柔的笑道,「想最後見你女兒一下嗎?朕是仁君,不會遷怒無關的人。不過,你的人把柳老夫人嚇死了,以後你女兒真的無依無靠了。只能青燈古佛,了此一生了。」
範東眼楮已經瞪圓了,但是好一會兒,竟然無言以對。
郝仁靜靜的揮手,讓人把範東給抬出去。但範東卻看向了郝仁。
「你沒話跟我說?」範東從被收押之後,他就一次也沒見過郝仁,他有關注那些證據,做得很實在,但是問題是,明明是苦主的郝仁卻一次也沒來見過他。
沒有虐待他,他獨自一人在牢里,除了女兒派人送過兩次東西之外,就真的沒人沒人理他了。
但他也知道,女兒沒事,抄家的小侯爺還把書房的財物給了女兒,有那些東西,女兒至少有皇後的保護之下,不會過得太差。
現在好了,小侯爺把他們抓了回來,結果竟然還是看也沒看過他一眼。而現在告s 他,女兒完了,就算皇家不會誅連,但柳老太太死了,皇後也不會再管女兒了,現在女兒怎麼辦?
「一qi 是證據說話,我不想知道你當時怎麼想的,沒有意思。你無論怎麼想,我爹也回不來了。我媳婦兒說,不管如何,我爹都是英雄,一個真正的英雄,我知道這點就好了。」郝仁輕笑了一下,看著外面的青天,就好像看到父親就在外面。
「對,他是英雄!」範東遲疑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嘆息了一聲,輕輕的說道。
人被帶下去了,雲圖看向了郝仁,「真的不想知道他當時怎麼想的?」
「他瞧不起我爹,覺得我爹是二世祖,沒有真本事,若不是娶了公主,若不是他是國公之子,他得不到主帥之位。他最早的意思是,只要我爹投降。結果,他們親眼看到我爹誓死不降,力戰到底的樣子。他們被嚇到了,真的嚇到了。人越來越少,他們的膽子也越來越寒。以後,他一直把我爹畫的鐘馗掛在自己的身後,就好像覺得,那樣,就不會有人來找他索命一樣。」
有些事,不是說非要本人說的,第三人說得也許更清楚。(未完待續。)
ps︰對不起,我來晚了,這章,實在寫得有點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