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二人又原路返回旅店,散去偽裝,靠在窗口吹著風,不知道在想什麼。
「葉子醬,去把洛狄叫過來,這件事總還是要告訴她的。」安妮沉默了一會開口到。
「好。」柳葉點點頭,推門走了出去。
「人啊……」安妮幽幽的嘆了口氣。
雖然听說過類似的事情,但是那對安妮來說從來都是故事,等他真的參與進來的時候才發現,這種事屬實令人感到蛋疼和麻煩,這還是因為他算是個局外人插手進來,深陷事件中心的洛狄會是個什麼感受呢?安妮不願意去想。
沒一會,安妮的房門被推開了,柳葉帶著洛狄走了進來,看樣子剛洗完澡,頭發還濕漉漉的。
「怎麼了?突然找我。」洛狄走到了安妮身旁,淡淡的清香鑽入了安妮的鼻子,讓他鼻子有些發癢,不由得揉了揉。
「吶,你看看這個。」安妮直接掏出那張懸賞令塞進洛狄手中。
洛狄一愣,看向那張懸賞令,然後臉上帶著的笑意消失了,就那樣沉默著注視懸賞令,安妮也沒出聲,和柳葉坐到了另一邊的椅子上。
夏末的風很快就吹干了洛狄的幾縷金發,那身影此時卻顯得有些蕭瑟,另一只手緊握成拳,關節處都已經發白,證明女子此時的內心並不平靜。
良久,洛狄放下了賞金令,幽幽的嘆息一聲,安妮眼尖的看見姑娘的指尖都在顫抖著,他是不敢體會洛狄此時的心情的,看上去都難受。
「有什麼想法?」安妮遞給洛狄一杯水。
「想法?我還能有什麼想法……」洛狄聲音不大,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
「繼續躲著?逃避解決不了問題的。」安妮嘆了口氣,點上煙,煙霧干擾了洛狄的視線,讓她看不清安妮的表情。
「……」洛狄沉默,她又不是傻子,自然也懂這個道理,只不過她對維魯斯卡公爵的感情很復雜,實在是不知道該拿什麼態度來面對他。
「而且你就不好奇他們為什麼會突然就失去了耐心嗎?」安妮問到。
「無非就是想要早點拿到爵位而已……」
「那你就沒想過他們失去耐心的原因嗎?短短幾天的功夫而已,他們的態度就發生了如此之大的轉變,這其中必有什麼原因。」安妮直接打斷了洛狄自欺欺人的話,他不信洛狄會猜不到,就憑他這點腦子都能猜到的事情,洛狄怎麼會猜不到?只是她不想承認而已。
「能讓他們態度變得如此激進的原因,無法就是有什麼事情讓他們急需公爵的爵位,又或者是……維魯斯卡公爵的身體狀況出現了問題,讓他們不得不接受降一級爵位的代價,但是這個時候,你,就是其中最大的隱患了,萬一你要是持有維魯斯卡的信物,那麼還是可以直接繼承公爵爵位的,這是他們無法接受的,所以……」安妮沒說完,剩下的話就是不說,在場幾人也都心知肚明。
沉默,又是良久的沉默,只留下了安妮吧嗒吧嗒的抽煙聲。
「所以說,你現在有什麼想法?」安妮又一次打破沉默,他發現他最近好像總做類似的事情,明明他從前一直喜歡做看熱鬧的人來著。
「我……」洛狄剛開口,但是安妮卻直接打斷了她。
「別說沒想法,我就不信人家都快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你還能一點想法都沒有?」安妮一巴掌拍在了旁邊的茶幾上。
柳葉在一旁嚇了一跳,她沒想到安妮突然拍桌子,洛狄抬起低垂的眼簾看著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安妮撲克臉的時候還真的有點嚇人,至少是唬住了洛狄。
「我要是你,我現在就直接提刀砍回去,人家都快踩到頭上了還在忍,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道理還不簡單嗎?」安妮的聲音繼續在屋中響起,他對洛狄有了一定的了解後才發現,這女人其實挺慫的,不把她逼到某個份上她不會有什麼攻擊性的,就像那個風俗店,那是她母親生下她的地方,也是維魯斯卡公爵買下來作為紀念的地方,對洛狄來說,那里有她最重要的回憶,所以她才冒著危險到子爵搞事情,不過這女人聰明倒是聰明,只不過她的聰明貌似和謀略不搭邊。
洛狄算是比較文藝的女人了,打打殺殺什麼的天生就不太喜歡,不過魔法天賦卻很好,年紀輕輕就五階的實力,而且從小是由蒂芙尼蘭娜那個奇怪的女人帶的,估計這種不願意打打殺殺的性格就是那個女人養成的。
其實洛狄本來的想法就是跑到其他的帝國,就這樣一走了之,之後發生什麼都和她沒關系,算是逃出了這個泥潭,而安妮卻打算慫恿洛狄用另一種方式結束這場明爭暗斗,以一個強硬的方式,這是洛狄不願去做的,安妮卻想逼著她這麼做。
安妮覺得洛狄這樣很憋屈,至少他覺得是很憋屈,完全不考慮洛狄的想法,他要給這個女人討回個公道,至少是在他的角度來講的公道,這樣很自私,安妮自己也知道,但是這個惡人他是非要當不可,至少這樣,他們有可能保住維魯斯卡公爵的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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