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略作思考，沈奕便選擇了第一種。
他現在的化龍真經有九大特效，制約這九大特效發揮的，除了自身幾率外，就是使用方式問題。
雖然特制版的化龍真經已經使他的實力大幅度提升，使他在變身時的肉搏能力無比強大，但到底是以配合血統為主，普通戰斗依然一般。
第一選擇可以使他掌握的特效能力突破武器與攻擊方式的限制，這意味著以後他在戰斗時，哪怕使用吸血鬼之觸和槍攻擊，也能觸發功法特效，這種提升卻是有著極大的實用意義的。
這意味著哪怕他血統用盡，光是站在一邊用槍打，都能發揮金剛的作用。
至于吸血鬼特效，因為是武器特效不是自身特效，卻是不能通過槍支運用的。
致命一擊雖然是特效能力，分類卻屬于技能，並且本身也可以通過近戰武器運用，只是不能通過槍支發揮效果。
這到也罷了，關鍵是沈奕做過選擇後，紋章竟然提醒他︰
無所不在的特效只能作用于當前擁有的能力，以後掌握的新特效，不會享受到該效果。
這讓沈奕很不滿意。
「別當我是傻子。」他說︰「我在屬性一百點的時候學會了致命一擊，難道當我屬性提升到二百點後，那增加的一百點就無法享受致命一擊的功效了嗎？這不合道理！」
這的確不合道理。
三清真經說白了就是系統規則。
能力受到限制，是因為規則要求。
規則受到限制，那就是有人別有用心了。
紋章回答︰
「你也知道這是規則的力量。誰掌握規則，誰就能操縱規則，自然就可以突破限制。但是規則操縱者的存在，必然會對規則本身造成傷害。所以我們必須對這種規則力量的運用加以限制。」
「那就是說你們承認這是你們私自增加的限制了？」
「是，你應該明白，規則如憲法。站在法律之上的人越多，法律受到的破壞就越大，因此都市在原則上是不允許這種人存在的。」
「但在實際操作上，卻總是不乏妥協與讓步。」
「你現在獲得的，就是妥協的結果。」
「我現在獲得的是我應得的。」
「那你該明白，理解與擁有的區別。」
沈奕不客氣地回答︰「對我而言，理解即擁有。」
紋章再度沉默，惟有李逍遙他們幾個莫名其妙，不知道沈奕在和誰說話。
但事實上別說他們不懂，就是衛弛柏等人也未必就明白。
太清五雷妙法真經，實際上就是關于都市特效的基礎規則。
如果是完整的半部真經，那應該包括了紋章列出的所有選擇能力，甚至更多，如果是整本真經，那麼整個特效規則都將置于了解之下，而且不管掌握多少，都不會有新特效限制。
但是有一件事需要注意，那就是︰
「並不是了解了這些規則，就能凌駕其上，超月兌規則的。」
不是這麼回事！
如果是走合法程序，那麼沈奕就算看過全本太清真經，也不代表他就能讓特效無所不在，不代表他能讓技能中包含特效效果，不代表他能自動領悟所有新特效。
事實上他只是了解了這些力量存在的原理，就象律師們懂法律，可以鑽法律漏洞，但不代表就能夠不受法律管轄。
之所以沈奕現在能直接突破，使特效無所不在，還是都市給予的結果，是他放棄對所有規則理解的補償。
正因此，紋章才會說你已經得到你應得的。
而在沈奕看來，事情卻不是這麼回事。
因為規則畢竟不是法律。
都市規則存在著一個最嚴重的問題，就是它在設計之初，是一步步成長變化起來的。
它不是象國家憲法那樣，在幾千年的社會變遷中，根據不同的情況，由無數人研究，逐步發展完善的。
它是由一群完全不是人類，不真正了解人類社會的外星人，在基于力量需要的基礎上設計出來的，而且設計內容復雜到整個世界的構成！
這使它必然存在大量漏洞！
只是那個時候的奎雷斯人，還可以通過不斷修補來完善各種規則，逐步解決問題，因此這一問題還不算太嚴重。
但隨著奎雷斯人的消亡，最高議會失去了對規則修改的能力，當新的問題出現時，他們將再無法解決，問題的嚴重性立時凸顯。
管理者因此出爐，規則本身則被深刻隱藏，再不允許任何冒險者輕易接觸。
藍顏曾經說過「你知道規則本身就是一種收獲」，現在想想，這說法還真沒錯。
因此所謂的「律師雖可以鑽法律漏洞但不能不受法律控制」這一比喻，並不能全部代表冒險者對都市規則理解產生的結果。
最高議會知道沈奕是什麼人，如果給他時間去研究都市規則，哪怕只是部分，也會造成嚴重後果。
正因此，最高議會才會破格讓他直接擁有部分超月兌規則限制的能力，因為對沈奕來說，只要真經在手，發現問題就是遲早的事。
沈奕也明白這點，所以他才會說「對我而言，理解即擁有。」
也就是說，在可以選擇的情況下，他更願意多看看那些規則的正式內容。
雙方在「可以擁有」和「已經擁有」這兩個問題上產生巨大的概念分歧，談判就成了唯一的解決之道。
慶幸的是，沈奕知道自己是必然的贏家。
一個不受法律控制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不受法律控制的人。
沈奕要的是自身的強大，都市要的是永久的安寧，雙方並不是沒有不可調和之處。
新的協議很快達成︰
「你的致命一擊技能將可以被作用于槍支類攻擊，但不能作用于槍類技能。」
「你可以選擇一個特效在指定技能中運用，但不能對冒險者造成致命效果，所有的無視防御類能力皆不在此列。」
「你的新特效依舊不能享受無所不在的加成。」
「請求選擇吸血特效在射月生效。」
「吸血特效並不屬于你的自身特效。」
「我知道，但是我也不認為我的技能攻擊附帶化龍真經的九大特效會有什麼特殊意義。吸血特效不屬于致命攻擊，只會提高我的生存能力，何況我雖然沒有吸血特效，卻還有吸血強化。」
「……同意你的請求，射月技能將附加吸血能力，吸血效果為總傷害的百分之三十，不享受吸血強化。」
「夠用了。」沈奕懶洋洋回答。
射月是群戰技能，總傷害的百分之三十，已經比單體傷害的百分之百都高了，他已沒什麼可以不滿的。
總得給對方一點台階不是？
鎮獄明王死後，那尊玉皇上帝雕像的後方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傳送陣。
大家從里面出來，就算是離開了鎖妖塔。
他們剛走出鎖妖塔，紋章提示任務完成，同時就听到身後一陣天搖地動，那是鎖妖塔崩塌的前兆。
大家連忙發足狂奔，只見後方無數妖怪逸出，卻在天日下化灰飛去。
只是仍有些妖怪不受影響，四散逃逸，李逍遙望妖興嘆︰「這天下又要不太平了。」
他到底不是冒險者，憂國憂民之心頗重。
如今看著這鎖妖塔倒塌，萬妖奔逃，難免為百姓擔憂。
還是沈奕安慰他︰「放心吧，我們存在的意義，不就是斬妖除魔嗎？這天下若沒了妖怪，又要俠客何用？」
他這安慰別出心裁，听得李逍遙大翻白眼，雖不認同，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沈奕到是因為他在戰斗中表現不錯，對他好感大增，跟他說了許多平時感悟，尤其是一些關于戰斗上的心得。
他這些感悟若在都市，那都是「金玉良言」，但放在這里，卻成了「偷機取巧」。好在李逍遙這些日子飽受燻陶，到也明白了諸如「活著才是硬道理」的至理名言，否則沈奕一番好心反要變成驢肝肺了。
離了鎖妖塔，大家一起重回蜀山。
這次威震天乖多了，既沒有自己飛離，也沒有囂張霸氣。
據他的說法，獨孤劍聖絕對是讀過三清真經的，是所謂的掌握了「天道法則」的存在，威震天沒半點贏他的希望。血腥都市對冒險者獲真經看得很緊，對劇情人物就沒那麼多限制，頗有古代傳媳不傳女的家族觀念，令人憤慨。
回到蜀山，獨孤劍聖已經在等著大家了。
鎖妖塔倒塌，蜀山就是想不知道都難。
對于這幫竟然能從鎖妖塔活著出來的人，獨孤劍聖也是一陣唏噓，至于鎖妖塔的倒塌，他也不如何惋惜，只是不停地說︰「天意，天意，天意如此啊！」
大有老夫神機妙算，已知會有此解決的神棍跡象。
接下來，沈奕便將那書頁交給獨孤劍聖，獨孤劍聖到也爽快，表示開放館閣，館中藏書任其閱讀三日。
不過沈奕知道這承諾必然不包括其他的三清真經。
因此他直接提出，情願不要觀看其他藏書，只要看三清真經。
獨孤劍聖哪里肯干，連連搖頭，說此乃師門重寶，非掌門不可輕傳，就連我師弟幾個都沒資格看。你要是願意留在這里當弟子，我收你當徒弟，他日我退位，這三清真經到可以是你的，否則絕不借閱。
沈奕自然不可能答應，便指出要看玉清紫虛劍經中關于一氣化三清的部分，鎮獄明王的一氣化三清，當初就是從這紫虛劍經中得來的。
由于這是系統安排好的，獨孤劍聖終于答應，不過以沈奕「沒撈到額外好處就是沒好處」的脾氣，順便又要求蜀山幫他訓練一批士兵。
這是沖著蜀山大陣去的。
如果是用技能卷軸學習，召喚士兵的投資未免太大，最好的辦法還是讓他們留在這里，采用訓練之法循序漸進。雖然成效會低些，但成倍投入會小許多。
獨孤劍聖當然不會白接受這個請求，同樣也提出自己的條件，就是讓沈奕去斬殺那些逃離鎖妖塔的妖怪，避免它們「為害人間」。
也算是一個分支任務了。
這個分支任務無上限，因為鎖妖塔里逃出來的妖怪實在太多，而且數量分散。但同樣的，他完成的越多，召喚士兵的訓練水準就會提得越高。
在這件事上，沈奕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力，只能按照規矩來。
好在就算留下所有的精英士兵在這里訓練，沈奕也還有大量的普通士兵用來彌補，只不過他們戰力有限，只能是帶著終結者，有一處干一處，至于到底能完成多少，就看天意了。
最後，沈奕終于得到了那本關于一氣化三清的卷軸。
可惜還未等他閱讀，卷軸便自動消散。
同時血腥紋章提示︰
「你閱讀了一氣化三清功法殘篇，對分身類能力掌握提升。」
一看到這話，沈奕暗罵了一句︰「我閱讀你妹啊。」
很顯然，都市還是不希望他正式閱讀任何和都市規則有關的內容，情願直接通過這種方式賜予他能力。
看起來就象某個奸商，由于只給成品，而不出售技術。
接著就是關于鏡像分身的內容描述。
「你的鏡像分身品階提升，晉升為雙S級，並解除無法提升等級的限制，當前技能等級一。」
「當你使用鏡像分身時，你的分身將擁有你本體百分之五十的攻擊與百分之二十五的防御力。可復制一把近戰武器和一把遠戰武器，武器擁有百分百殺傷力，保留特效，不保留技能。」
「使用本能力消耗精神力30點，每級可制造一個分身，最大等級三，分身持續時間一小時。」
「由于你擁有暗金護身符，鏡像分身提升為神級技能。」
「分身擁有本體百分之七十五的攻擊力和百分之五十的防御力，並擁有功法特效，但不享受無所不在加成。」
「可復制一把近戰武器與一把遠戰武器，武器保留全部效果與技能。」
「當你使用分身時，可以讓分身直接出現在視野內任意敵人，又或非視野三百米距離內指定敵人的後方。指定需要三秒前置時間，持續時間一小時。」
「當你與分身的距離保持在一千米內時，可自由傳送本體至分身所在處，分身消失。傳送需要消耗精神力10點，無冷卻限制。」
「使用本能力消耗精神力40點，每級可制造一個分身，最大等級四，分身持續時間一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