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薇咬了下嘴唇,點點頭。舒嘜鎷灞癹
「不會累?」靜漪問。許是身為專科醫師的直覺,跟著虎翼南征北戰還幾乎是一年一胎的生養,她覺得不妥。
「他說想生一個女兒啦。」秋薇撅了撅嘴。是在抱怨,听起來卻有著小兒女的無限溫柔旖旎似的。
靜漪微笑。
今晚之前,她心里的秋薇,還是那個臉上有著團團稚氣的小姑娘。
「小姐,你現在真的是醫生了?」秋薇沒有看出靜漪的異樣,她太激動了,這才想起這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喏。」靜漪晃了晃自己的手,點頭。
秋薇帶著崇拜的神色,睜大了眼楮,說︰「真了不起呀……那日,我在醫院看到你穿著白袍子,簡直嚇呆了。這些天日思夜想的,都是你……小姐,你該是吃了多少苦才做到這一步啊?」她模著靜漪重新穿上的護士袍。布料是嗶嘰布,很厚實。在燈光下護士袍白的炫目,更讓人有種怦然心跳的感覺。她又要流淚了。
「念書的苦,算什麼苦。」靜漪淡淡的說。
「小姐,那,那個……」
靜漪似是料到她會問起,轉開了臉。秋薇看著她那簌簌發顫的睫毛,一股尖銳的疼痛隨即佔據了她的心肺處。
「小姐……」
「秋薇,去吧。」靜漪說著,對秋薇微笑。
秋薇搖頭,說︰「不。我保證,什麼都不問了。」
「你現在不是一個人,要休息好。」
「小姐,我氣壯如牛,生個小孩像拉一泡屎一樣容易,哪兒有那麼嬌貴?」秋薇笑著說。
靜漪忍不住笑起來。笑的眼角都有了淚花。她從口袋中掏出帕子來,擦了擦眼角,說︰「你這個粗魯的丫頭。」
看到這樣的秋薇,讓她覺得高興。
「真的麼。」秋薇說。
靜漪卻搖了搖頭。秋薇的氣色並不是很好。她只是說︰「該當心的時候還是要當心。雖然你生養過,但是每次的身體狀況都不一樣。」她沒有說明,秋薇剛剛也在說起物資短缺……若時局繼續動蕩下去,物資短缺還是小事,這顛沛流離之間,要經歷孕育生產之痛的秋薇,恐怕還要受更多的罪。
秋薇似乎明白了靜漪的意思,她也搖搖頭,說︰「這一個好像是不太一樣。那四個都沒有什麼感覺就過來了……可是,囡囡醒過來找不到我可不行。」
「你待囡囡太好了,秋薇。」靜漪說。
秋薇斜靠在椅子上,看著熟睡的遂心,「囡囡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小姐。哦對了,司令部來過電話,姑爺……不是,陶司令……說他後天回來。他最近軍務繁忙,這是听說囡囡病了,特意趕回來的……」
靜漪不出聲。
遂心的呼吸勻淨,小巧圓潤的下巴,粉女敕粉女敕的。
靜漪看著看著,揉了一下眼楮。手帕長久的按在眼上。長久的。
「遲早要見的,小姐。」秋薇見靜漪手指上那枚戒子被壁爐炭火耀著微微地發著光,知道她此時的心情必然復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