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察到甄元杰身上那股奇怪的外來命氣,我便問他,最近有沒有接觸過什麼人,
甄元杰愣了一下,沒有先回答我的話,而是謹慎地問我︰「你是李大師嗎,」
我說,我是,
甄元杰的眉頭皺了一下,顯然他是覺得我太年輕了,不夠大師的份量,
旁邊的蔡邧露出頭道了一句︰「前面帶路吧,這李大師可是全西南最好,最厲害的大師了,你如果認識我們圈內的人可以隨便去打听李初一的名號,保證嚇你一跳,」
蔡邧的穿著方面顯得比較成熟,加上他常年累月處理分局的事物,臉上不由自主地積攢了一些威嚴,他說話很有領導範,也很容易讓人信服,
這就好比一些人,領導當的久身上不由自主會一種官威,那氣勢普通人是有不了的,
所以听蔡邧說完,甄元杰就領著我們往小區里面走,甄元杰給我們找了一個停車的位置,然後帶我們上樓,
到了甄元杰房間的門口,我不由皺皺眉頭,他房間的陰氣太重,已經從他的門縫里溢了出來,
在甄元杰給我們開門的時候,我先喊他等一下,然後捏了一個指訣點在了他的印堂上,
此時我的相氣已經很強了,畢竟我也是一個玄階八段的相師了,所以在我這個指訣點到甄元杰印堂的一刻,他印堂的陰氣就散去了大半,
甄元杰原本有些渾濁的眼神也是稍微清澈了一些,
感覺到精神一振的甄元杰,先是怔了一下,然後才發現他的T恤是反穿的,他先是露出一臉不好意思,然後臉上的表情又轉為對我的嘆服,
不等甄元杰說話,我指了指門說︰「開門了,一會兒無論你看到啥稀奇古怪的東西,都別驚慌,」
甄元杰問我,是不是他家里有髒東西,
我搖頭說︰「你家的髒東西已經不在了,我們只是來這邊找一些它的線索,我說的稀奇古怪的東西,是我帶來了,它們在我們的背包里待不住了,」
說完,我又催促甄元杰趕緊開門,
開門之後,我們就發現房間的燈都是開著的,這大廳布置的很好,正對門的地方放著一個大魚缸,里面養著兩條‘金龍’,成色不錯,估計要幾萬塊一條吧,
門口放著魚缸養魚,是財運的象征,很多人都喜歡這樣,而這一點在風水上也是可以得到佐證的,水、魚都是財,每天進門能看到這些,自然財運滾滾的,
當然風水只是輔,能否成功還是要看個人是否努力,如果把風水當成了主,努力變成了輔,那再好的風水也造就不出一個成功人士,
不過甄元杰家里陰氣很重,水和魚主財,也主陰,陰氣太重傷了家的陽氣,自然家庭會支離破碎,
看了這魚缸兒幾眼,我就對甄元杰道︰「你把門口這魚缸換成龜缸吧,養上兩只烏龜,不要養草龜,養一些肉食性較強的龜,鎮宅,」
甄元杰問我為什麼,我看著他說︰「你這個家都變成這樣了,你還問我問啥,你這魚缸聚財,可是有損陰德,說句你不中听的話,你干物流園這些年,做過不少不干淨的事兒吧,」
這物流園是跑交通的,魚龍混雜的,不認識些特殊關系根本干不了這個,特別是早期的物流園,為了搶生意,動不動就會出現打架斗毆的情況,
甄元杰干了這麼多年的物流,而且還能越做越大,他背後多多少少肯定有點事兒,
甄元杰愣了一下還想著狡辯,蔡邧就說︰「甄老板,你就別狡辯了,這位李大師本身還是一個相師,你的過去是瞞不住他的,」
我和蔡邧這邊一唱一和,甄元杰就越發相信我們了,請我們落座,並問我們需不需要喝茶什麼的,
我搖頭說,不用了,然後把背包里的幾小東西們放了出來,
同時我也是將後背上的那個木匣子放到了茶幾上,
我拍了拍木匣子對著已經看呆了的甄元杰道︰「不用驚慌,這些都是我招鬼的小伙計,不會傷害你的,我問你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
甄元杰這次變得更老實了,不停對著我點頭,
我依舊繼續問他,在他女兒出事兒之前,或者之後有沒有接觸過什麼奇怪的人或者事兒,
甄元杰努力回想,半天之後搖頭道︰「沒有啊,我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認識新朋友……」
說到這里甄元杰忽然停住了,我問他是不是想到什麼了,他點頭說︰「我女兒是一個月前出事兒了,在我女兒出事兒之前,我認識一個女人,比我小十幾歲,是我們公司的……」
說到這里甄元杰頓住了,我說沒什麼不能說的,我們這些人都有職業操守,不會把他的事兒宣揚出去,
甄元杰道︰「是這樣的,我妻子去世很久了,小玲是我一個人帶大的,我很愛我的妻子,也很愛我的女兒,所以這些年,我也沒有再找新伴,我一門心思扎在賺錢上,」
「當然,期間我也陪著一些合作伙伴,領導之類的去過KTV、夜總會什麼的,也找過那些不干淨的女人,不過那都是逢場作戲,應酬,我身邊從來沒有一個固定的伴兒,」
說到這兒的時候,我就打斷甄元杰道︰「有些人做了那一行,不一定不干淨,有些人只是迫不得已,當然也不排除有些好吃懶做,覺得那些賺錢快的,凡事不能一棒子打死,」
甄元杰說這句話的時候,就讓我想起了幾年前我在縣城的時候遇到的房客向麗麗,她就是被生活所迫,
她的本質並不壞,她一樣渴求幸福,她的心還是干淨的,
甄元杰對著我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就在三個月前,我們公司一個平時負責給整理文件的文員休了產假,我們公司招來了一個新人,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兒,」
「這人單身久了,總有犯渾的時候,所以我就請她吃了幾次飯,這麼一來二去,她了解了我的情況後,就開始主動向我示好,這麼一來二去,只用了不到三個星期,我倆就確定戀愛關系,」
「我也問過小玲同不同意我再找,小玲很懂事,說支持我,可又過了幾天我就發現了一件事兒,那是一天早起,我到公司去轉悠,就在樓道口听到了那個女人在講電話,是給一個男的講的,她說讓那個男的等她,等她騙到一筆錢就跟著那個男的去結婚,還說她不會喜歡我這樣的老男人,而且還帶著一個女兒,」
「听了這話,當時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我直接上去給了她一巴掌,還狠狠地罵了她一通,就把她給開除了,當然,我也給了她一筆錢,畢竟我和她發生了關系,我不是那種不負責的人,」
說到這里甄元杰就停住了,我問甄元杰他們後來還有沒有聯系過,甄元杰搖頭說︰「沒有了,」
我又問甄元杰︰「這也不算什麼奇怪的事兒,你為啥覺得這事兒奇怪,」
甄元杰說︰「這件事兒,是我這些年經歷的最不尋常的,或者說最荒唐的一件事兒,所以就拿來說說,我總覺得是那個女人找人害的我女兒,多半是我曾經打了她一巴掌的緣故,她說過要找我報仇的,」
我一邊在詢問甄元杰情況的時候,手指已經掐動起來,我一邊模擬命氣,一邊開始推斷,那個女人和甄元杰女兒的死有沒有關系,
經過簡單的推斷後,我就皺了皺眉頭道︰「甄先生,你確定你沒有說謊,我的卜算可是顯示一個很不好的消息,查無此人,」
甄元杰道︰「怎麼可能,這件事兒我們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沒必要在這事兒上騙你,再說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
我讓甄元杰別太激動,然後道︰「我說的查無此人,並不代表沒有這件事兒,」
甄元杰問我是什麼意思,我說︰「那個主動接近你的女人不是人,但可能是鬼、是妖,」
甄元杰反問我︰「鬼和妖會打電話嗎,」
我反問他︰「你當時親眼看到她拿著電話在說話,還是只听到她說話,並不確定她手里有沒有手機,」
甄元杰道︰「我只听到聲音,而且我沖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她一個人,雖然她手里沒拿著手機,可她不是在打電話,難道是在自言自語,」
我說︰「可能和她對話的那個東西,你看不見,」
甄元杰不吭聲了,而我這邊則是陷入了沉思,這里面有三個疑點,其一根據我的卜算,甄元杰描述的那個女人絕對不是一個人,他的桃花劫相雖然已經過去了,可是每一劫都會在人的面相上留下一道痕,
這道痕跡就好像大樹的年輪一樣,是無論如何也抹不掉的,
可既然她不是人,那為什麼甄元杰偷听她說話的時候,她沒有覺察到,髒東西對人可是很敏感,此為疑點之一,
第二個疑點,那個「女人」在樓道里跟誰說話,
第三個疑點,那個「女人」和那個不知名的髒東西,為什麼要騙甄元杰的錢,那些髒東西要錢做什麼,他們要得到錢會有很多的方法,為什麼偏偏用這種騙的方式,
想不通,這件事兒有些不合常理,一般不合常理的事情背後都會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而這個陰謀又是什麼呢,會不會和甄元杰面相上的那外來的昆侖血脈命氣相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