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靖要跟我們講有關崔艷梅和照片的事兒,我們幾乎都是屏住呼吸,生怕錯過了什麼。
可能是這樣的氣氛有些太過嚴肅了,梟靖笑了笑說︰「你們都自然點,一個都凶巴巴地看著我,怪嚇人的。」
梟靖咳嗽了兩聲,簡單清了一下嗓子,然後才開始講。
崔艷梅是鎮上醫院的一個護士,那個年代就算是一個鎮上醫院的護士,也是鐵飯碗,所以她剛二十出頭,就有不少人開始和崔艷梅介紹對象了。
崔艷梅要求的條件很高,鎮子上介紹來介紹去,她沒一個看上的。
後來縣日報的一個記者來鎮子上做醫療條件的報道,醫院方面就安排了崔艷梅去接待。
因為崔艷梅年輕、漂亮。人也比較活潑,加上在醫院已經工作兩年,對醫院的情況也比較的了解。
恰好那次來這邊采訪也是縣日報的一個年輕記者,一來二去,兩個年輕人就摩擦出了火花。相互留了地址,就用寫信的方式談起了戀愛。
那個記者的名字叫蔡文生。
到了那一年的夏天,崔艷梅和蔡文生正好認識四個月,所以蔡文生就趁著放假的時候,帶著相機來找崔艷梅玩。
同時蔡文生也是準備去見下崔艷梅的父母。
也就是那天。在崔艷梅下班後,蔡文生用相機在病房里給崔艷梅拍下了那張照片。
梟靖忽然停住了,好像在思索接下來怎麼講。
我趁著這個時候問梟靖,在拍那張照片之前,那個病床上是不是死過人。
梟靖說︰「人是肯定死過的,不過根據我們走訪調查,根據當時醫院里很多老前輩的回憶,那病床上的確是死過人,不過在崔艷梅去工作那兩年,醫院里卻是沒有死過一個人。」
「鎮醫院其實一天也有不了多少病號。小病不用住院,大病的話,就轉到縣里醫院去了,很少有人在鎮上的醫院住院。」
梟靖說完,我就說︰「看來纏上崔艷梅的那個鬼物可能不是那個醫院的,如果不是的話,那就有兩種可能了。」
「一種是那個鬼物的確是纏著崔艷梅的,但是卻是崔艷梅從別的地方惹上的。」
「第二種是,那個鬼物很可能和蔡文生有關系,因為蔡文生的緣故,那鬼物才纏上了崔艷梅。」
「當然還有第三種可能,鬼物的確是來自那個醫院的,而且是崔艷梅沒有來之前就死在了醫院的鬼物。」
「不過第三種可能有很多疑點,第一那鬼物既然是兩年前就死在醫院的,那為什麼崔艷梅在這里工作了兩年,沒有絲毫的不良反應……」
說到這里,我忽然停住了。
梟靖問我怎麼了,我道︰「你們不是調查過了嗎,那鬼物之前只是一個黑影鬼,而那個級別的鬼物一般都是怕醫生身上的陽氣的。所以它暫時傷不了崔艷梅,而是一直纏著崔艷梅,一點一點地往下磨崔艷梅的陽氣。」
「其實崔艷梅早就沒纏上了,只不過一直沒有反應而已。」
「可是,那鬼物為什麼要纏著崔艷梅呢?」
想來想去,我又把自己繞進去了。
梟靖那邊說︰「這些事情我們也調查清楚了,這樣,我繼續講故事,故事講完了,我們再商議那些事情。」
我點頭示意梟靖可以繼續講了。
故事繼續,當晚蔡文生去了崔艷梅的家里,見到了崔艷梅的父母,蔡文生也算是一表人才,又是縣里的記者,是文化人,所以崔艷梅的家里也是支持崔艷梅和蔡文生交往。
簡單接觸後,蔡文生在這邊住了幾天,陪著崔艷梅玩了兩天。
後來蔡文生離開,並在縣城里洗出了照片,洗出照片後,蔡文生嚇了一跳,就把照片寄給崔艷梅去看,他在信里問崔艷梅,他拍照的時候,那病床上到底有沒有人,他不記得了。
蔡文生不記得,可崔艷梅卻是記得清楚,這些天那個病房一直都是空著的,更別說那個二十四號病床了,她可以十分肯定那床是空的。
不過蔡文生和崔艷梅都是唯物主義者。根本不相信那些牛鬼蛇神類的東西,當晚崔艷梅就和另一個護士去那間病房一探究竟。
只不過她倆都毫無發現。
一切如常。
蔡文生和崔艷梅交往繼續,這照片的事兒也就過去了,兩個人都認為可能是照片曝光的問題。
兩個一交往就是兩年時間過去了,兩年後崔艷梅終于有了個機會。可以從鎮上的醫院調到縣城工作了,所以蔡文生和崔艷梅也終于開始討論結婚的事兒。
畢竟兩個能在一個城市里工作了,而且又都是鐵飯碗。
雙方父母對彼此的家庭情況,以及成分都比較認同。
可就在那一年的夏天,崔艷梅卻是病倒了。不過並不是大病,而是感冒發燒,只不過高燒不退,崔艷梅才住院治療。
知道崔艷梅病了,蔡文生自然是要來這邊探病,這個時候他買了一個相機,而且還是彩色的。
到了這邊後,他就又給在病床上的崔艷梅拍了這一張照片,也是崔艷梅人生中最後一張照片。
蔡文生在看過崔艷梅後,當天晚上就離開了。因為第二天他還有工作,而就在當天夜里崔艷梅就死了病床上,原因是急性心髒病,她發病的時候旁邊沒有人,等有人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瞳孔放大,沒有了生命體征。
說到這里梟靖又補充了一句︰「根據當時一個值班的醫生回憶,崔艷梅好像是被嚇死了,她瞳孔放大,嘴也張的老大,很明顯是被嚇到了。」
我點了頭,示意梟靖繼續說下去。
梟靖就道︰「再後來,就是我之前說的那些了,住院的人,經常會看到鬼影,都說那個鬼影就是崔艷梅,再後來的事情,我前面都說過了,醫院請了大師處理問題,結果問題成了後遺癥,以至于現在變得十分棘手。」
看來這里面有很多的故事,而華北分局也是沒有資料的。
梟靖不講了,就深吸一口氣道︰「初一,這個案子要接嗎,數目的話是一百萬。你可以賺到十萬。」
我看著梟靖說︰「你們梟家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扣了。」
梟靖苦笑說︰「總不能是一個案子就一千萬吧,那樣的話,我們梟家早就把老本都賠光了。」
說完,梟靖又問我要不要接。
我轉頭看了看徐若卉,她剛才听的十分入神,所以我就想听听她的意見。
徐若卉愣了一下,然後把銀簪收起來對我說︰「初一,你做決定吧,我听你的。」
此時我的靈台上的太極圖忽然動了一下,它告訴我。我若是接了這個案子就會惹上一個麻煩,不過它卻沒有明示我不可以接。
這太極圖竟然還會給出我不確定的答案,這讓我有些懷疑它趨吉避凶的功能了。
而我的直覺卻告訴我,徐若卉手里的銀簪和這個案子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雖然這個案子會有麻煩,可我們可能會有所收獲。
所以權衡了一下後,我就對梟靖說︰「好吧,這個案子我們接了。」
在我下了決定的時候太極圖就回歸到了平靜,仿佛是告訴我選擇正確了。
不管怎樣說,有了太極圖的肯定。我心里也是踏實了許多。
听到我說接下了這個案子,梟靖就笑著對我道︰「好,初一,今天你們就先在這里住下,我一會兒讓人給你們安排房間。不過不是這洞里面,是外面的平房,明天一早我們就從這里出發,去那個小鎮。」
我這邊也是點了下頭。
之後梟靖就領著我們先離開了這個以物換物的聚會現場,我們出了那個巨大的山洞,梟靖直接給我們安排了幾間房間。
我們出來的時候,岑思嫻和方均浦也是跟著出來了,我問他們為什麼不多轉一會兒,岑思嫻就笑著說,她手里沒有名貴的東西和那些修士換,看了也白看。
說著岑思嫻還扶了一下自己的墨鏡,仿佛在告訴我,況且她還不能真的看到,只能通過慧眼去感知。
住處給我們安排好之後,梟靖就回到了聚會的現場,而我們則是回了房間休息。
到了房間,我二話沒說,就問起那銀簪的事兒。
徐若卉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梟靖講故事的時候,這個銀簪就會微微有一些反應,這里面好像有個聲音一直在喊我。」
我好奇問喊她什麼,徐若卉道︰「喊我媽媽……」
喊徐若卉「媽媽」,什麼情況,難不成那里面住著一個鬼物,其即將投胎轉世成我們的孩子?
可是我用心境之力加上慧眼都無法探知銀簪里的情況。
我直接摘下書包問神君和仙極老祖,看他們知道那銀簪的情況不,兩個人也同時搖頭,表示以他們現在的水準也覺察不到那里面有什麼特殊的情況。
而這個時候,婺卻是「阿彌陀佛」了一聲,我趕緊問婺是不是感覺到什麼。
婺說︰「這銀簪上有怨氣,就是我之前感覺到的,特別的細膩。」
我問婺,是否能確定銀簪和我們要出案子有關。
婺搖頭,徐若卉卻是點頭道︰「初一,我覺得這銀簪里的東西在告訴我,這個銀簪和這個案子有著極其密切的關系。」
「不過這個銀簪里說話的正主,應該和這個案子沒有任何的關聯。」
銀簪有關系,這個案子沒有關系。
看來我很有必要,把賣給我們銀簪的那個修士叫過來問下情況,至少我要知道銀簪的來歷。
還有,那銀簪子里面的東西叫徐若卉「媽媽」,這件事兒非同小可,我必須慎重對待。
此時我有忽然相氣徐若卉的夢,就讓她再詳細地把那個夢詳細給我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