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七的話引起了我很大的興趣,這個村子好像有些特殊。
按照他的說法,之前考察隊帶走一具干尸,而他們村子還有一個人靠干尸發了財,現在他又背回來一具干尸,這種種跡象都說明那個鬼王溝有問題。
我問張七有關鬼王溝的傳說。
張七就道︰「我剛才說了啊,就是因為那個溝,經常鬧鬼,所以才叫鬼王溝的。」
我轉頭問其他的村民,他們和張七一樣,對鬼王溝的了解也就那麼多,關于鬼王溝的傳說,無人得知。
我讓張七繼續說他的事兒。
張七猛一下沒反應過來,不知道自己說到哪兒了,等了一會兒他才繼續道︰「反正就是他們接連在老人溝都發現了干尸,還有人賺了錢,我就有了去踫踫運氣的想法。」
「沒想到,還真被我踫到了,那一天一進老人溝,我就感覺里面靜的出奇,平時那溝里鳥啊,野兔什麼的多的很,可那一天啥都沒有,我當時就生了怯意,可一想到兒子結婚的事兒,我就算再害怕還是要上,總不能讓孩子打一輩子的光棍吧。」
說這些話的時候,張七看了看旁邊的兒子張天實。
張天實有些愧疚地底下頭,看來他還算是一個有良知的人。
張七繼續說︰「後來我就走到了一個溝,因為一個星期前下過一場暴雨,那溝里有些地方就被沖垮了,那溝比沒有下雨前最起碼深了三四米。」
「而且那深溝里還有很多沒有被沖斷的樹根,那些樹根有粗有細,組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橫網。」
「這干尸就是我在橫網上找到的。」
「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是一個人,我喊了半天沒人答應,我就尋思著我可能是找到干尸了,因為我們村就那麼大,這幾天村里都很齊全,所以不可能是我們村里的人出事兒,另外我們這邊很偏僻,周圍幾十里都沒有村子,是其他村子的人可能性也很小。」
「當時我很幸福,就想著我兒子娶媳婦的事兒終于有著落了,所以我就跑了過去,在確定真是干尸後,我很興奮,二話不說,用隨身攜帶的柴刀就把樹根斬斷,然後弄我事先準備好的袋子把他裝起來,然後給背了回來。」
「可背回來後,我就想到一件事兒,我該把這玩意兒賣給誰?」
「我知道,倒騰這玩意兒是犯法的,所以不敢聲張,就偷偷的讓我兒子進城去打听,之前我們村子里那個人把干尸賣給了誰,又賣了一個怎樣的價錢。」
「就在我兒子走的那天晚上,我家里出了一件怪事兒,晚上的時候,我明明記得把干尸放到柴房的,可早起醒來,卻怎麼也找不到了,起初我以為是誰半夜把干尸給偷走了,可後來我就發現我兒子的門是開著的。」
「我就想是不是我兒子回來了,然後把干尸放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可當我進到兒子房間的時候卻發現,那干尸在我兒子的床上躺著,我兒子根本沒有回來。」
「這就把我和我老婆嚇壞了,為了保險起見,我準備了鐮刀、斧頭,和一些繩子,然後把那個干尸給綁了起來。」
「然後我們一起又把干尸抬到了柴房,就等著我們兒子帶好消息回來了。」
「轉眼又到了晚上,我兒子還是沒有回來的動靜,我心里就開始嘀咕了,我就給兒子打電話,可我們這邊手機信號時有時無的,總是打不通,到了夜里我就更加掛念了。」
「到了深夜,听著外面有腳步聲,以為是兒子回來了,就透過窗戶往院子里看,這一看就把我給嚇壞了,白天我們綁起來的那個干尸在院子里蹦了起來,就像是僵尸片中的僵尸一樣。」
「這就把我和我老婆嚇的大氣都不敢喘,我們生怕他跳到我們這個屋子來。」
「好在,他又去了我兒子的房間,那個房間沒人,我們也是放心了。」
「接下來一晚上我們都沒有睡覺,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亮了以後,我們才拿著菜刀、斧頭出門。」
「我們就發現那干尸仍是躺在我兒子的床上一動不動。」
「這次我們卻是不敢動他了。」
「因為我們知道那干尸可能是活的。」
「而且,那天我們看的時候,就發現那個干尸好像和我背回來的時候不一樣了,他的頭發和指甲好像重新長出來一些,而且皮膚也沒有我剛背回來的時候那麼干了,那個干尸好像要復活了似的。」
「復活!?」听張七這麼一說,我就立刻皺了一下眉頭,再一次用心境之力和慧眼去探查那個干尸的情況,這一查,我就發現,那個干尸身上的尸氣的確正在逐漸減少,另外他身上的命氣也在不停的發生變化,不是量變,而是質變。
那本來屬于尸的命氣逐漸減少,反而是一種似人非人的命氣開始生成。
那玩意兒真的可以復活嗎?
這個案子好像沒有我最開始想的那麼簡單。
就在這個時候,張七繼續道︰「對,對,我就是那種感覺,所以我和老婆很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處置那玩意兒,說燒了吧,我們又舍不得,畢竟那關系到給我兒子娶媳婦。所以,我們就把家里年歲最大的老娘送到隔壁鄰居家去住,想著熬到把這干尸給賣出去。」
張七說到這里,我就不由想起了一句話︰「人為財死!」
不過張七最終的目的並不是錢,而是兒子的幸福。
我搖搖頭沒說話,張七繼續說︰「到了那天中午,我兒子就回來了,跟著他一起回來的,還有院子里那兩位大師。」
張七說的,自然是婺和林森。
說到這兒的時候,張天實就插嘴說︰「那天我去城里找我們村里那個賣過干尸的人,我向他打听干尸事情的時候,他死活不肯承認,還把我給轟了出去。」
「那會兒正好踫到了兩位大師,他們說看到我身上有尸氣,把我們家的情況問了一下,就說我們家有麻煩,便跟著我回了村子。」
「開始我不相信那兩位大師,可里面有一個姓林的大師,很是厲害,他的身上可以燒起火焰,像一個火人一樣,然後一眨眼的功夫,那些火焰又能完全消失,簡直和神仙差不多。」
「所以我就信了。」
「到了家,那個婺大師說,那個尸已經尸變了,需要立刻處理掉,加上我父母也看到那尸到處跑,我們也不想再留那邪氣的東西,所以我們就準備把那尸體給燒了,可誰成那尸體怎麼燒都燒不壞。」
「他身上的衣服甚至都燒不起來。」
「所以婺大師就想了一個辦法,讓我們弄了一個木質的棺材,然後再把干尸捆到棺材里面,由婺大師誦經超度,把那尸體身上的邪氣驅散了,我們再燒。」
「婺大師說了,只要驅散了那些邪氣,那尸體就可以被燒掉了。」
「不過婺大師已經誦經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到底咋樣了,我們誰也不能進那個院子。」
听到這里,我大概就明白了。
我把精力也是放到了院子里。
魚眼兒在旁邊沒有吭聲,花拜佛則是「阿彌陀佛」了一聲對我道︰「我想去幫幫婺。」
我猶豫了一下說︰「你不會給婺添亂吧?」
花拜佛道︰「以我的佛性,你覺得我是去添亂的嗎?」
花拜佛現在的脾氣雖然變得古里古怪,可她人還算誠實,應該不會在這些事兒上騙我們,所以我就讓花拜佛進院子去了。
至于婺誦經,也的確是在消除那尸體身上的邪氣,那一層邪氣也的確是阻隔了火焰的存在,如果不破除那邪氣,我們的確很難對那尸體造成傷害。
婺讓準備的那一口棺材也不是沒用用途的,他誦經到了一定的程度,那沒有上漆的棺材上就會出現幾個金色的字符,等著那些金色字符布滿的時候,就算驅散不了那尸體身上的邪氣,也可以暫時把他封印到棺材里,讓他不能亂來了。
也就說,婺和林森,根本沒有把握把那具尸體給燒了。
花拜佛在進到院子里後,就開始幫婺誦經,一遍又一遍,很快她的經文就和婺的經文重疊到了一起,婺誦經的威力也是加倍。
看來花拜佛進去果然是在幫忙。
弄清楚了里面的情況,我也沒有在外面多待,也是跟著進了院子,關好了院門,就輕聲給林森打了一個招呼。
林森也是興奮地點了點頭。
他沒有說話,一方面為了專心護衛婺,另一方面是害怕打擾了婺的誦經。
這個案子現在畢竟是婺和林森在接,他們要用他們的方法處理,我現在也不好插手,所以就去房間里搬出幾把椅子和徐若卉坐在旁邊觀看。
必要的時候,我和徐若卉還是會出手的。
至于五鬼,我也全部召喚了出來,一會兒萬一有變故,她們都能幫上大忙的。
而這個時候我也是給婺、花拜佛的行動卜算了一下,我想知道他們這次合作會不會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