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郎也知道自己作為一個父親不怎麼太合格,他就不知道怎麼做個好父親,又因為和妻子之間出現了很大的問題,漸漸就不願意回去看妻子那一張拉長了的臉,導致和孩子們的感情很淡。
但他真的努力做好一個父親,因為知道他不能在感情上給予孩子更多的幫助,那麼只能在經濟上來彌補一下,每一次回家都會帶上錢和東西回家。
只是他的這一番操作被凌霄嘲笑了一番,說他這種行為有些對孩子不怎麼負責任,因為他沒有給予孩子們足夠的支撐,這會讓他們在今後的生活中出現性格上的缺陷。
另外他那種拿錢砸人的情況也不對,因為這種行為會讓他們以為有錢就可以擁有一切。還有就是沒有讓孩子們感覺到錢財很難得到,將來有苦頭吃。
他听了之後想了半天,最終認下這個批評,因為他對于自家孩子的教育上的確是有欠缺,因此被兒孫們算計了也認下,誰讓他這個做父親的沒有盡責任。
當然他自己也知道一件事,從一開始那些孩子們都站在親娘旁邊,他自己做人的路人緣太差,以至于連自己的孩子也反對自己。
七老夫人看到弟弟不怎麼高興,比較受到批評,就安慰了他一番︰就算陳六郎有問題,他的妻子和孩子也是有問題,經過這一次看清楚幾個孩子的秉性,說到底很差。
不錯!陳六郎的確是做的不夠好,但他也的確是盡力,一個鄉下的人一直為了掙錢,絕對吃了不少苦頭,即使弟弟從來沒有說過。
老夫人也知道他們夫妻之間的問題,那個弟媳婦當初是看著很能干娶回來,但後來才發現實在不是一個賢婦,一心想著佔便宜。
那個女人一方面想要佔她的便宜,一方面又嫉妒大姑子姐。在老夫人看來弟媳的腦子有坑,在後面嘀嘀咕咕,還一直想要和姐姐攀比一下,恨不得老夫人有的東西,她也要有。
老夫人知道後不知道說什麼好,因為不管怎麼說魏家雖然也是農戶人家,但底蘊還是比陳家強,而且魏家有瑤姐姐在,更是開始騰飛,魏家遠遠甩開了陳家,弟媳婦拿什麼和她比?
那時候的老夫人還記得寧拆一座廟不毀一門親,覺得弟弟家已經有了一個孩子,要是換個弟媳婦,豈不是讓孩子吃苦頭?不如先兩個人相互適應一下,說不定和和美美過下去。
現在才明白過來,留下那個目光短淺的女人,禍害更多,陳家的孩子都毀在她的手里,哎!當時就應該止損。
當然關于這一點他們醒悟的太晚,在止損之前,人往往要盤算著自己吃了多少虧,要是止損的話有可能吃過虧再也拿不回來。
因此面對一個不好的情況時,敢于直接止損的人比較少,往往帶著僥幸心理,覺得再熬熬,就可以全部收回來,可往往時投進來更多的心血,虧得更多,就如同陳六郎一樣。
陳六郎現在徹底不願意和兒孫在一起,也許他們還做不到大奸大惡,畢竟那些家伙還沒有那個本事,但他們絕對自私。
那些人對他這個做父親的一點也沒有敬愛之心,罷了!以後就不要惦記著那些白眼狼,他掙錢養活了一大家子人,也算對得起他們,最起碼給他們都蓋好了房子,留下的財產有土地,有銀子,還差什麼?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外面辛苦奔波,不就是為了幾個孩子,現在也終于可以過自己想要過的日子,人活到這個時候要為自己考慮一二。
他自然也不會告他們是忤逆之罪,但從此之後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反正他們之前不是說自己早就死了嗎?
真的是心黑,當初要不是他們手里還有別的路引,只怕都跑不出來,留在那里不是被燒死,就是被餓死,想想陳六郎就心寒。
雖然他和妻子的感情不好,但絕對沒有在外面找過女人,因為陳六郎這人摳門,一心念著自己的家人,有銀子都拿回來養家。
也許他有些對不起兒孫,因為他沒有教育好他們,但他真的盡力。相比那些白眼狼,他還是有些良心。
如今他看著驚訝莫名的三子一點也沒有什麼感覺,已經沒有了什麼波動,因為他在生病這段時間里把他們從自己心里連根拔起,他這個人就是這麼心狠。
阿姐告訴過他,不要輕易恨一個人,因為恨也花費力氣,浪費自己的感情,對于那些白眼狼直接無視。
而他也覺得阿姐說的對,他也不是那種一直活在鄉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在外面這麼多年,知道這世上的黑暗面多了去,這也是他一直小心謹慎的原因。
後來家里有了錢後也不讓家里人住到縣城去,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一個庶民活得有多麼難,還是在鄉下比較好。
這也是為什麼他和妻子為什麼不和的原因之一,為了預防萬一他直接就是把家里的田地記在自己名下,雖然有可能損失一些租金,但可以保證土地不會被人變賣。
妻子知道後十分憤怒,感覺夫君在防備自己,可除了娘家人就找不到一個他同情者,為此夫妻兩個人徹底決裂。
那幾個不孝之子一直跟著妻子,自然是把心偏向母親,不過因為家里的錢財大部分來自陳六郎,因此不敢和父親頂嘴,只會在心里罵罵咧咧。
雖然他們這些人的素質不怎麼樣的,但罪惡程度上看差得太多,那麼陳六郎打算什麼都不管,就讓幾個不孝子好好遭受社會的毒打,就此放下對他們的掛心。
原本以為他們家里有田,有房子,還有銀子,怎麼也能過好,怎麼也沒有想到的這才過去幾年,這些笨蛋就花的差不多。
陳六郎想起來就在前幾天剛剛查過陳家的情況,得到這個答案後不知道說什麼好,當年的妻子就想到縣城住,一心想要擺月兌泥腿子的稱呼。
但陳六郎不願意,因為他知道縣城的水可比村子里深多了,像妻子一樣的人根本不行,死命擋住,結果等到分家後一個個超級牛掰,都搬去了縣城。
哈哈哈!好笑!陳六郎都要笑死了,他們那些人可真的一直想著搬進縣城,可陳六郎壓著,等他們自己當家作主後就紛紛搬進去。
哈!以為搬進縣城就不是鄉下人?真的是笑話,陳六郎早就知道他們的動作,但沒有想要去阻止,為什麼傻乎乎去阻止?在他們眼里只怕他這個當爹的,就是一個大惡人。
他既然是個大惡人,為什麼要為他們考慮?就根本不打算去管,但他能夠感覺出來兒孫們的花錢速度,那個快!
花到沒有錢才發現問題,又沒有自己能夠掙錢的本事,這下子感覺不好,連連踫壁之後就換個想法,想要找人幫忙。
就想到老夫人,因此才會遇到四平,真的是太天真,以為老夫人一定會幫著他們,怎麼可能?她的姐姐屬于那種嫉惡如仇的人。
沒有跑去打一頓也是看在陳六郎的面子上,她自然懶得再照顧那些白眼狼,連親爹都不樂意照顧的人,她這個做姑母要是有事也不會想著照顧一二,這種人不遠離做什麼?
這也是陳家垮的這麼快的原因之一,原本可以看在魏家的面上放過的事情,自然不會放過,一個個算計讓他們驚慌失措。
而陳家幾兄弟實在後悔,當初就不應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怎麼也要表現一下,而且親爹出事後也沒有給七老夫人知道。
這些都讓七老夫人十分反感,直接不讓兄弟幾個人來看她,說之所以看顧他們是因為他們的親爹是她的弟弟。
而幾個兄弟知道後悔莫及,要是早知道會是這樣的話,他們一定和親爹打好關系,有些事情完全可以慢慢來。
感覺錢快沒有了的他們,就想著怎麼掙錢,也就知道外出掙錢不是很容易。而其中有人想起來和親爹一起失蹤的四平,要是找到四平,不就找到親爹?就算是親爹掛了,沒有錢可以拿,但可以讓四平幫著他們干活。
可巧的是正好遇到四平,也就知道親爹的確是跑到外面來,只是不知道死活,但四平活著,還活得很滋潤。
一想到四平這頓時間的日子過得很不錯,三郎就很是想要抓狂,想要抓住四平拷問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看看是否能夠找到親爹。
偏偏四平見到他後根本就不打算和他有什麼交集,騎著騾子就打算裝作根本不認識後走人,讓他怎麼能夠高興?
他就緊追不舍,還叫喊四平是逃奴,要知道逃奴抓住後可以殺無赦,在他眼里四平就是陳家的奴僕,說逃奴沒有問題。
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四平竟然跑到一個村子里,顯然這里的人都認識四平,讓他明白只怕這里是姑母的地盤,想想就感覺郁悶,他們和姑母的關系太過一般。
而就在這時候父親出現護住四平,讓陳三有些又驚又喜,還有說不出的嫉妒,經過這些年的事情讓他長了一些腦子,他真的感覺還是有父親在好。
之前他們也是受了親娘的誤導,以為親爹對他們無所謂,這幾年的情況讓他們終于知道有些也許不怎麼出現,但那就是他們身後的脊梁。
看到父親的出現有些驚,因為不知道他的情況怎麼樣,又覺得父子之間有什麼隔夜仇,他一道歉的話就會原諒,父子重逢的話父親會答應自己的要求,才會有喜。
看到陳六爺後他一下子想到今後的日子應該會好過點,還可以找姑母求助,要知道想要找魏家幫忙的話,只能靠老夫人。
他此刻自然明白一定是姑母把父親藏起來,相信她不會願意讓別人知道父親的存在,這樣子就可以和姑母好好談談。
他在父親離開這些年來知道沒有後台撐腰的人活著有多難,陳家就沒有出來一個讀書天分的孩子,根本立不起來。
一直因為七老夫人給他們臉面,當七老夫人不打算給他們臉面時就感覺日子難了很多,他想要得到姑母的幫助,過上好日子。
陳六爺看著跪下了的三子,感覺兩年不見兒子老了很多,以前也是吃的是白白胖胖,如今又黑又瘦,哈!真的是太好了!
他的嘴角微微上翹,也許是和兒孫們的感情太過淡漠,又因為他們的騷操作,導致他對兒孫們真的是沒有什麼感情。
但不管作為他們的父親也好,或者作為路人也好,都不會喜歡他們的行為,過得不好就對了,這種無視他死活的無良子孫就應該回到他們原本應該在的地方。
他還記得凌霄說過的話,正是因為他缺乏教育孩子的水平,才導致他的兒孫們一個個都是不感恩的白眼狼,這其中有他的因果問題。
在被凌霄教訓了一番後陳六郎曾經思索了一下,確定自己的確不是一個好父親,一年到頭來在外面忙著掙錢,根本就沒有時間關注自己的孩子,根本沒有像是種下一棵樹一樣好好照顧一番孩子。
他的確沒有盡一個父親的責任,這一點是他的錯,但陳六爺認為自己不能付全部責任,要知道他也曾經讓幾個孩子去念書,不求他們能夠科舉成功,但求他們多讀書,好好知道道理。
這應該能夠讓他們知道什麼是正確的,什麼是錯誤的。可顯然他們沒有學到這些道理,最終讓他們的思想觀念依舊是一個無知的人。
真的白瞎了那麼多的學費,哎!陳六爺嘆口氣。最起碼他也是對那個家有貢獻的,正是因為他多年的辛苦,才讓他的妻子兒女過上比其他人更加優越的生活,有得就有失。
甚至陳六爺感覺就是他放棄在外面奔走,好好留在家里教育孩子。也不見得會讓孩子們開心。有時候家貧事事都不好。
因為人們生活在一個圈子里,很多時候在不同的比較,如果說為了掙錢而不在孩子們身邊,讓孩子們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