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腳踝部分應該月兌臼,腳掌歪著。
看上去像是玩壞的玩具,十分的別扭。
的確是站不起來,怪不得他竟然在地上爬著走。
那個男子是疼得不行,有心想要說什麼,就感覺雙腳猛地又是疼起來。
跟著听到 吧 吧兩聲響,腳腕處的痛感減輕,一下子感覺自己好受很多。
想不到竟然會遇到一位能干的醫者,他的眼楮亮了,「這位郎君,你會醫術?。」
此刻的他帶著幾分急切,恨不得現在就站起來,但原主按住他的雙腳,讓他站不起。
原主把他的腳部按著,說︰「會一點,但你的腿要是不接,就終生站不起來,你怎麼照顧你家郎君?」
听到這話,那人一下子閉上嘴,不敢做什麼動作,但他眼楮很是明亮,此刻的他知道這位郎君也不是一般人,還是老實听話好。
原主確定對方不會亂動,接著看看別的地方受傷,好在是沒有大礙,不過凌霄在一邊提醒原主一件事。
不要小看月兌臼,一次月兌臼後,會有可能再一次月兌臼,連續幾次後就會變成習慣性月兌臼。
凌霄知道沒有石膏,那麼只能是上夾板,這樣子就不用擔心對方會再一次月兌臼。
原主處理完畢,讓大貓看著那個人,他跑到車子那里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到長長的車輪印,只怕是天黑路滑造成車禍,應該是想要剎車。
可那時候只怕是晚了,車速快,導致車翻了,車轅斷了。
至于馬兒折斷了脖子躺在那里,死得不能再死。
車子沒有用了,沒有馬匹,車輪也折了。
他看看歪著的車廂。
前面的門簾子掀在一邊。
雪花已經開始灌進去車廂里去。
光線很暗,勉強看間有人躺在里面。
大概這就是那個郎主,只是怎麼也沒有動靜。
他探身進去試試對方的呼吸,感覺很熱,病人應該是高燒不退。
整個人歪在那里一動不動,要不是還有呼吸。
只怕是以為是一個死人,只怕是昏迷中。
粗略地檢查一番後,發現還好。
他應該原本就是病中。
沒有再一次受傷。
原主看看了一下天空。
自然不能在這個地方停留。
現在下著雪,越下越大,留在這里會凍死。
該怎麼走這是一個大問題,車子沒有了,還有兩個病人。
他沒有什麼三頭六臂,「怎麼辦?仙女阿姐,不能把人留在這里?」
凌霄看看天,讓原主拿出匕首把車子拆下來大半,把背上的背簍解下來。
很快就利用車廂,造出來一個雪橇,就把兩個傷病員放上去,讓大貓幫著他一起拉雪橇。
好在是那個車廂采用的材料不是好木材,不然只怕是沉死,再加上雪的原因,拉起來還比較輕松。
至于那個郎君能夠使內火攻心,再加上一些受寒,不知道為什麼拖下來,導致他的病情是比較嚴重的。
那麼凌霄就讓原主給那位吃點藥丸,先保住命再說,路上還是冷,等回到家在好好診治一番。
那個趕馬車的人一直是看著,就說︰「小人只是一個奴僕,怎麼能和郎主都在一個地方。」
「不然怎麼樣?這是我唯一能把你們帶走的方法,你好好看著你家郎主。」
听到凌霄有些不客氣的話,那人一笑,並沒有生氣。
他真的是感謝上天,給郎主一個機會。
不然,要是沒有好心人的幫助。
不是冷死就是被野獸咬死。
他決定要是郎君醒了,就告訴有好心人救了他們。
原主可以說費了不少勁,終于把兩個人帶到居住的山下。
「有件事要告訴你們我住在山上,只能是一個個帶上去,我先帶誰上去?」原主說。
而那人是一個壯漢,竟然听到一陣陣狼嚎聲傳來,就連聲說︰「請先帶我家郎君上去。」
就在這時候大貓的家人冒出來,它們這一次等了很久,也不見自己的伙伴回來,就等在山下的隱秘處。
「好,你在這里等著就是,不要擔心,這里還有大貓在。大貓,你在這里守著。」說完,原主就把那個還在昏迷中的中年人背上。
好在是這些年吃的好,再加鍛煉什麼的,他雖然只有十六歲,但人長得是十分高大,背著人也算是可以。
他上山時是相當的小心,在雪中爬山是比較危險的,好在是他的鞋底是加了齒,不會打滑。
把這位貴人背上去後放在床上,他喝了點水,吃了一些東西,趁機算是休息了一會。
拿上專制的簍子,他們主僕的東西還不少,正好讓大貓它們幫著他背上來。
就這樣他再一次下山,背著壯漢上了山,上來後他感覺有些累。
壯漢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位竟然住在山洞里。
好在是洞口處于比較隱蔽的地方。
一般是沒有人能夠看見的。
把壯漢放下後,原主的呼吸都變粗了。
凌霄知道原主真的是累了,精神上安慰幾句。
好在是修煉了有成,再加上原主一直是訓練比較刻苦。
不然都有可能挺不下來,要知道他拉著雪橇走了好幾個時辰。
這可是他見到仙女阿姐後第一次感覺到這麼勞累,干粗活也是很累的。
他決定等一會吃完飯後就趕緊休息,他調息了一會,才算是緩過勁來,慢慢站起來。
這時候那個壯漢終于出聲,「小郎君,小人不能和郎君一張床,作為下人是不能夠這樣的。」
原主听後是有些頭疼,他說︰「現在是寒冬時節,你不睡在床上,睡在哪里?別說什麼打地鋪,就算是你身體沒有受傷都不能睡在地下,因為太冷了。」
「這會讓人很容易生病的,現在是事急從權,沒有別的地方安置你,就是我也要另外找地方睡下。」
凌霄有些想要笑,只怕是原主真的是累了的原因,此刻是毫不客氣,一直說個不停。
「相信你家郎君要是知道,也會同意我的說法。」原主有些不耐煩地說。
那個壯漢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什麼,卻被原主的快語速給打斷。
他有些呆愣,想不到一個不大孩子的竟然這麼大的氣場。
原主真的是感覺不耐煩,好好的一天活得太不順。
這一天來,他遭遇接受恩惠之人的背叛。
那個心情實在是說不出的不爽。
不得不逃出縣城。
還沒有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就听到壯漢求救聲,就顧不上自怨自艾。
為了救人,還把自己當成牲畜使,真的是又餓又累。
恨不得好好休息一番,誰還顧得上別的?
現在就是說破天來,也沒有什麼用。
說完,他就轉身走掉。
要去做些吃的。
大吃一頓後好好休息。
「哎,小郎君。」壯漢說。
原主裝作沒有听見,直接帶著一盞燈走了。
就在這時候,那個一直昏迷中的中年人醒過來。
他睜開了眼楮看看四周一片黑暗,好在是留著一盞燈還有些亮光。
看了一眼後,他知道不在書屋里,這是在哪里?
「有人嗎?」他听到別人的呼吸聲。
壯漢正看著原主消失的方向。
忙轉頭說︰「郎主。」
中年人這才注意到壯漢,
看向了他,「阿茂,咱們在哪里?」
「郎主生病了,小的帶郎主出來看病。」
听到這話,中年人想起來自己只怕是生病很厲害。
他一聲嘆息,慢慢坐起來,阿茂拿東西給他墊在背後。
「阿茂,你這又何必這麼做?」他說話時,聲音是有些嘶啞的。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身體輕松了幾分,難道是大限將至?他做出這個猜測。
枉他自認為自己是一個足智多謀的人,一定為家族所看重,現在想來是太過狂妄。
此刻的他是有些後悔的,他屬于那種不怎麼願意出名當官的人,很多事情在他看來並不重要。
畢竟他出身為大家族的成員,家族屬于大世家之一,一般的時候也算是過得還好。
蠻族人入侵晉皇朝後,殺戮了不少晉人,但在豪族面前,還是有些客氣的。
他的日子還是那麼平順地過下去,一如之前晉皇朝還在的時候。
在知道真實的情況後,他很反感野蠻粗魯的蠻族人。
但整個家族成千上萬的人在蠻族人統治下。
他只能是裝作不知道。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禍事來臨。
他唯一的獨生女在年前上香時遭遇兵禍,死無全尸。
在看見女兒尸身後,他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
等他確定後,他好恨,他最愛的女人給他留下唯一的骨血,就這樣死掉。
啊啊啊!他想要發瘋,為人父,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兒女!為人夫,沒有完成自己對亡妻許下的諾言!
把女兒的尸骨盡量收集全後,他就準備給女兒報仇,可他手里沒有任何武力。
那麼他只能是去找族長,想要看看族里能不能幫著他報仇雪恨。
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族長根本就不同意他的建議。
族長在知道他的想法後,就把他攔下。
他勸盛郎君放下仇怨。
不要因為一個丫頭片子。
致整個家族于水深火熱之中。
家族的人就是雞蛋,而蠻族人就是石頭。
雞蛋和石頭相撞,慘的那一個只能是雞蛋,不會是石頭。
家族的人是拼不起的,蠻干全族陪葬。
現在北地已經是蠻族人的天下。
他們大都是野蠻。
就算是家族的人都不得不退讓。
要是不讓的話,那就是整個家族被滅。
盛郎君听了族長的話後,不由地冷笑起來。
勸他要息事寧人嗎?又是要退讓。
那麼問題是退讓到哪里去?
他已經是無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