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神識就發現對方此刻的樣子十分淒慘,根本無力站起來,而她的身邊還有不少具尸體倒伏在一邊,甚至可以發現大門內到處都是殘肢。
好在是這些殘肢多都是都是機械化後的四肢,手和腳到處亂飛,還有一些胳膊,雖然看上去有不少,但因為機械化沒有太多的恐懼,畢竟這個世界里也有一些沒有情感、思想的機器人存在,也沒有這麼多的血,不過還是有些血腥味。
梅在進入大門後也發現這個問題,她整個人又驚又怒,驚的是有這麼多人進攻,怒的是L翼不復存在,她們就是想要找個後台都很難,「蒂亞!蒂亞!你在哪里?」
她連聲叫嚷著,自然沒有發現那個躺在地上的人收起來一把槍,因為她听出來是誰來了。梅跨過一個個死在這里的尸體後她終于找到好友,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朋友會這麼慘。
梅看清楚這一切後整個人變得十分悲傷,快步上去後,直接跪在那里雙手有些顫抖著想要觸MO對方,卻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掌一樣,不停地哆嗦著,就如同得了帕金森癥一樣。
洛洛怎麼也沒有想到媽媽連他也顧不上,就連忙追上去,發現了那些有些猙獰的外人,小人兒有些覺得可怕,他想要哭出來,這是怎麼一回事?蒂亞阿姨在哪里?
好在凌霄追上了他直接把他提起來,跨過一個倒伏在大門內的身體,順便把尸體踢到一邊去,其他礙著凌霄走路的一律踢一邊,就這樣清理出來一條路,小朋友洛洛急著追上媽媽,有著不老實,凌霄感覺沒有什麼危險就把他放下去,小家伙有些緊張追過去。
他也認識躺在地上的人,用小女乃音叫著︰「蒂亞阿姨,你怎麼了?」他看著對方正在吐血的樣子,有著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看看媽媽,發現媽媽此刻正在不知道該怎麼做,就看向凌霄。
凌霄快步走過去了,她把行李箱放下,看向躺在那里的人,也就是蒂亞,說起來蒂亞身體改造之術也是偏機械,大概是因為這種更加具有殺傷力,而且毀壞了的話有錢就可以換一下,絕對不耽誤使用。
蒂亞原本的身體改造還是很不錯的,才會在幫派進攻中搶來一定的補給,還能夠在機械寵物的幫助下護住梅母子兩個人,只是蒂亞的機械身體只能自己保養一下,但更換零件還是不行,時間久了機械身體出現了不少問題。
她自然知道自己的情況不妙,活著太累了,但那是自己的家,即使家人們再也不會回來,那也是家,她知道沒有人會幫著她還是不會放棄曾經的家,她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在自己死之前保住家里的房子,不想外人進入自己的家。
這是因為家里的東西多多少少留下不少家人留下的痕跡,那是家人們唯一留給她一個人的東西,即使在外人看來一錢不值,但在她看來這里最珍貴的地方。
在失去了家人們後這里就是家人留下痕跡最多的地方,每一件東西都有著家人的記憶,仿佛他們一直陪在自己身邊一樣,明知道很虛幻,但那是家人們最後的烙印。
而那些想要來撿漏的家伙們只想著搶走她的精神寄托,想著怎麼換取更多的錢財,這更加令她感覺憤怒,這就是彼此之間認知的不同,而她不打算變更自己的想法。
蒂亞一直以來就是努力達成這個想法,為此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而她也知道自己的反抗最終將會激怒了那些幫派的人,他們不會放過她的。
就在剛才他們把她的家全部毀了,當然那些人大部分死在這里,蒂亞和他們打了一架後也沒有佔什麼便宜,已經身負重傷,自然也無法去保護梅。
而梅看著氣息奄奄的蒂亞,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想要踫一下對方,卻又怕自己的動作給蒂亞造成第二次傷害,要知道她的大部分軀體已經四分五裂。
凌霄看見躺在那里的蒂亞,她的身體大部分機械化,但還是保留著頭部和內髒部分,為什麼會這麼說,是因為看出來傷口處流血,她看了一下對方的傷口,感覺不怎麼太好辦。
她問有些奄奄一息的蒂亞,這應該是一個看上去十分強健的女子,只不過現在基本上沒有什麼行動的能力,「你的情況有些不太好,我所能夠做的事情是給你包裹一下,然後需要送到專門的工坊那里去試試。」
凌霄看著僅僅剩下個頭顱還比較完整的蒂亞,發現這是一個喜歡機械化的人,現在她的頭顱上也有不少傷,勉勉強強看得出來還是人形,軀干大多數已經是碎成不少的渣渣。
我去!她可不會醫治這種機械性的人,雖然她趁著一個機會大體上明白怎麼改造身體,但現在的她沒有工坊,也沒有什麼經驗。
就是給她治療一下的也無濟于事,機械化的人怎麼救治應該有另外一個可能,也就是拖延一下,還是需要去工坊看看有沒有救治的可能,這是拿到收尾人徽章後在相關的課程里介紹過的情況。
凌霄確定蒂亞的情況不怎麼樣後就轉頭看看梅,帶著幾分好奇問︰「她的情況不怎麼好,能夠救治的時間不多,這個地方還有工坊在嗎?」
這一刻的凌霄也不能確定是否還開著能夠救治蒂亞的地方,畢竟工坊的人要來來往往,萬一有幫派砸嗨了只會想著砸,那麼工坊的確有可能被砸,甚至直接把工坊里干活的弄死的話也有可能。
反正死人無法告狀,而且巢這里有好幾個幫派,完全可以相互甩鍋︰甲說乙,乙說丙,丙說丁,就這樣相互推月兌一番後誰知道是誰干的?拿不出來證據,難道工坊會為了死幾個成員,以後就完全不做幫派成員的生意嗎?不會的!
這種形式下工坊里的人只要不是傻瓜,只怕能夠走的只怕早就走了,誰會留下當炮灰?所以凌霄在問出問題時帶著不確定,畢竟在每一個人眼里還是想著自己能夠活著。
蒂亞听到她的話後很清楚,臉上露出來一個淡淡的微笑,聲音十分低微地說︰「工坊?工坊的人早就走了,一看大事不妙的他們扔下工坊就帶著人離開。」
她這段時間打了很多仗,身體的各個部分漸漸出現了問題,早就想要修理一下自己的身體,但工坊早就關閉,她只能忍著,直到這一次狠狠打了一架。
這一次的她感覺到了自己生命的流失,只怕自己活不了多久,也好!她可以去找自己的家人,她已經晚去了一年,不知道家人們怎麼樣。
所以在知道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她並沒有感覺到什麼悲哀,唯一有些遺憾的擔心梅的生命安全,還擔心梅會爆發,但轉念一想,如果梅爆發的話就讓他們統統去死。
就在她感覺快要走掉時,想不到梅來到自己身邊,讓她十分驚訝,跟著發現凌霄,她看著凌霄,這是一個看上去很不錯的女性,但蒂亞知道對方一定有幾把刷子。
能夠帶著梅母子兩個走到這里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要知道這段時間里她都不敢帶著梅母子兩個人外出,而凌霄卻敢這麼做,這也是蒂亞為什麼會這麼判斷的原因。
梅的運氣還不錯,竟然有人救下她們母子,這就好!希望洛洛能夠好好活著,她自己的死活完全看開,活不活的無所謂,她的家人基本上回不來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而她之所以在家人死後沒有馬上去死,還接著活下去,是因為心里還有些牽掛,可經過近一年的撲騰後她真的太累了,如今的局面她實在是無能為力,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別人,這一仗打完後就死而無憾。
梅听蒂亞說了之後眼淚撲簌簌落下,她想要救蒂亞,要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朋友,也是這些天來一直保護好自己的人,她不想她死掉。
既然工坊不行,她就開始琢磨著有醫院開門嗎?但很快記起來沒有,那些人也大都早早跑掉。事實上這個世界里就沒有什麼大醫院,多是私人的診所。
大部分人得病後就會發現醫療費驚人,在很多時候因為看不起醫生,也就是沒錢看病,病人在很多時候都要靠個人免疫力硬挨。
這也導致不管是收尾人,還是幫派成員,甚至家庭主婦們,都需要學習一些急救方法,其中孩子們生命都是要仔細注意著。
而收尾人和幫派成員都在打斗期間容易受傷,學會了一些最簡單的急救方式會少很多麻煩。梅看著蒂亞的傷口發現特別大,根本就一直在流血,感覺不怎麼好。
蒂亞自然發現她的身體已經無法再使用,一直是苟延殘喘中,而梅耶發現了問題,覺得竟然無法幫著對方,讓她十分悲痛。
蒂亞倒是十分平靜,她早就有了想法,自然不會在意自己的生死,她看著梅,她發現梅的臉上也是有傷,就問︰「梅你怎麼了?」
梅帶著幾分不自在說︰「就在剛才他們闖進家里想要找事,我當然不願意,就打起來了。這個傷口就是不小心踫傷的,還好。」
梅說到這里她還是修飾一下,並沒有說出來她們母子遭遇的事情,她自己明白蒂亞的時間不多了,不想讓她走時還要為她們母子兩人擔心。
蒂亞自然看出來,她記起來梅身邊的機械寵物,好像沒有看見,只怕也完蛋了,她不由看了一眼凌霄,發現對方的神態十分平靜。
她比梅知道的事情要多很多,自然看出來這位不是幫派的人,而是來自一協會的人,一協會好啊!能夠成為一協會直屬成員的收尾人都不會差。
那麼她還是能夠請這位收尾人做一些事情,蒂亞想到這里後一下子眼楮亮了,因為她想起來自己雖然不能去,但這位有可能能夠去。
她是打算投身L翼的人,只是家人死活不同意,寧可把自己變成家里蹲,大家一起養著她,也不願意她外出冒險,讓蒂亞又氣又惱。
等到L翼爆發後她連去公司祭奠家人的時間都沒有,因為她一直忙著保住自己曾經的家,也救助公司里的家屬,可現在能夠救助的範圍越來越小。
原本巢里的人一個個都死在幫派的屠刀之下,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而她發現竟然無法保護那些原本巢里的成員,被保護的人也一個個死去,誰讓他們這些人失去了翼的保護?如同無根的浮萍不得不隨波逐流。
她想要和凌霄單獨談一下,有些問題還是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想清楚的蒂亞要支開梅,就說︰「梅姐姐,你去把我的房間里看看,有什麼東西拿著算是咱們姐妹最後的禮物。」
梅自然看出來蒂亞想要做什麼,想了一下後帶著洛洛進入房間里,她知道蒂亞想要和那個恩人談話,她自然也沒有想要做什麼,直接讓開位置,讓她們兩個人好好談談。
梅進入後,就看到原本那個十分干淨的房間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眶,這麼亂,整個房間被人扒翻成垃圾場的感覺,哎!蒂亞的房間,東西太亂不說,還有不少東西被砸了。
因為太亂的緣故導致整個地方無從下手,甚至有很多東西都看不出來原本是什麼東西,等等!她看見一個東西,拿起來一個徽章,那是代表L翼,這是唯一她想要拿到的東西。梅打算在垃JI里好好找找有沒有更好的東西
凌霄一開始就感覺到了對方的想法,她帶著幾分好奇看著蒂亞,然後蹲下,就見蒂亞笑了一下說︰「我知道我自己不行了,想要委托您把梅他們送出這個巢,另外想要請你有機會去L翼去一下,把我最後的一切和我的家人放在一起。」
「啥?L翼?我記得它已經爆了。就是到了那里也是很多廢墟。」蒂亞再一次笑了,她說︰「是的!我想要和家人們在一起,他們應該死在那里,那也就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