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她的臆想,在她嫁給夫君八年後還一無所出的情況下,親娘真的替女兒著急起來,就帶著女兒去了一個地方,讓她親眼目睹了沒有兒女的主婦,最終被宗族的人趕走。
把她嚇得不行,說這怎麼可能?親娘告訴她這很有可能,還有寡婦年輕一些的,直接就被宗族的人賣了,只怕一輩子都要在奴籍。
她一開始以為親娘是嚇唬她,讓她不要嫉妒,一開始不信,後來才知道這是真的。還不等她想要做點什麼,娘家人出事了,一大家子就逃離了這里,只剩下她一個人後整個人老實很多。
早些年的她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還擔心夫君有了新人忘記她這個舊人。一直不想要其他女人靠近夫君,但夫君明顯更加風流,好在是家里還是給她這個做正妻的臉,她也就還是想要生下一兒半女。
可等啊等啊,一直等到三十歲時還是沒有生育,這時候的她有些慌了,要知道她同齡的女人都要做女乃女乃,而她身邊依舊還沒有孩子,她不得不乖乖給夫君納妾,結果還是沒有生下孩子。
她心里那個氣,怎麼就是沒有孩子出生?無子這件事已經引起族人的窺測,這讓她的心里不好受,又等了幾年後,她真的急眼。
因為她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竟然在晚上做夢,夢到自己一直沒有孩子,連個庶子也沒有,等到夫君過世後,就被夫君的族人趕出來家門,活活凍死了。
她嚇醒後決定一定要有一個兒子,就開始給夫君找適合的女子為妾,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有一個人生育,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就讓夫君典賣一個婦人,想要借個肚子生下一兒半女,最好是兒子。
要知道沒有兒子就沒有家產的繼承權,頂多給女兒一些嫁妝而已,不過她想過了,就算是沒有兒子,只有女兒的話也算是可以,最起碼能夠有個安身之處,還有人能夠撐腰。
她才會歡歡喜喜典賣了宋氏,心想連著生了兩個兒子,那麼怎麼也能生下一兒半女,她發誓只要有個兒子就好,她會給宋氏一筆錢,算是報酬。
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夫君在宋氏到來後竟然不要宋氏典賣,讓她十分驚訝,夫君告訴她他在外地有一個大兒子,說是孫子都有了。
要是早年她听到這個消息只怕要炸了,什麼?自己還沒有嫁過來就已經當了娘?這怎麼能行?只怕要找人弄死外面的兒子,可現在不一樣,對她來說是個大喜訊。
要知道就算是宋氏能夠生下孩子,也太小了。要知道夫君的年紀不小了,萬一有個一差二錯,宗族里的人一個個都看著家產眼紅,她怕孤兒寡母保不住。
所以現在來個大兒子反而好,對她來說反正自己沒有孩子,只要將來大兒子一家對她足夠孝順就好,她現在願意和大兒子一家搞好關系,反正那個女人早就死了,沒有人會來挑唆彼此的關系。
雖然這個大兒子沒有什麼大出息,兒子年紀大了,改造不了,但不還有孫子輩的在,干脆好好教育好下一代,在這個過程保持好關系,她的晚年可以無憂了。
這一次她特意讓夫君和兒子一起帶著禮物過來給道長送禮,感謝讓她有了兒孫。反正她年紀一大把,已經不在意夫君出軌,還是好好養老就是,要知道她終于不用擔心家產被夫君的族人搶佔後把她趕走。
祝員外喜的是心花怒放,之前他有些怕老妻和自己慪氣,不認下這個兒子,想不到的是老妻一臉的興奮,直接就認下大兒子,還準備讓大兒子記在她的名下。
祝員外不知道老妻是怎麼想的,不過倒是沒有多懷疑,因為近些年她一直想要有一個孩子,不管是那個女人生的,只要是他的種就可以,真的是一個賢妻。
當然他絕對不會告訴老妻一件事︰自己命中只有一子,不然說不定妻子會生氣,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告訴第三個人,這件事絕對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而凌霄則準備告訴祝員外要注意自身安全問題,其實他之所以一直沒有孩子,是因為他這個人特別有財運,明明家里一開始只是一般,結果到了他的手里家產飛速增加。
這就導致有人想要算計他的家產,有人就故意引導他的飲食習慣,漸漸就毀了他的生育能力,而這個孩子則是毀之前出生,才會成為漏網之魚。
祝員外這人還算是古人中比較不錯的那種,當然也有一些陋習,但這人想要找一個完美的人很難,大家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問題,凌霄才會出手管了閑事。
如果她不出面,祝員外親兒子一家人大部分會在這個冬天凍餓而死,既然這樣她就出手幫一把,也算讓員外放過宋氏的好處,感覺就不虧欠祝員外。
這人和人之間要是彼此都有好處的話,關系比較容易處,就像是現在員外就很滿意,對凌霄萬分敬仰,那麼在這個世界就等于在人脈上多有一條,誰知道會不會用上?
她希望自己走了之後原主依然能夠安穩地生活下去,而生活過古代的她很明白一個女子能夠過得好,除了夫君比較重要外,娘家也有給力。
偏偏原主這一點上完全沒有根基,在古代的女人要是沒有一個好娘家,只怕死了也沒有人會在意,就如同宋氏一樣,沒有娘家人的她被肆意蹂躪。
凌霄才會說是宋家娘家的族人,也算是讓原主和兩個孩子有了親戚關系,怎麼說也算是娘家人的備選者,如果不行多撒網捕魚,總會好的。
不過宋氏母子兩個孩子還太小,只怕暫時用不上,這對原主的婚姻是個大大的問題,她現能夠做的事情給原主留下一些人脈關系。
當然凌霄很清楚一句話︰人一走茶就涼,這世上的人的確是有那種過河拆橋的人,而且這種人數量不少,但也有不少人知恩圖報。
凌霄在開始施恩時,並不求所有她幫過的人都會關注一下原主,只要有幾個人在原主需要幫助時伸手幫一把,這就算是不虧。
祝員外父子一家人就算一個人脈關系,宋氏母子算是後備力量,凌霄在努力為原主找尋適合的力量,誰讓原主的家人們太不給力,根本不想要原主活著,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而凌霄之所以會這麼做,是因為她和原主見面後,就知道原主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穿越好幾個世界的她要比原主大好多,這種情況怎麼也要多多照顧一番。
她當初沒有馬上走人,和祝員外說她會在小鎮等著他們,看看她有沒有說錯?祝員外帶著幾分將信將疑,但更多是帶著幾分惶恐去找尋兒子。
等找到兒子後祝員外只有一個想法,要大禮謝謝凌霄,經過這一次事情,相信祝員外對凌霄的卜算能力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也算是打了個小廣告,效果還真的有了,員外一家人都感激涕零。
祝員外帶著幾分興奮講述了整個過程,他這個人說話很風趣,整個過程被他描述的跌宕起伏,讓凌霄感覺這位不去做說書先生有些虧,怪不得後世有人就比較適合做月兌口秀。
凌霄的這些想法並沒有告知其他人,等著祝員外說完後就十分高人範提醒了一下祝員外,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有人可是一直惦記著他的家產。
祝員外一听就瞪大了眼楮,他張張嘴巴後想著追問,卻發現凌霄搖著頭,「有些事情還需要你自己搞清楚,貧道不可以泄露出來更多的天機,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
說完她就準備打發了祝員外父子兩個人,讓他們回去好好想想將來該怎麼辦,祝員外連聲道謝後硬是留下一些禮物才走,他想要搞清楚別人是怎麼算計自己的。
看著若有所思的祝員外走遠後凌霄準備帶著人離開,她之所以留在這里只是為了讓原主和宋氏對她有信心,現在目的達到後就可以走人。
而且是在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走人,這是為了保持足夠的神秘,不走的話說不定就會有無數個人想要來卜算,她可沒有那個時間去那些人一一卜算,她不需要做什麼生意,所以還是保持足夠的神秘感為上。
她告訴自己有時候裝就要裝到底,而且萬一有人非要看自己的前因後果怎麼辦?不如現在就走,在她走開之前在老板娘那里給祝員外留下一個口信︰讓他注意一下飲食上的問題。
原主一直在旁邊靜靜地旁觀著,她努力想要從中學到點什麼,說起來她和她之間應該有著什麼關系,才會有了她的到來,原主知道她是這些年來對她最好的一個人。
為了凌霄,她也想要好好活下去,不再活得像是上一世的自己,自己其實活得只是一個影子而已,她想要變一變,不想要死得時候都是籍籍無名,最好的老實就是凌霄。
凌霄一直觀察著原主,看到她的辯護後心里十分高興,凌霄希望原主活得好,不是非要她多麼能言善辯,但一定要學會給人交流,不要把所有的不忿壓在心底,這樣活著太累,說不定會致癌,一行人就這麼早早上路,沒有告訴其他人。
一路上為了宋氏和二郎,他們走的並不怎麼快,可以說信馬由韁,讓宋氏母子算是開眼,只是凌霄也知道因為帶著孩子不能一直在路上。
就這麼走走停停到了一個地方後,看看四周的環境不錯,就打算在這里休整一下後再上路,在得到這個消息後原主和宋氏都很高興。
要知道古代的旅程十分枯燥乏味,路面的質量十分不好,再加上車子上也沒有什麼太有效的防震措施,坐在車子上的人一個個都比較容易累。
好在是凌霄暗中插手,讓幾個人的身體素質好了很多,才沒有出現什麼大問題,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了好地方就讓她們下來活動一下,大家漸漸習慣了這種旅行方式。
這一次打算停留的時間長一點,這是因為她感覺這里比較適合居住,而凌霄就是想要趁機找一個機緣,因為他們選擇一個小院住下,凌霄暗中慶幸自己讓傀儡弄到一些銀子,不然路上要吃苦頭。
而宋氏休息了幾天後找到人問了一下,才知道這附近有一個很靈驗的廟宇,听到這個消息她一下子就心動了,她打算給自己的夫君點上一盞長明燈。
到了地方作為穿著道裝的凌霄沒有跟著一起進入寺廟,她不信奉什麼宗教,從小接受無神論的教育,家里也沒有什麼傳統,穿在身上的道袍也僅僅證明她比較喜歡道家,道家屬于思想,而非宗教。
當然為了方便,她專門考核出來一個度牒,屬于正統的道教弟子,她沒有打算掛單,只是為了方便活動才去考證,能夠更好地把原主安頓好。
作為道家的人在外面溜達一下就好,至于宋氏幾個被原主帶著他們一起進去,至于她們的安全有保障,因為帶著傀儡進入的。
凌霄則在外面,也不用擔心他們幾個的安全問題。她就找了一個樹木比較多的地方閉目打坐,這樣子一般沒有人看見誰是誰。也算是趁機休息,一會休息好再接著開始了研究工作。
凌霄跌坐在一塊干淨的石頭上,還有樹木遮擋了她大部分身影,所以一般人根本看不到她,除非她自己站起來,才會被人發現。
就在這時候有人氣呼呼從外面跑進來,因為過于憤怒的緣故根本沒有注意到腳下,一下子狠狠摔了一跤,就見她一下哭號起來。
听到這個嚎啕聲,凌霄感覺有些不對勁,因為這個聲音哭的是十分悲哀,已經到了絕望的地步,就帶著幾分興趣睜開眼楮看著眼前這一幕。
就在這個時候看到有人追過來,發現是一個穿著打扮不錯的女孩子,她看見倒在地上哀嚎的人,露出來一臉的不耐煩,連連翻著白眼,顯然極為反感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