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富德才的神色楊東旭心里松了一口氣,雖然不想出風頭,可有些事情必須要做,不然時間就趕不上了,所以他通過這幾年的時間給自己弄了個不錯的借口。
小時候窮苦的家境和不爭氣的小叔,周義仁這個北大老師的教導,加上玄老頭這個有故事人的親手教,再配上他的艱苦勤奮和超人的天賦,如此他表現的即便突出一點,也是有根據的,不像以前那樣突兀。
當然這件事情瞞得過外人,卻瞞不過自己干爺爺和玄老頭,因為兩個人算是看著他長大,知道他沒這麼努力學習之前已經是個妖孽了。
不過兩個人顯然不會吧這件事情到處亂說,只會放在心底,同時兩個人也不可能害楊東旭,如此這個花幾年時間充實起來的借口沒有任何破綻。
合聲女孩很好找,只要嗓子有一定辨識度,聲音又不難听就行,加上有老師帶領,還有富德才這個港商的身份,很快就確定了兩個聲音不錯的女孩,約好明天去錄音室那邊。
換了一首難度低了一點的歌曲,張文又被楊東旭敲打了一番變得感更加努力,所以這首歌很快錄制出來。
在武愛兵回來第五天,一直籌備的東子婚禮終于到了黃道吉日,而舉辦地點自然是楊家宴,這是在楊家宴舉行的第一場婚禮,所有人擔心出錯的同時,又忍不住有些興奮,畢竟這樣的大喜事,只要是遇到了臉上都會多幾分笑容祝賀一番。
于是在東子這邊頭天晚上還是準備第二天婚禮事情的時候,楊家宴這邊也提前歇業,開始準備第二天婚禮的事情。
東子是胡同里的孩子,所以來祝賀的客人自然少不了,楊家宴破例在後面小院和門口加了幾張桌子,不然人根本坐不下。
第二天楊家宴張燈結彩,整個界面上的人都圍過來看熱鬧,清一色的十幾輛拉達小汽車駛入胡同的時候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不用問就沖著排場,結婚的人肯定是有身份的。
因為年齡問題伴郎團顯然沒楊東旭什麼事兒,那是武愛兵的工作。周雅這幾天不知道怎麼的和陳娟十分對脾氣,于是成了女方的娘家人陪新娘去了。
楊東旭很想去跟著接親,一起起哄鬧鬧啥的,就算和周雅一起做女方娘家人也行,可以捉弄一下東子。
可惜他這點小心思似乎被很是了解他的東子識破,還沒提出來萌芽就被掐滅了。于是他只能老老實實待在楊家宴安排婚宴的事情,讓他很是不爽。
「nnd,等老子結婚,一個都不請你們,讓你們看著流口水。」好玩的事情自己不能湊熱鬧楊東旭心里充滿了怨念。
看著在門口迎客的東子家的人,手里拿著一塊豬肝有一口沒一口吃著的楊東旭很是無聊。
婚宴的事情根本輪不到他指揮什麼,李燕要比他做的好得多。加上年齡在這里放著,其他事情也用不到他,于是他突然感覺自己似乎有點多余。
伴隨著鞭炮聲長龍一樣的小汽車停在了楊家宴門口,穿著大紅喜慶的新娘衣服陳娟被東子從小汽車上抱了下來開始走紅毯,一身新郎服的東子臉上帶著笑容看上去很是悶騷。
武愛兵牽著葉蓉蓉的手走在後面,這一對伴郎伴娘短短幾天的時間就捅破了那一層窗戶紙,根據小道消息,在武愛兵母親安排下,第一天回到燕京的兩個人,趁著酒勁迷迷糊糊的就同房了。
于是東子婚禮結束之後,楊家宴第二場婚禮已經預定了出去。不過葉蓉蓉的家遠在福建,武愛兵需要跟她去老家那邊見見岳父岳母,然後才能安排婚事,因此結婚時間還不確定。
拜完堂,陳娟在葉蓉蓉和周雅的陪同下去了後院已經收拾好的房間換身衣服,等宴席開了之後好和東子一起敬酒。鬧洞房是喜宴結束之後,晚上回東子新房那邊的活動,在楊家宴這邊鬧不起來。
喜宴開了三十多桌,親親朋友,加上合作伙伴,就連遠在蘇聯的托伊雖然人不方便過來,也托人帶了禮物,幾百號人的大場面顯得格外熱鬧。
「吆,東哥結婚竟然沒給請帖,有點看不起兄弟啊?」就要開席的時候,門口又來了幾個青年,大大的紅包往收錢的人面前一丟,里面一張張百元大鈔很是顯眼,這是國家年初剛發行的第四套人民幣。
重生前100元人民幣什麼時候發行的楊東旭不知道,但年初發行的第四套人民幣讓他格外高興,再也不用出去買東西時候帶著一沓沓的10塊錢大團結了,幾張100的可以解決很多問題,踹在兜里還不佔地方不說,買個幾毛錢的東西攤主找不開,還能裝裝b。
「人家沒請你,你都湊過來,很跌面兒啊。」就在四周人疑惑,是不是結婚的東家漏掉請哪家親戚的時候,準備上二樓入席的萬軍轉頭走了回來。
得!不用猜了,不是東家漏掉了親戚,而是來找茬的。看到那一沓連信封都放不下的百元大鈔,少說也有一萬,這來找事的人不簡單啊。
此時就能區分出來,誰是親戚,誰是朋友,誰是因為禮節問題過來隨禮蹭頓大席面的。是親戚朋友的擔心,來湊熱鬧的準備看好戲。
「萬少,今天結婚的又不是你,用不著沖大面兒吧?」幾個青年中一個面色冷厲鷹鉤鼻子的魏飛站了出來。
沒錯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南城的魏少和西城的韓興,陳翔湊熱鬧也跟了過來。不過他的身份在這兩個人面前有點不夠看,也沒資格和萬軍沖突,因此站在了兩人身後當陪襯。
「上門兒的是客,三位樓上請,就要開席了。」東子的舅舅是一個有點消瘦,但為人處世有幾分眼色的人,並沒有當場反怒,畢竟今天這是婚宴不適合起沖突。
況且眼前這三個人有點來者不善,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同時萬軍是什麼人他可是十分清楚,能和萬軍,萬少這個說話的年輕人能簡單的了嗎?肯定有事哪家的公子哥。
有了這樣的計較,那就更不能起沖突了,不然肯定會鬧大的,先穩住,等婚宴結束他再向自己外甥打听一下究竟怎麼回事。
「既然是客人,我都來了新郎也不露露臉接待下,有點失禮啊。」韓興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笑容,看了一眼後院。
「韓少和魏少大駕光臨沒有出門迎接是我的失禮,一會兒我陪兩位大少多喝幾杯。」經過幾年的磨煉東子的確成熟不少。
以前要是遇到這樣的事情早就拳抽家伙掄了上去,怎麼可能放段陪笑臉?當然這也和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有關,自家親戚,媳婦娘家人都在這里呢,他自然也不想鬧出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東哥面子不小,的確要多陪陪酒,新娘子人呢?來晚了還沒看不到新娘子呢。」面對萬軍陳翔不敢炸毛,可是對上東子,他自我感覺底氣十足。
雖然東子從名聲上來說,似乎和萬軍,魏飛等人齊名,被稱作什麼京城四少,可東子胡同里走出來的孩子,在他看來就是個泥腿子,只是運氣好混得不錯而已,一點沒有讓他尊重的地方。
「宴席還沒開始,一會兒敬酒到你們那桌的時候,你就看到了。」武愛兵這個時候也站了出來。
「那行,那一桌啊?韓少和魏少都在這里呢,敬酒應該先從我們這一桌開始吧?」陳翔臉上露出嘲弄的笑容。
得!不用問,這就是來故意找事的,按照習俗新郎新娘敬酒是從輩分最大的親人開始,怎麼可能從這幾個小年輕開始?就算他們是什麼大少身份不簡單,可在街面上東子可是和他們平起平坐的,讓我在婚宴上給平起平坐的你敬酒,不是找事是什麼?
「新郎新娘敬酒時從長輩開始?你們是輩分大還是怎麼了的,敬酒要先從你們開始?難道你們父母是大官,出身好點,什麼事情就都要捧著你們,連老祖宗的禮儀都不要了?」楊東旭分開人群走了過來。
這句話讓原本看著東子等著回答的韓少三個人的面色頓時那看起來。
這句話雖然說得委婉,但意思表達的十分明顯,他們三個就是仗著家里長輩當官過來找事的二世祖。
這雖然事實,可是看破不說破,此時說破無疑就是當眾打臉。沒看到四周原本看熱鬧的人看他們三個人的眼神都不對勁了嗎?
仇富仇官可不是後世人的獨有的心里,這個年頭雖然因為都吃過苦,操蛋的二世祖不多。可這並不代表過得不如意的人就不嫉妒這些出門小汽車,回家有佣人的官家子弟。
「誰下面們兒沒關好,把你露了出來?」陳翔狠狠的盯著楊東旭。
原本佔著優勢向落東子面兒的他們,突然因為眼前這個小屁孩一句話就變成了仗勢欺人的二世祖,別說陳翔,就連韓興和魏飛看楊東旭的眼神都不對勁。
「陳翔,陳少是吧,這句話夠吊!」萬軍對陳翔豎了一個大拇指︰「他不是誰,不過他爺爺叫周義仁。」
楊東旭——韓興三人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這個名字。
不過雖然心里瞬間有了顧忌,可他們顧忌周義仁的身份不等于怕了周義仁。陳翔就算家道中落只能做個掮客,可韓興和魏飛家里在燕京都是數得著的,周義仁所在的位置雖然敏感能和最高層遞上話,可他們家也不差,正部級的高官就有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