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求婚儀式。
蘇爾達克便算與海瑟薇結成婚約,成為了海瑟薇的未婚夫。
傳統的貴族家庭對于婚禮儀式感尤為重視,因此在成婚前,蘇爾達克和海瑟薇兩人的關系不可能再進一步,這涉及到了盧瑟家族的體面。
深夜,參加舞會的賓客們已經走得差不多了,侯爵府里的僕人們已經開始熄滅一些庭院里面多余的彩燈,讓停車場那邊的燈火一點點的熄滅,庭院里的魔法篷車所剩無幾,盧瑟侯爵和瑪麗安夫人、梅布爾夫人站在城堡大門口,送走了最後一位賓客。
蘇爾達克便向盧瑟侯爵提出告辭。
盧瑟侯爵忙碌了整個晚上,依然顯得精力充沛,他拍著蘇爾達克的肩膀,打算拉著他去書房喝幾杯葡萄酒。
瑪麗安夫人也十分熱情地挽留蘇爾達克留宿在侯爵府,並親自為蘇爾達克安排了一間客房。
不過蘇爾達克卻有苦自知,他可不敢留在侯爵府過夜,只能硬著頭皮婉拒。
早晨的時候,他和阿芙洛狄兩人找到了暫居的旅館,阿芙洛狄在旅館的房間里重啟了召喚儀式,但是從早晨到現在,幾乎快要持續在貝納城停留十八個小時,早已經是阿芙洛狄維持召喚時間的極限,如果現在留在盧瑟侯爵府里,隨時有可能面前出現一扇虛空之門,自己被召喚法陣的契約力量強行拉進虛空之門里面。
為了防止那種事情發生,蘇爾達克只能拒絕了盧瑟侯爵和瑪麗安夫人的盛情邀請,趁著夜晚的月色離開了盧瑟侯爵府。
蘇爾達克的判斷一點都沒錯,剛剛轉出了盧瑟侯爵府的大門,他就感受到身邊涌出一陣陣虛空之力,腳下已經開始浮現出了召喚法陣,他不敢在猶豫,連忙躲進了街道一處高牆的暗影中,隨著召喚法陣從腳下冒出來,一股強大的虛空之力將他吸入虛空。
就在高牆的暗影下,蘇爾達克消失在原地。
……
寶藏密室里面一扇虛空之門瞬間打開,蘇爾達克感受一股強大的排斥力量將自己推出來。
蘇爾達克回到了寶藏密室,那只紅龍將頭顱趴在寶藏密室的平台上睡覺,大概是感受到了虛空之力,紅龍驚愕地睜開眼楮,看到蘇爾達克從里面走出來。
它的眼神並沒有顯得十分驚奇,而是對著蘇爾達克眨了眨眼楮,睡眼惺忪地朝著蘇爾達克靠過來,慵懶地張開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蘇爾達克早有準備,敏捷地避開正面,一股勁風帶著水晶碎屑吹出去好遠。
紅龍翻著眼皮盯著蘇爾達克,眼中滿是期待。
蘇爾達克低下頭,翻了翻袖子,看到手臂上已經開始長出第十片鱗片,立刻站在紅龍對面,開始念出十號符文之語‘書爾’的正確發音,緊接著他用手書寫出兩個大‘V’略帶傾斜的疊在一起。
當‘書爾’被蘇爾達克繪制出來那一瞬間,雖然符文僅僅在蘇爾達克面前停留不足三秒鐘,但是一股極寒的冰元素瞬間注入蘇爾達克的身體,蘇爾達克只覺得自己的一只手被冰冷淡藍色冰晶所包裹。
紅龍嚇了一跳,頭顱向後猛地縮了縮,一臉驚疑地看著蘇爾達克。
蘇爾達克示意他跟著學,才一臉不情不願地開始了符文之語的學習。
果然,當紅龍開始學習龍語,蘇爾達克手臂上的第十片鱗片開始消退。
紅龍很快便學會了第十個符文之語,然後一臉期待地湊到蘇爾達克身邊,仿佛等待蘇爾達克的夸獎,蘇爾達克只能伸手在它比一只成年白岩犀牛還要大一圈的龍頭上拍了拍,然後又從魔法腰包里模出一捆紅水晶。
在紅龍將嘴巴張得大大的,任憑蘇爾達克將這些紅水晶投進它的嘴巴。紅龍咀嚼紅水晶的聲音有些刺耳,幾口便將那些紅水晶吞進了肚子。
它心滿意足地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嘴唇……
美美吃上一頓之後,還沒等蘇爾達克開始教它第十一號符文之語,紅龍果斷從浮雕石壁里面縮回頭,飛塊地溜走了。
一時之間,寶藏密室里只剩下蘇爾達克一個人。
……
第二天的清晨……
蘇爾達克再次出現在旅館房間里,房間里暖意融融,玻璃窗上結了一層厚厚霜。
陽光透過這層冰霜照進房間中,就像是置身于一間玻璃暖房里。
阿芙洛狄穿著單薄的睡裙,慵懶地躺在旅館的床上,身上蓋著一條天鵝絨的毛毯,一臉剛睡醒的樣子,魅魔的精神狀態不太好,看起來有些疲倦。
她眯著眼楮,托著下巴,躺在床上對蘇爾達克問道︰「今天還要去哪?」
蘇爾達克整理一上的精致皮甲,又在房間里的梳妝鏡子前面整理了一下胸口的徽章,從腰間模出了一把剝皮小刀,嫻熟地將下巴的胡茬刮干淨,這才轉過身說︰「我今天準備拜訪一下歌斐洛伯爵,我答應比阿特麗斯,也要向她求婚,在此之前,我必須征求到她父親歌斐洛伯爵的同意,需要他親口對我說,願意將女兒嫁給我!」
阿芙洛狄扯了扯寬松的‘V’字型領口,臉上帶著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對蘇爾達克說︰「哦,那祝你好運,希望你能帶回來一個好消息,不過從神秘學的角度來看,你今天出門會有諸多不順,另外提醒你,千萬不要玩得太晚……」
蘇爾達克微微一窒。
他沒想到阿芙洛狄還研究過神秘學,不過他也沒太在意,只是對著阿芙洛狄揮了揮手說︰「知道了,我會注意召喚時間的!」
「知道就好。」阿芙洛狄也不多解釋,只是吐槽道︰「等你能夠掌控魔法元素,就讓你學習召喚法陣,感受下一整天都要維持法陣會是多麼的無聊!」
蘇爾達克湊過去,用手拍了拍她的臉,安慰道︰「知道你昨天辛苦了!」
阿芙洛狄無語地翻了白眼,不再回應他。
……
比阿特麗斯.歌斐洛,與盧瑟這個姓氏相比,歌斐洛這個姓氏雖然是貝納城的老牌貴族,但是最近這幾年歌斐洛家族並沒有出現出色的年輕人,家族在貝納省里的排名正在逐年下降。
歌斐洛家族在貝納城里有一些商鋪,主要經營亞麻和棉布,也經營一些高端魔獸材料店,雖然這些年,貝納城里的商鋪一直在持續盈利,但由于與其他商鋪競爭越來越激烈,這些商鋪盈利不斷地衰減。
比阿特麗斯的父親——歌斐洛伯爵想維持歌斐洛家族的體面,除了在家族中培養出色的年輕人之外,還要吸納外面優秀的年輕人加入歌斐洛家族。
蘇爾達克站在歌斐洛家族莊園的大門口,他這次果斷拒絕了比阿特麗斯的同行,打算單獨面對歌斐洛伯爵。
按照比阿特麗斯的話說,她父親是一位擁有典型傳統觀念的老頑固,固執又平庸。
看著有些掉漆的大鐵門,鐵門上很多地方有嚴重的銹蝕,雖然這些鐵銹還沒有嚴重到影響大門總體強度,但是已經讓這扇外面的大門看起來很舊了。
連接兩扇大門的是方形條石砌成的門垛,門垛兩側是一面斑駁的牆壁,石縫之間長滿了青苔,冬季這些青苔枯黃之後,沾在牆壁上,顯得十分陳舊。
牆外的積雪也沒有清掃,歌斐洛家族就居于這座古老的莊園里,蘇爾達克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大步走到大門口的門房旁邊,拿出一張拜訪函交給了門口的守衛。
那位門口守衛年歲有些大,眼神不太好,十分吃力地看了看蘇爾達克。
隨著拜訪函一起送進去的,還有一枚銀幣。
年老的守衛一開始沒有發現蘇爾達克邀請函下面的銀幣,臉上立刻顯露出十分喜悅的心情,有些殷勤地對蘇爾達克問道︰「年輕人,你要找誰?」
「我想拜訪歌斐洛伯爵。」蘇爾達克站在門口說道。
「伯爵昨晚參加集會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守衛對蘇爾達克說。「你可以留下地址,伯爵願意見你的話,會派人通知你的。」
蘇爾達克點了點頭。
貴族們的生活方式就這樣,正式拜訪需要雙方約定個時間才行,否則通常會吃閉門羹。
透過大鐵門之間的縫隙,蘇爾達克朝著莊園里面打量了幾眼,幾名僕人還在庭院里掃雪,前庭右側牆邊建有一排馬廄,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讓馬廄坍塌了一角。
莊園里面的建築也十分老舊,整體看上去,這座古老的莊園需要好好修繕一下。
蘇爾達克正準備離開歌斐洛莊園,轉身往街上走的時候,迎面駛來一輛銀色魔法篷車,車廂上印有獅子頭顱的家族徽章,那輛魔法篷車停在大門前,一位穿著華麗禮服的中年貴族推開車門,朝著蘇爾達克問道︰「年輕人,你找誰?」
蘇爾達克听到有人呼喚他,停下腳步,對那位一臉倦容的中年貴族說︰「我想見歌斐洛伯爵……」
「你找我,我們認識?」中年貴族眯著眼楮,他的目光落在蘇爾達克胸口的貴族徽章上,一臉疑惑地問道。
蘇爾達克沒想到眼前這位縱欲過度,一臉干瘦並且毫無精神的中年貴族居然會是歌斐洛伯爵,看他的胸口果然有一枚伯爵勛章,連忙說道︰「不,這是我第一次冒昧來訪。」
歌斐洛侯爵一臉毫不在意地樣子,對蘇爾達克招了招手,說︰「哦,請上來吧!車廂里暖和些。」
蘇爾達克登上了那輛銀色.魔法篷車,不過車廂里可沒有外面看起來那麼光鮮,車廂里的軟皮沙發已經微微出現了一些細碎裂紋,其他的家具也顯得有些陳舊,色調有些壓抑。
歌斐洛伯爵坐在魔法篷車里面,手里端著一杯金隻果酒,擺出上位者的姿態審視著蘇爾達克。
歌斐洛伯爵身邊坐著一位貴婦,那位貴婦眼神尖銳而挑剔,她有些不耐煩地打量著蘇爾達克,恨不得讓他直接滾下車。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歌斐洛伯爵沉吟了一下,抿著嘴唇淡淡地問道。
貴婦拉了拉低胸禮裙,又用毛皮披肩將露在外的肩膀遮住。
蘇爾達克對歌斐洛伯爵自我介紹道︰「伯爵大人,我叫蘇爾達克,是海蘭薩城一名貴族……」
蘇爾達克一口氣將自己來此目的說了出來。
歌斐洛伯爵坐在魔法篷車里,表情冷淡地望著蘇爾達克,半晌才說︰「我知道你,雖然你來自海蘭薩,但是我想昨晚大半個貝納城的貴族都會記得你。」
蘇爾達克心里一涼,從歌斐洛伯爵的態度上來看,顯然他對自己沒什麼好印象。
歌斐洛伯爵翻著沉重的單眼皮,盯著蘇爾達克,說道︰「既然你想取我的女兒,顯然是做好了一些心理準備的……」
歌斐洛伯爵停頓了一下,他將杯子里的金隻果酒一口喝干,空杯子隨意放在了折疊桌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或許是酒精的作用,他抓著酒瓶的那只手不停地抖,金色酒液從杯口不斷溢出。
他的笑容很冷,表情也顯得有些不耐煩,對著蘇爾達克說︰「想要我答應你?我的條件很簡單,要麼你加入歌斐洛家族,成為歌斐洛家族一份子,要麼你擁有和我對等的實力,再來向我說這件事,顯然你現在什麼都沒有……所以我不能同意。」
蘇爾達克雖然早有了一點心理準備,但是听到歌斐洛伯爵毫不猶豫的拒絕,心里面還是免不了有些失落。
「歌斐洛伯爵大人,請听我解釋……」
蘇爾達克想再爭取一下,歌斐洛伯爵卻是連連擺手,示意蘇爾達克不要再說下去,他用一根手指不斷地敲著桌面,對蘇爾達克說︰「我不需要听你解釋什麼,我也不需要考慮比阿特麗斯的想法,她既然出生在貴族家庭,就有為家族付出的義務,事實上每個貴族家庭都是如此,所以你不要在我這里浪費時間。」
「我有些困了,想要回家休息,我們就聊到這?」
歌斐洛伯爵冷著臉,盯著蘇爾達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