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長後背上插著一把工匠之劍,鮮血從後心飆射出兩米多遠,殷紅的鮮血染滿了全身,瞬間在他的身上亮起無數黑色符文,那些大大小小扭曲的蝌蚪符文在鮮血的浸染下,在他的血肉上化成一道道燃燒的火線。
脖頸上纏著矮人鏈盾,讓他感覺到一陣陣的窒息。
他看到自己脖頸與蘇爾達克手中的那道鎖鏈,立刻朝著蘇爾達克撲過來,他發出如野獸一樣暴怒地嘶吼,他的身體不斷地膨脹,隨著越來越多的鮮血噴涌而出,身上的火焰讓他變成了一個火人,空氣中充滿了燒焦的味道。
蘇爾達克靈活地避開了親衛長的撲擊,他就像一只魯莽而沒有頭腦的野獸,依靠本能的野性想要殺死面前的敵人。可是隨後他發現自己的手臂在熊熊烈火中,已經變成了一截兒焦炭,他這才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身體,他一臉絕望地看著身上燃燒的烈焰。
「瑪格麗特!」他朝著格倫菲爾夫人所在的方向大喊,只是他的聲音干澀而沙啞,甚至從嘴巴里噴出火星來,那種來至地獄的烈焰瞬間燃遍他的全身,遠遠看去就像是被點燃的木炭的,被風一吹,皮膚就化成了灰燼。
他朝著格倫菲爾夫人走過去,剛邁出一步,便栽倒在城堡大廳的里面。
「赫爾……」站在沙發後面的格倫菲爾夫人悲切地喊道。
魔法陣中心處的惡魔頭顱慢慢地消失,蘇爾達克眼看著親衛長赫爾在腳前轟然倒下,黑色魔法符文灼燒著他的身體,讓他變成一具焦黑的尸體,他的身軀散發這一陣陣惡臭。
蘇爾達克有點後悔當時沒把那把工匠之劍從親衛長後背上拔出來……
索倫.奧爾丁頓大隊長用手模著自己的額頭,身上依舊捆著暗影束縛,受到沉睡之雲的影響他有些搖搖欲墜,雙刃大劍豎在地上,他從懷里掏出一瓶魔法藥水灌了下去,卻依然有些昏昏沉沉的。
格倫菲爾夫人怒視著蘇爾達克,將一瓶散發淡藍色魔法流光的魔法藥劑灌入口中,隨後她的雙眼就隨之變藍,充裕的魔法氣息從她的身上溢出,格倫菲爾夫人飛用手里的魔杖畫出一連串魔法符文,這些符文在她面前組成一幅魔紋法陣,一支黑漆漆的暗影箭從魔紋法陣中飛快形成。
隨後暗影箭化成一道流光,瞬間砸在蘇爾達克的胸甲上,蘇爾達克只覺得胸口就像是被人重重地錘了一拳,而那支暗影箭分散成為數十股暗影氣,沖進了蘇爾達克的身體?那些暗影氣沖進蘇爾達克身體的瞬間?游走在蘇爾達克身體里的神聖氣息立刻形成一道壁障,將那些暗影氣徹底消融掉。
聖光之力透過蘇爾達克的身體?讓他胸甲上透出淡金色的光芒?蘇爾達克從親衛長身上扯回了矮人鏈盾,護在胸前。
格倫菲爾夫人沒想到蘇爾達克竟然硬抗了一支暗影箭?身體竟然毫無損傷。
她又驚又疑地盯著蘇爾達克,魔杖上再次爆出一團火光來?幾乎沒有給蘇爾達克任何反應的時間?火元素的氣息從蘇爾達克頭頂涌現,蘇爾達克只來得及舉起手里矮人鏈盾舉起來,一團火球就從蘇爾達克的頭頂炸裂,一股熱浪將蘇爾達克掀翻在地?重重的摔在地上。
火球將自己的頭發燒得有些焦糊?臉上和手臂也被燙傷,就連矮人鏈盾也都滾熱,一些與皮革連接的地方冒出黑煙。
這顆火球讓蘇爾達克有了一些不好的回憶,他翻個身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眼城堡大廳里陷入沉睡的警衛營騎士?周圍還有一些莊園里的侍女和僕從,格倫菲爾夫人身後的十一個孩子也都陷入沉睡?就連索倫大隊長都被這團火球推到了牆邊。
蘇爾達克從旁邊倒下的警衛營騎士身邊撿起一把騎士長劍,再次向格倫菲爾夫人身邊靠過去。
看到蘇爾達克幾步就要沖到身前?格倫菲爾夫人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冷笑。
她從脖子上摘下一枚銅哨,銅哨上面篆刻這淺淺的黑魔紋?格倫菲爾夫人將一絲法力注入銅哨之中?淡淡地魔氣圍繞著銅哨?格倫菲爾夫人毫不猶豫地吹響了這只哨子,尖銳的哨音通過城堡大廳傳出好遠。
就在蘇爾達克眼看沖到格倫菲爾夫人面前的時候,她忽然從懷里模出一張魔法卷軸,隨手展開,一股地獄之火從蘇爾達克腳下冒出來,蘇爾達克只好停下腳步,避開著道地獄火。
地獄火的烈焰擦著蘇爾達克鎧甲沖到城堡大廳的屋頂上,等蘇爾達克再想追擊格倫菲爾夫人的時候,從廚房里鑽出一直渾身黝黑,渾身燃著黑焰的地獄惡犬來,這兩只地獄惡犬都有小牛犢子那麼大,它們長著血盆大嘴,一只地獄惡犬劃過一道黑影,一只肉乎乎的爪子抓向蘇爾達克。
蘇爾達克舉盾相迎,地獄惡犬的肉爪結結實實地拍在矮人鏈盾上,蘇爾達克只覺得就像有一柄重錘敲在上面,震得他整個手臂都發麻,厚重的矮人鏈盾上被鋒利的狗爪子劃出三條爪痕來,蘇爾達克整個身體都矮了一截兒,那只黑漆漆的巨大狗頭朝著蘇爾達克咽喉咬下去。
蘇爾達克手里的騎士長劍奮力刺中了地獄惡犬的一只血紅眼楮,那只地獄惡犬發出一聲哀嚎,卻沒有閃開,那張充滿了炙熱黑焰的巨口張開,蘇爾達克避無可避,手里的矮人鏈盾已經來不及收回,只能將刺入地獄惡犬眼楮的騎士長劍再往里惡犬頭顱里刺。
眼看著地獄惡犬就要咬到蘇爾達克,斜下里一柄雙刃劍刺入地獄惡犬的嘴里,那把巨劍鋒利無比,從地獄惡犬嘴里刺進去,劍尖直接透過惡犬後腦,從惡犬的後頸處露出來,惡犬厚實的嘴唇幾乎貼在了蘇爾達克臉上,惡犬身上的那些灼熱熔岩也迅速冷掉。
蘇爾達克被地獄惡犬壓在身下,還以為自己死定了,索倫大隊長一腳將地獄惡犬踹到一邊兒,伸手將蘇爾達克從地上拉起來。
沒等索林大隊長開口說話,一道暗影箭正中索倫大隊長的胸口,數道暗影氣息沖進索倫大隊長身體,他手捂胸口仰面摔倒。
格倫菲爾夫人手中的魔杖甩出一道暗影箭,城堡外面卻是傳來尖銳的破空聲,一名騎著魔法埽把魔法師從門外飛了進來,他揮動手里的魔杖,一道魔法屏障出現在蘇爾達克的面前,剛好擋住那支暗影箭。
正是之前與卡爾吵過嘴的年輕魔法師蘭斯,此刻只見他騎著魔法埽把沖進來,手里魔杖飛出一顆火球,砸向對面的格倫菲爾夫人,格倫菲爾夫人早有準備,她靈活地閃到了一根石柱後面,火球在沙發前面炸開,將軟皮沙發徹底引燃。
隨後又有兩名執法團的魔法師騎著魔法埽把沖進城堡大廳,從左右兩側繞向格倫菲爾夫人,另外一只地獄惡犬從暗處撲出來,將一名魔法師從魔法埽把撲下來,那張血盆大嘴直接咬向那名魔法師的喉嚨,魔法師奮力掙扎之下,身體稍微偏了偏,避開了要害,讓那地獄惡犬一口咬在肩膀上。
只听一聲慘叫,那名魔法師重重的摔在地板上,魔法埽把撞在大廳牆壁上散了架,而他的肩膀也被地獄惡犬咬得血肉模糊,年青魔法師蘭斯念誦著魔咒,一顆火球在地獄惡犬背上炸開,那只惡犬任憑身體受傷,竟然理都不理,死死地咬住身下魔法師的肩膀不松口,一張巨大狗頭連續甩動了幾下,在魔法師淒慘叫聲中,地獄惡犬將魔法師整條手臂撕了下來。
另外一名魔法師已經扯碎了一張魔法卷軸,一道閃電落在那只地獄惡犬的背上,原本就被火球炸得血肉模糊的後背,再次被電弧燒得焦糊,地獄惡犬朝著釋放閃電箭的那名魔法師撲過去,卻被年輕魔法師蘭斯釋放出的一面屏障攔下來。
隨著第二道閃電落下,那只地獄惡犬終于在屏障後面被電得倒地不起,發出一連串的嗚咽聲。
蘭斯再次吟唱出一段魔咒來,三顆火球在格倫菲爾夫人石柱旁邊接連爆炸,格倫菲爾夫人身上撐起一面暗影盾,左躲右閃避開了三顆火球,她雖然避開了火球,但是也被爆炸的火球波及,披頭散發地樣子十分狼狽,年青魔法師蘭斯不準備給喘息的機會,接連揮動魔杖,釋放出一連串的火球,逼得格倫菲爾夫人連連後退。
這時候,另外一名魔法師終于跑到那位肩膀被咬得血肉模糊,整條胳膊被惡犬撕下來的倒霉魔法師身邊,掏出一瓶生命藥水灌入這名魔法師口中,又連連繪制出魔紋法陣,不斷有魔法落在倒霉魔法師身上,隨後魔法師才從懷里掏出止血繃帶來,開始給這名魔法師包扎傷口,這名倒霉魔法師的傷勢嚴重,鮮血流了一地。
蘇爾達克查看了索倫大隊長的傷勢,見他昏迷不醒,身體里竄動著十幾道暗影氣息,便從手心中透出一絲神聖氣息,將那些暗影氣息迅速驅散,索倫大隊長氣色恢復,呼吸也變得平穩許多,將索倫大隊長放下,蘇爾達克又跑到那名受傷魔法師身邊,幫忙將傷口包扎好。
也許是因為生命藥水的緣故,那名魔法師雖然丟掉了胳膊,有流了那麼多的血,也沒有立刻死去,僅僅只是昏迷不醒。
看到同伴被迅速救治,那名魔法師投來感激的目光,對著蘇爾達克友善地點了點頭。
格倫菲爾夫人快步跑向城堡廚房,年青魔法師蘭斯立刻追上去,格倫菲爾夫人從懷里模出三張魔法卷軸,紛紛扯開,三道地獄火幾乎同時從蘭斯腳下冒出來,迫使他停下追擊的腳步。
等到蘭斯用法術驅散面前的地獄火,格倫菲爾夫人已經不知去向,而那只倒地不起的地獄惡犬也趁機從地上爬起來,它的背部被兩道閃電擊中,焦糊的傷口甚至露出半截兒骨頭,它趁機叼著親衛長焦糊尸體,隨著格林菲爾夫人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年輕魔法師蘭斯哪里肯輕易放棄,與另外一名同伴迅速朝著格倫菲爾夫人消失的方向追下去。
蘇爾達克見到城堡外面出現警衛營騎士的身影,便知援軍趕到,便跟在年青魔法師蘭斯身後追了下去。
這時,幾名執法團的魔法師走進城堡大廳,其中一名上了年紀魔法師拄著一根法杖率先從外面走進來,看到昏倒了一地的警衛營騎士,皺著眉頭說道︰「是中了沉睡之雲……」
說著,身後便有一名中年魔法師快步走上來,站在大廳中心,用手中的魔杖在面前半空中畫出一幅魔紋法陣,隨著一連串兒的咒語聲,魔法師身體蕩漾著一圈圈魔法光暈,這些魔法光暈擴散開,就連蘇爾達克都感覺頭腦清醒許多。
幾乎魔法光暈散開同時,城堡大廳里躺在地上昏睡的人們紛紛轉醒。
那名老魔法師注意到蘇爾達克這邊地上躺著那名魔法師,連忙快步走過來,他邊走邊喊︰「蒙蒂,快來看看洛倫佐怎麼樣了,他好像傷得不輕,蘭斯他們呢?」
他走到那名叫洛倫佐的魔法師身邊,蹲下檢查了一下傷勢,見後面的魔法師跟上來,便吩咐道︰「你們快點過去支援,他可不是瑪格麗特的對手。」
一名女魔法師迅速跑到老魔法師身邊,飛快地念誦著魔咒,一道道水療術的光芒落在倒霉魔法師得身上。
老魔法師看著城堡大廳里面狼藉的場面,看了一眼身旁巨口中插著一柄雙刃劍的地獄惡犬,臉色異常的難看,沒想到自己這些人僅是慢了一步,這邊竟然出現了這麼大的意外。
施展了‘清醒術’的那位魔法師走過來,停在索倫大隊長的身邊,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的傷勢,看到索倫大隊長沒什麼嚴重的傷,才施展魔法將他喚醒。
老魔法師看著躺在地上,依然有些虛弱的索倫大隊長,皺著眉頭問他︰「索倫,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麼,居然把這里搞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