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雲和劉洋都離開後,問橙獨自坐在審訊里等著,這一等又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問橙被敲桌子的聲音嚇醒,猛的抬頭一看,自己身邊站著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一身得體的深藍色西裝,手中拿著公文包似乎是個律師。
但就算他穿了西裝也掩蓋不住他臉上的痞氣,右側眉角處缺了一塊眉毛,看到問橙在看他,對著問橙挑嘴一笑,本就不大的眼楮眯成一條縫;修長白皙的手還放在桌子上,剛才敲桌子的人擺明了就是他。
問橙根本沒睡醒,看一眼他後又趴在了桌子上閉著眼楮問到︰
「想知道什麼問吧,我一看公文包就知道你絕對是國家給我分配的辯護律師,這種牽扯國籍凶殺案的事,李叔叔的級別不夠啊!」
「李叔叔?契管局內四護法沈,陶,鹿,女媧,七元老左,谷,南,言,苗,姒,莫,沒听說過有姓李的,就算是局長,人家姓趙也不姓李。」
「哦,契管局派來的,叫什麼?背後是那個勢力?」問橙眼楮都沒睜,調整一下手臂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懶洋洋的問道。
「呵……我自認為長的還算看的過去,一位異性站在你的旁邊你不多看兩眼嗎?萬一我對你圖謀不軌,現在的你會非常危險的。」
陶醉自認為自己比洛星河的長相高了一個檔次,這位莫家繼承人連正眼都不給自己,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
「哦,審訊室里有監控,你又不是警察門口絕對還守著人,單向玻璃那邊我哥肯定在盯著,不會有人傻到在警……」
問橙話還沒說完一杯豆漿澆到了自己臉上,問橙擦一把臉想站起來跟他理論,肩膀反被按住,根本站不起來。
「我去!你神經病啊!那來的豆漿還是熱的!」
問橙使勁伸直胳膊將上手的豆漿往對方衣服上蹭,胳膊反被抓住別在身後。
「死刑犯我都辯護過,還沒有人敢不把我當回事,別以為你家祖上是契管局元老,家里有點破古董就可以張狂了,你家祖上是你不是!同樣我哥對那些東西感興趣,我不感興趣,辯護錢照收不誤,賬單會發給莫家的!所以從現在起你最好給我瞪大了眼楮盯著我,我需要知道事情的全部。」
陶醉一只手按在問橙肩膀上,另一只手牽制著問橙的胳膊,低頭看著問橙一邊說著話一邊加重著手上的力道,用蠻力威脅著問橙。
「呸!呸!呸!」問橙知道武力掙月兌不了對方,只能用口水惡心他了,對著他狂吐口水。
陶醉被惡心的松開了問橙,從西服內側拿出手帕厭惡的擦著臉,又把手帕塞問橙嘴里了。
「嗯……嗯!唔!嗯!」問橙沒想到他還有這一手,想伸手去拽手帕,雙手又被控制住了。
「其實你也不用開口,一會來的人全是外國人听不懂普通話,翻譯也已經被我們陶家買通了,你就算說人是你殺的,他們也會翻譯成你是無辜的,至于這屋里按的監控,很不巧被鈔能力砸壞了,所以……」
陶醉還想再嚇唬嚇唬問橙,讓她對自己印象深刻點,審訊室的大門被一腳踹開,問謙甩開吳郝的阻攔沖進來對著陶醉的臉頰就是一拳,抬腿將陶醉絆倒,拽著陶醉的衣領對著他一通拳打腳踢。
問橙拽出嘴里的手帕趁亂扔在陶醉臉上,又對著陶醉腿偷偷的補了幾腳。
兄妹二人把陶醉欺負的明明白白,將他按在地上暴揍,根本不給他還手的機會,等吳郝叫人來拉架抱住問謙的時候,陶醉已經被揍腫了半邊臉,申吟著躺地上爬不起來了,嘴里還塞著手帕,眼淚都被揍出來了。
等錢修從記者會上听到動靜聞風趕來時,陶醉已經被送去醫院了,看著毫發無損的兄妹二人,錢修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把律師打了,讓誰給你妹妹辯護?你就算是管物證倉庫的,陶醉的惡名你還沒听說過嗎?他不接的案子整個D市律師圈就沒人敢接了,就算想證明你妹有精神疾病,也要靠他哥哥陶醒手下的醫院鑒定!」
錢修頭都快被氣炸了,這兄妹兩個關鍵時刻搞什麼飛機,本來大使館那邊就對死者自殺的言論不服氣,想借機煽動輿論挑事,監控設備主板還在搶修中,監控錄像能保存下來多少根本沒人知道。
好歹陶家肯出面主動接下這個案子的辯護,兄妹兩個還把人給揍了,真是一點也不給自己留後路。
「他拿豆漿潑我,是他先威脅我的……我哥替我出頭我們沒錯……」
問橙也知道兩個人下手重了,只敢低著頭小聲辯解著。
「這是審訊室!那來的豆漿!編瞎話你也編不出來了嗎?」
錢修看出問橙頭發是濕的,但還是咬牙切齒的反問著問橙。
「是我讓陶醉捎進來給問橙喝的,誰想到會攤上這種事,我怕問橙餓,買了豆漿守門口本來等你的,結果他剛好進來……」
問謙就坐在問橙身邊,也是低著頭小聲說著。
「你們兩個氣死我算了!大使館施壓這事可大可小,有監控還好說!現在沒監控光靠尸體上的證據沒用!那群記者的問題一個比一個惡心人,連問橙前幾天上過公網的事都問,我都沒想到公網老板手底下的生意還有境外暗殺,有居心不良的記者想套我的話,給我挖坑逼我承認問橙是被雇佣的殺手。」
錢修氣急了,使勁拍兩下桌子發泄。
「事情已經這樣了,大不了我去醫院給陶醉負荊請罪。」
問謙知道這事往大里鬧的後果,自己家也沒後台,想救問橙只能靠有後台的。
「唉,你先去請罪試試吧,陶家能原諒我的概率真的不大,不過問橙在二次元大街跳舞的視頻網上已經有了,時間線已經能對上了,被她搶了共享單車的人也報案了,能當人證用,就是進了小區以後劈完門到保安趕到的這段時間出現了空白。」
錢修嘆口氣,略微給兄妹二人交代一下自己這邊查到的情況。
「我……我一直在敲門。」問橙想起哥哥告訴自己的時間線,趕緊辯解。
「你敲門敲五分鐘?屋內還是有掙扎痕跡的,和自殺確實有點沖突。」
錢修的質問,讓兄妹二人都啞口無言了,確實如此,正常人誰敲門敲五分鐘還在敲,也就只有御劍心這種不正常的老古董才會如此了吧。
問橙又被留在了審訊室,問謙去醫院向陶醉負荊請罪,錢修則去隔壁的審訊室詢問房子的主人蔣池和死者是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