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我招!」詹姆斯聲嘶力竭的嚎叫道︰「那個女人真不是我殺的,是自己跳下去的!」
石鐵心審問道︰「為什麼跳下去?」
「因為她不堪折磨,她受不了,她絕望了崩潰了她只想求死,所以就想盡辦法找準機會了斷了自己!」
石鐵心眯起眼來︰「誰折磨了她?」
「很多人!」
「有沒有你?」
詹姆斯咬緊牙關,還想隱瞞一下。但應聲蟲的刀叉立刻刺下來,給他萬箭穿心的酸爽。
「啊啊啊——!我招,有我,有我!12月14日,就是我在現場,就是我親手折磨的她!」
石鐵心瞪起眼來︰「為什麼?有仇?」
「沒有。」詹姆斯垂著頭︰「單純玩玩罷了。」
「單純玩玩,把人折磨死了?好啊好啊,真是太好了,你真是個好司長、真是個好警察啊!」石鐵心拍案而起,怒目圓瞪︰「你的良心呢?你的人性呢?」
詹姆斯完全沒有悔改的意思,辯解道︰「這很普通啊,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大家都在這麼玩。投懷送抱的早就玩膩了,要玩就要玩點不一樣的,不屈服的,想反抗的,那才有意思。」
說罷,他還恨恨的說道︰「只是沒想到那個女人這麼能忍,竟然裝死裝的那麼像,弄她那麼久都一點反應都沒有,最後趁我不備跳了樓,給我惹出那麼大的事端來。前前後後折騰一圈,還害的我不得不想辦法把她的親屬都找出來弄死,真是個該死的臭婊子——啊啊啊啊!」
里啪啦,猛烈地閃電穿透了詹姆斯的胸口。
轟隆,大片大片的應聲蟲橫飛出去,石鐵心一步跨越到詹姆斯面前,一把抓起他的脖子,強迫他與自己對視。
「直視我,雜種,直視我!!」石鐵心雙目射出 啪閃電,鋼牙緊咬,雷音怒斥︰「告訴我,共犯是誰?同謀是誰?誰組織了這一切,誰在背後草菅人命,說!!」
「我不知道是誰組織的,但我知道涉及面很廣、很廣。大家一起玩時都戴著面具,互相不知道身份,但我很清楚,這些人都是大富大貴。哦,對了,我至少知道一個人的身份,也是當夜和我一起玩耍的家伙——」詹姆斯露出了嘲弄的表情,吐出了一個人名︰「大檢察官,阿爾方斯。」
大檢察官?
那檢查系統豈不是已經爛透了?
「那些人之中,我只算個屁!你還想管嗎?你還敢管嗎?你還管得了嗎?」詹姆斯哈哈狂笑起來︰「陽光警探啊陽光警探,你要知道,茫茫宇宙中最多的不是光,而是暗啊!光只是奇跡,暗才是永恆!」
咯 ,石鐵心把詹姆斯捏爆了。
準確的說,捏爆的是詹姆斯誕生的邪穢。
真實陰間轟然垮塌。
外面的黑幕卡拉卡拉的崩潰,盤旋的邪氣再無人控制。
包括詹姆斯、以及所有應聲蟲身上,全都潰散出海量的黑色殘渣。殘渣滾滾涌向石鐵心,仿佛漆黑的浪潮。石鐵心則變成這黑潮的漏水口,將澎湃的黑色激流盡數吸納。
凌星見擔憂的看著他︰「你這樣沒事吧?」
「我承受得住。」石鐵心看著凌星見︰「你似乎有些憂愁,是因為詹姆斯嗎?」
「我……」凌星見秀眉微皺,俏麗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愁容︰「我只是覺得邪穢勢大。區區一個詹姆斯我都未必對付得了,如果真如他所說,數不清的大人物都是邪穢之流,那麼以我這微薄的力量真的能扭轉形式、拯救聶之城、拯救世界嗎?」
石鐵心對她溫柔的笑了︰「果然,不管在哪個世界,你還是你,還是會擔憂相同的東西。」
凌星見目光一顫,若有所思,又不知該如何接茬。
「這一次,你不用怕,因為,我已經可以承擔更多。」
石鐵心一步步走向會議室的大門,黑色潮流隨他而動。
「一個又一個世界走過,光與暗、正與邪的這一套,我早就听膩了。外魔入侵,滅世危機這一套,我也早就經歷過許多次。或許確如詹姆斯所說,宇宙中,黑暗是常態,光明才是奇跡。但正是因為如此,才有讓人追求的價值,不是嗎?」
所有黑潮全部吸入體內,石鐵心畫了個大大大大的圓,把純粹惡念一股腦的灌了進去。
超級淨天,升空!
淨天穿過屋頂直上天空,把附近的邪氣風卷殘雲一般吸納一空,隨後像最美麗的泡泡一樣啪的一下破碎成空。
「身鎮黑暗、心存光明。鐵肩擔道,獨對寒冬。而這一切終究是值得的,因為你看——」 當,石鐵心一把拉開大門,燦爛的光芒照了進來︰「陽光,多美啊。」
明媚的陽光中,凌星見不由愣愣看著石鐵心。
這個人的語言,她依然看不透真假,好像句句是真,也可能句句是假。真實陰間中,他竟然能夠改扮成別人欺騙邪穢,這已經是不可思議的超級騙術了。
這個人果然是個超級大騙子。
不過……再想想他的所作所為,想想他的選擇,凌星見承認,這個超級騙子,似乎,是個好人。
十幾天後。
聶之城官場風雲變幻,爆發了不可思議的極大風波。
重案司司長詹姆斯被審查出了多項違規違紀違法犯罪行為,牽扯到多起謀殺案件。從詹姆斯往下,重案司的中層、基層領導、甚至底層人員中,也多有爆出問題的個人。
重案司組織性、規模性違規違紀違法事件集中爆發,局長施密特以前所未有的較真,拿出刮骨療毒、割肉治病的態度,全部翻了出來。
涉案人員該抓就抓,該審就審,整個重案司、甚至整個聶之城警察系統全部被波及。
心中有鬼的戰戰兢兢、賭咒發狠,不明白施密特這是發了什麼瘋,想辦法要把施密特干掉。但心中無愧、堅持正義的人,卻對此拍手稱快,對施密特的支持猛地加強好幾分。
用老百姓的話來說,沒真事兒的警察局,也終于有點真事兒了。
數不清的人鋃鐺入獄,從前在聶之城呼風喚雨的重案司,一下子成了個超級爛攤子。兵不知將,將不知兵,上傳下達的系統完全崩潰,重案司直接癱瘓,聶之城各路妖魔鬼怪看到機會蠢蠢欲動,安全穩定形勢命懸一線。
就在這時,石鐵心打開了重案司內部廣播系統。
「全體人員注意了,我是重案司新任司長。」石鐵心肩膀上,好幾顆星星閃閃發光。他拿著話筒,身上是坐鎮一方、風雨不動的沉穩,和力挽狂瀾、巨柱撐天的氣概︰「現在,全體人員在校場集合,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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