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吭！」
護士們嚇得差點跳起來，回過頭，看到一身白大褂，以及一個從不離手的文件夾，連忙打招呼︰「時主任。」
「都不用巡查了？這麼多老干部在前進號上療養，你們就專盯著一個人看？」
小護士聲若蚊蠅︰「我們就是看護……」
「你們那是奔著看護去的嗎？我都不不好意思點破你們！」時大夫冷著臉訓斥了兩句，護士們一哄而散，各歸各位。
等護士們走了之後，時大夫邁步走向鍛煉室，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了咚咚的聲音。
她不像護士們那麼猥瑣的在旁邊偷窺，直接大大方方推開門走了進去，來到了石鐵柱身邊，撲面便感到了石鐵柱身上的巨大熱力，像一個火爐一樣旺盛的散發著熱量。
「時大夫。」石鐵柱放下杠鈴，打了個招呼。
時大夫上下掃視著石鐵柱，觀察著石鐵柱的表征，試圖分辨他的這種旺盛的生命力中是否還有什麼隱憂。
但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越看越覺得這身體別說隱憂，似乎正在向著某種特別完善的方向改變著。
「呃……」她翻開自己的文件夾，翻閱了一眼什麼，然後才說道︰「石鐵柱士官長，看來你恢復的不錯。但是為了防止有什麼疏漏，我建議你過來做一個全身性的檢測。」
「沒問題。」石鐵柱擦了擦汗，正好他自己也想檢測一下，看看自己的身軀有沒有什麼異變之類的不妙征兆。
兩人來到檢測室，類似CT室，大夫和病人各在玻璃隔斷的兩側。
麥克風里傳出了時大夫的聲音︰「士官長，請月兌下衣服。」
石鐵柱月兌了外套，貼身的背心下是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
「還得月兌。」
石鐵柱不解︰「要月兌這麼多嗎？」
「阻隔越少，檢測就能越細致、越準確。這是標準流程，上次你來的時候昏迷著也是這麼檢查的。」
好吧。
反正當初征兵的時候也都是月兌光了檢查，每次上軌道執行任務之前也都要全身消毒，那就月兌唄。
背心和褲子也都月兌下來了。
飽滿的肌肉，粗壯的大腿，時大夫也有些恍惚了。
石鐵心的手指順著清晰分明的人魚線往下伸，隔壁時大夫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跟著一起往下挪。
這個時候，時大夫的腦袋里莫名其妙的蹦出了一句話——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說起來，我也四十歲了……
當石鐵柱的手扯住內褲向下拉的時候，時大夫總算一個激靈反應過來，連忙制止道︰「可以了！已經可以了！躺到平台上就行！」
吸——呼——醫者父母心……
在心底念叨幾句，時大夫恢復了清明，開始操作設備。
之後是長達二十分鐘的仔細檢查。
「可以了，穿上衣服吧。」時大夫踩著高跟鞋，拿著自己的文件夾走了過來。白皙的手指推了推黑框眼鏡，白大褂加身讓她莫名其妙的有些制服系的感覺。
「你的身體很好，恢復的超乎預料。不僅僅是生化指標非常健康，而且缺損的髒器都開始緩慢修復，可以說遠超我的預期。」
石鐵柱聞言點點頭。
關于自己最近幾天近乎超神的恢復情況，他早就有所考量。
他不打算隱瞞。
畢竟，正常恢復，怎麼都不可能讓內髒再生出來吧？這種東西根本沒法瞞，以現在的醫療手段隨便一檢查就能查出來。
況且他也不需要隱瞞。
他可不是什麼畏畏縮縮、整天胡思亂想的小青年。
他是懸空利劍。
是從最高首長手中親手接過勛章的傳奇英雄。
他身上發生的任何有積極意義的變化，都不需要向國家隱瞞。
國家是他的後盾，是他堅強的支撐。
他要做的，就是驗證這些「神功」是否真的有效，以及是否具備什麼非常不好的潛在風險。如果驗明無誤，沒有問題，他就會直接把這些神功上交出去，最好能讓軍中的弟兄們都練。
如果真的有足夠多的人，把這份神功練到足夠強的地步的話，那麼東風連說不定也能……
「關于你的超常恢復，你不用擔心，這是正常的。」
「啊？」石鐵心有點懵︰「正常的？」
「對。」時大夫柔聲說道︰「對于你，我們采取了一些非常前沿的治療方案。那是火星研究基地的最新成果，生命科學的杰作之一——補天藥劑。可以說，補天藥劑剛剛結束臨床試驗，你是第一批正式使用補天藥劑的人。」
「當時你傷情嚴重，沒來得及征求你的同意，也怕給你額外的心理負擔，就直接用了。」
「現在看你恢復的這麼好，我就放心了。」
時大夫解釋的很清楚。
石鐵柱卻錯愕了︰「補天藥劑？我這些天的恢復，都是補天藥劑帶來的？」
「沒錯，補天藥劑確實擁有活化細胞、增強再生，又不至于導致癌變的神奇療效。如果你們這第一批使用者沒有問題，第二批第三批都將大規模投放。」
時大夫翻了翻手里的文件夾︰「不過，可能是因為你的底子好，也可能是你個人和這種藥劑特別匹配吧。你的恢復速度和程度，遠好于其他病人。」
「至于食量大增、增強活力，甚至身體機能向年輕時代恢復等等，都是正常現象，不用有心理壓力。」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
合著那些「神功」，還是幻想出來的！
搞了半天，我依然是個人格分裂患者！
石鐵柱不由一陣氣餒。
晚上，海吃一頓，石鐵柱向副人格傳了個訊息︰「狗屁的神功，都是假的，假的！分明是補天藥劑的作用，跟你啥關系都沒有！」
「補天藥劑？那是啥玩意兒？」石鐵心不由無語︰「你這人怎麼疑心病這麼強？能不能有點基本的互相信任？」
「我明說了吧，我現在沒辦法信任你。」石鐵柱直言不諱︰「你現在有很大可能性是我人格分裂的產物。為了防止我徹底瘋掉，直到你證明自己真實存在、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之前，我都不可能輕信你，不可能承認你，不可能放任你。」
石鐵心爭辯道︰「我已經證明過了！身體的恢復，你可以說是補天藥劑的作用。但精氣力量呢？那也是補天藥劑嗎？」
石鐵柱搖搖頭，嚴肅道︰「我現在連自己的感覺都不信任，精氣看不見模不著沒有辦法經由他人旁證。所謂的精氣，有可能是我的幻覺，也有可能是補天藥劑的特殊感受，所以不算證明。」
石鐵心咬牙︰「那你變帥了也是補天藥劑的作用？」
石鐵柱理所當然︰「我本來就這麼帥，只不過恢復了而已。」
「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