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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時間,對她這樣的年輕人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對于爺爺這樣的老人,卻太長太長,爺爺的頭發已經完全白了,從前挺直的脊背也佝僂了下去,正顫巍巍地從口袋里掏眼鏡,想要看清楚她……
看到爺爺的一瞬間,寧夕塵封已久的回憶頓時翻滾了涌了上來。
那年冬天,她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女,獨自來到陌生的地方,看著親生父母和寧雪落親密無間的歡聲笑語,自己偷偷躲在牆角下想家想得哭,後來,爺爺發現了她,牽著她的手,去廚房給她煮了碗熱騰騰的面,說不要哭,這里是她的家……
那時候,她被莊玲玉越罵越慌,她要求的事情怎麼都做好,老人就從忙碌中騰出時間,晚上回來後把她叫到書房給她開小灶,耐著性子一遍又一遍地教導……
當年她離開寧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爺爺對當時發生的事情並不知情,他身體不好,寧夕怕他受刺激,也從沒跟他說起過,曾經爺爺親自來過一趟M國找她,要帶她回去,可是,她拒絕了。至今她還記得當時老人失望的眼神……
近鄉情怯,此刻,寧夕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老人家。
寧致遠大概還在介意她不肯回家的事情,臉色也不太好,一直板著個臉。
最後,還是寧天心沒辦法,主動出來打破僵局,跑過去牽著寧夕的手,把她拉到了爺爺跟前。
「小夕,愣著干什麼?快說話呀!」寧天心無奈地提醒。
寧夕畢竟已經不是當年羞怯膽小的小女孩,短暫的失神之後,很快便回過神來,當即撲過去,給了老爺子一個大大的擁抱,「爺爺!人家好想你啊!」
寧致遠被孫女這個熱情的擁抱弄得有些發愣,隨即哼了一聲道,「沒看出來你哪里想我!想我會這麼多年一次都不回來?」
雖然語氣還是很不好,表情卻明顯已經軟化了。
寧夕笑嘻嘻地打著哈哈,「爺爺,人家在努力念書嘛!不是您教育我知識改變命運的嗎?這些年我一直謹遵教誨,在拼命學習呢!」
「你啊……」寧致遠聞言一臉無奈,渾濁的眼楮細細打量著面前他幾乎已經快要認不出來的女孩,嘴里喃喃道,「變了……變了……」
不僅是外貌,還有性格,氣質……只是短暫的一面,他卻發現,這個孫女這些年的變化讓他驚訝又驚喜。
寧夕歪了歪腦袋,故意問,「哪里變了?是不是變漂亮了?」
老爺子被她逗笑了,「是變漂亮了,也開朗了不少,這很好!看來國外的環境對你還是有幫助的!」
這算是寧致遠唯一安慰的地方了,這些年他最愧疚的,就是這個孫女。
聊了幾句之後,寧致遠頓時轉到了正題,「小夕啊,爺爺當年是教了你要好好學習,但是,爺爺是不是也教了你在正確的時間做正確的事?還有你,天心,爺爺的話,你也好好听著!
你們倆算算,你們都多大年紀了,這個年紀最應該做的事情,是趕緊找個好人家嫁了,然後生個大胖小子,我理解你們年輕人忙,孩子要是沒時間帶,爺爺完全可以幫你們帶,不讓你們操一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