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闈之戰,因副考官與主考官就考生的試卷起了爭執,誤引起了一場大火,皇帝因此龍顏大怒,罷免了這年的春闈之戰,連武考也被牽連,楚慶祥與司馬無涯的約法三章,只得作罷!
按照陸姍姍的話,總不能叫紅瓔在等四年吧?到那時怕是年老珠黃也沒人要了呢!于是相爺只要罷了約法三章,叫紅瓔自己決定自己的幸福。
紅瓔與司馬月說起她與楚珞掐了一架那事,司馬月義憤填膺,道︰「楚珞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不過就是沒有去瞧他嗎?他至于這樣對你?」
司馬月恰好又想起楚珞曾經誤她幸福之事,便與紅瓔密謀,整一整楚珞,免得他無法無天了。
此言甚合紅瓔的心意,當天兩人密謀,便將巴豆泡進了楚珞的湯碗里,害的楚珞拉了一夜的肚子。
作罷壞事,紅瓔總是心虛的,她弱弱的問司馬月,道︰「我們這樣做會否太過分了?」司馬月義正言辭,道︰「與楚珞比來,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恩,那麻煩月兒幫我把這一籃的螃蟹放到楚珞床上!」紅瓔喜滋滋道。
司馬月滿頭黑線,感情這丫頭並不是真的心存愧疚?紅瓔吐了吐舌頭,道︰「曾經我不過是個寄宿在相府的野丫頭,如今我可不同了,我是安西郡主,整一整他小小的芝麻官,還是可以滴!」
司馬月當場暈倒,不過當晚,兩人還是手牽著手,心連著心去了楚珞房門外偷窺,司馬月也是迫不及待想要瞧見楚珞被螃蟹咬得全身是包的模樣,好解氣!
誰知楚珞捂著肚子,眉頭緊蹙,俊臉煞白。
紅瓔略微有些心疼,但是一想起那天楚珞下手那麼重,她便對他恨得牙癢癢,那樣待她,八成是對她無意。
楚珞這幾日被人惡整,他也察覺的到,這房間一股海鮮味,定是有機關在的,他只是捧著書,挑燈夜讀,就等著那些人做不出了,自己撞進來。
夜半三更,紅瓔實在是困的不行了,便小聲對司馬月道︰「楚珞莫不是發現了什麼?」不然怎得這個時候還不就寢?
「不知道。」司馬月心里也沒底,畢竟楚珞並不是傻子,相反還聰明的緊,她們這點小手段,整他一兩次還行,次數多了,花招便不管用了!
正在她們竊竊私語的時候,楚珞放下書,沉著臉,道︰「進來。」
紅瓔嚇了一跳,作勢便要跑,楚珞冰冷的聲音在她腦後響起︰「想跑嗎?做了壞事不敢面對,這便是郡主所為?」
紅瓔怯怯道︰「你哪只眼瞧見放螃蟹是我做的了?」分明是司馬月放的嘛!楚珞面色一僵,哼道︰「此地無銀三百兩,我可沒問螃蟹的事。」
紅瓔一時語塞,司馬月忙站出來,替她攬罪,道︰「你床上那些螃蟹是本姑娘放的,與她無干。」
「休想為她狡辯,你是斷然想不出如此弱智的主意的。」楚珞臉色鐵青,定定的瞧著紅瓔,他多想問她︰你真那麼討厭我嗎?可是男兒有愛不輕彈,他也拉不下那個面子。
這話一出,紅瓔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花貓,憤憤道︰「楚珞,我討厭你自以為是,自作聰明,自欺欺人!」
楚珞身形一滯,腳步略微有些踉蹌,臉色慘白,眸子黯然神傷,他的身影在燈籠下顯得孤傲而欣長,那般沁涼與落寞,他喃喃重復,道︰「你討厭我,討厭我……你果真討厭我。」
紅瓔正在火頭上,所以沒有注意到他的不妥,而是自顧自道︰「你丫就是個破壞分子,懷了我的婚事不說,還三番四次的刁難月兒,害的她終身幸福也跟著打水漂了,你說你楚公子渾身上下,哪里有一處讓人喜歡的地方?」
楚珞臉色愈加蒼白,他深深的瞧了紅瓔一眼,問道︰「這是你心底的真實想法嗎?」
「是!」紅瓔有些惱恨的瞧著他那張慘白的俊臉,恨他整宿整宿的往她夢里鑽,像條毒蛇似的,往她心里擠,她想將他遠遠的拋開,但是卻架不住他的甜言蜜語;而是她真的受夠了,這種揣測他心意的日子。
楚珞黯然神傷的關上門,用慣用的口吻,道︰「滾!」
「又來了,楚珞你個沒有創意的家伙!」紅瓔說罷,憤憤的甩了袖子,閃人,她發誓再也不要看到這個煩人的家伙了!
楚珞倚在桌案上,什麼也看不下去,只是瞧著跳動的火苗,那火苗下流淌的蠟液,便如他流不出的眼淚,那樣灼熱燃燒的心火,終歸是要化作液蠟,蒸發掉……
司馬月卻是發現了他的異常,語重心長,道︰「你總叫她滾,若是她滾遠了,你莫要後悔!」
見楚珞不理她,司馬月也不好死皮賴臉的留下,何況今晚熬了這麼久,她也困了,便對楚珞說了聲晚安,回房去睡了。
紅瓔整宿的生楚珞的氣,她也不明白,為何脾氣極好的她,會被楚珞輕而易舉便惹火了,興許他就是她的魔障,怎麼也克制不掉!
因為紅瓔不為村寨提供援助,齊文浩架不住村里人的盛情,便帶著伙計們重操舊業,上街打劫,如今他囂張的多了,也敢搶那些富貴人家的公子了,他每次搶/劫,都將紅瓔的名號報出來,百試百靈!
楚珞本想上街散散心,正好瞧見齊文浩在街頭攔了一個富家千金的轎子,問她要錢,楚珞知道齊文浩是紅瓔的人,本想就這樣放過他,誰知齊文浩竟對那姑娘這樣說︰「你知道我老大是誰嗎?」
「就是當今皇帝最寵愛的安西郡主,相爺的千金楚紅瓔,你若是識相的話,便將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並保證不去報警,我們便放過你們!」
凡是與紅瓔牽扯上干系的事情,都不是小事,楚珞不想因為齊文浩這樣的混混人渣,而玷污了紅瓔的名譽,便直接上前將齊文浩和他那幾位小弟統統放倒,並發話道︰「下次若是再叫我看到你們打著紅瓔的名號騙財,小心你們的手!」
齊文浩是出了名的會見風使舵,當場立馬便道歉,說︰「楚少爺,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楚珞听到他們的保證後,才風度翩翩的離去,沒曾想只是繞過了兩個彎,又被他撞倒齊文浩和他那幫小弟在搶/劫,他上前又將他們放倒,教育了一番。
俗話說只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但是齊文浩居然是個反例。
也不知是否他的運氣太笨,竟被楚珞抓住了四次,之後楚珞也學聰明了,偷偷跟著他們,又將齊文浩揍了三次,第七次將他和那幫打手揍得爬不起來,才指揮了人將他們丟到沒人的地方,自生自滅。
齊文浩卻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對楚珞,道︰「若是有的選擇,俺也不願意這麼干的,實在是村民太需要錢了!」
「他們有手有腳,難道自己不會出門打一份工嗎?卻要你們這樣養著他們?」楚珞冷冷道。凡是人都有惰性,他多少也是知道的,只是像那村寨的村民惰成這樣,他實在是無話可說了!
齊文浩羞愧,道︰「話雖沒錯,可是他們畢竟待我們那樣好……」
楚珞卻是冷冷一笑,道︰「他們哪是對你們好,你們若是沒了利用價值,你瞧他們會怎樣待你們。」
說罷,他便離開了,卻是齊文浩背後的人憤憤道︰「他即便是郡主的小佷子,也不該這樣說咱們,說鄉親們!鄉親們待咱們視若己出,俺生來沒有爹娘,他們便是俺的爹娘,為了爹娘,讓俺干啥俺都願意!」
「對,老大,你去像郡主說說,他將咱們打成這個樣子,咱們可怎麼養活父老鄉親?」
齊文浩有些為難,卻也架不住他們的義憤填膺,只好去尋了紅瓔訴苦。紅瓔瞧著他鼻青臉腫的模樣,心疼的叫了大夫為他上藥,問他︰「你這是怎得了,為何會被打成這樣?」
齊文浩低頭,低聲,道︰「是楚少爺打的!」
「楚珞?」紅瓔憤憤道︰「他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居然隨便打我的人。」她說罷,便領著齊文浩去尋了楚珞麻煩,道︰「楚珞,你若是瞧我不順眼,便直接沖我來,打我的伙伴算是怎得回事?」
楚珞緩緩的放下書門,冷冷的瞧著她,道︰「瞧你不順眼?你還真是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是誰?我犯得著因你打人?」
「可是你就是打了人,賠償!」紅瓔伸手便要他賠償。
「我沒打錯人,沒必要賠償。」楚珞繼續捧起出,選擇無視她。紅瓔的火氣又不受控制的被他撩起,她憤憤的扯走他的書,道︰「你打他一次也便罷了,居然還追著他打,楚珞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做了什麼事情他自己清楚,我楚珞從不打無辜之人!」楚珞將書從她手里奪來,義憤填膺道。他是為她好,她居然還質問他,然後她的事,他才不要再過問。
「你這話像在放屁!」紅瓔真被他氣急了,也不顧形象,破口罵他,道︰「你曾經打我的時候,我也很無辜!」
楚珞懶懶的抬了抬眸子,雲淡風輕,道︰「那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