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也不知道二太太為什麼如此熱衷于打听葉空的秘密,听她主動提起,當然留神听她說。
二太太看著窗外,皺著眉頭說道,「其實我也是為了文兒和武兒好呀,他們雖然有名師指點,可是武功方面依然是停足不前,文兒眼看就到二十歲了,武兒也到十八了,眼看就要上戰場建功立業,如果得了葉空的辦法,也讓我兒葉文葉武武功大增,那對葉府對你我都是有利的。」
小紅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二太太對葉空母子突然轉變,敢情最根本的原因還是為了自己兒子。
這也難怪,哪個老娘不希望兒子好呢,更何況滄南大陸子榮母貴的觀念,如果葉文葉武有了出息,她也就名正言順地升班成正妻了。
「夫人請放心,小紅一定好好辦事,不讓您失望。」小紅立即說道。
二太太知道要手下辦事,還是得許點好處的,又模著小紅黑亮的頭發笑道,「小紅呀,我知道你心氣也高,就想攀上枝頭做鳳凰,所以我才一直沒讓你伺候老爺,我就想著呀,等回頭把你許給我家阿武為妾,等他開府建衙,你也就成了半個主子,只要你這事辦好,我保證讓你稱心,如何?」
若是以往,小紅一定開心地很。葉武一直對她虎視眈眈,雖然葉武不是她心中佳婿,可那是三少爺呀,若能嫁了三少爺,也算攀了高枝了。
可現在的小紅,卻不這麼想了,她的心里突然就闖進了一個少年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就那麼突然,那個家伙脾氣又壞,還精地跟鬼似的,可她心里就是放不下。
「怎麼?你不願意?」二太太看小紅竟然發愣,不悅地問道。
「願……意,願意。」小紅不敢拒絕,可心里在想,如果二太太知道自己喜歡的是葉空,會有什麼反應呢?
可那小子裝傻充愣,不解風情,又該怎麼辦呢?
葉空可不知道這一夜無數丫頭惦記著他,要不非得貼個隱身符出來槍掃四方。
他還在琢磨那陣符呢,琢磨了大半夜,覺得自己基本看懂了這張符,這就開始布陣了。
站在屋子中央,掐著陣符,以靈氣催動……靠,沒反應。
「怎麼會這樣?難道陣符不是這樣用?」葉空有些納悶了,又試了兩次,那張陣符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葉空坐回桌前,突然想到,怪不得範九蛇用囚籠草困我,而不用陣符困我,原來這陣符根本就是壞的,用不起來。
想不到自己研究了大半夜的符竟然是個用不起來的廢品,葉空只有苦笑。
其實他之前研究時,就發現這符的線路上,有一處斷點很不正常,看來是線路斷了,造成靈氣無法通過,這才讓陣符無法運行。
葉空真的很需要一個陣法來修煉,可這陣符居然是壞的,這讓他氣惱地很,想把陣符摔進儲物袋里,不過他卻又有了想法。
「我何不試著修理這張陣符呢?剛好測試一下我的技術。」若以前,葉空還沒有這個把握,可現在不同了,咱有下品低階的靈草汁液了。
葉空說干就干,從儲物袋取出一截比較短的囚籠草藤蔓,用小劍法器在藤蔓上切了幾個口,讓里邊滴出白色的粘稠草汁,用干淨硯台接了。
那點斷掉的線路,非常的短,只要少少的數量,把線路連接起來就可以。
葉空用筆尖,吸了一點汁液,秉住呼吸,對著那處斷點,落筆就收。
雖然制靈符要用「通靈符筆」,也就是那種可以導入靈氣的筆,可葉空現在也只是小小的修理一下,普通筆應該可以代用。
筆尖一觸,斷點就連上了,可卻沒什麼效果,那落在符紙上的汁液,根本和符紙不合,手剛一動,那汁液就如同小露珠一樣滾開了。
「怎麼會這樣?難道下品低階靈草的汁液不是這樣取的?」
葉空想的沒錯,這制符用的汁液可不是從靈草上取幾滴草液就能用的,正確的方法是,修士用體內的靈火來燒,把靈草燒成液體,這也叫煉化。
可葉空不知道哇,再說他現在對火屬性的控制並不熟練,不能穩定持續地放出火焰。
不過葉空小聰明還是有一點的,他很快想到這些汁液的濃度不夠,如果能把它們濃縮了,說不定就能行了。
接著他又花了些時間,用一個小碗接了不少白色的膠汁,放在桌上,讓其水份自然揮發。
所有事做定,他覺得有點困了,初期的修仙者也是會犯困的,你要不打坐,要不睡覺,那會越來越困。
打坐、睡覺,都可以解困,可又有不同,打坐可以吸收靈氣嘛,睡覺不能;可睡覺被人打醒都沒事,打坐被人拍一巴掌,那就得吐血。
剛來新地方,葉空不敢亂打坐,還是睡覺吧,卷著衣服上了榻,和衣而眠。
小小姑娘,清早起來上茅房,上完茅房,對著鏡子帖花黃,打扮停當,去看葉空小帥郎。
今天陳九娘可真夠忙的,當然不是做繡活,搬到後院,已沒有不長眼的敢讓她做活了,她忙是應付那些小小姑娘。
雖然昨晚那兩被拒絕的丫鬟幫葉空做了反廣告,可這依然不能打消那些丫頭的熱情。
大府里的丫鬟想法都多,誰不想攀個高枝呢,就算沒可能被收房,跟著葉空這樣的知名少爺,那也是與有榮光呀。
那些自恃有點姿色的,早早打扮了,就找個借口,來這邊院子了,至于借口,那太簡單的,來學做繡活嘛,拜陳九娘為師,先拉上關系。
陳九娘也很開心,一屋子鶯鶯燕燕,脆喚鶯啼,別說男人看著舒心,就陳九娘這個女人都心里舒服。
「姨娘,這是我上次繡的,請您指點一下,您多批評,我一定虛心接受。」
姨娘,您的繡活真是蓋了,嘻嘻,那鴛鴦就跟活了一樣。」
「哪是鴛鴦活了,是你的心眼活了吧?哈哈……」
「你個春丫頭,要死了,看我掐你……」
陳九娘看著一眾丫鬟們笑鬧,她也很開心,好久好久,沒這麼熱鬧了。
她當然很明白丫鬟們心里的想法,雖然干女兒小琴在她心里的地位已經定了,可男人都得三妻四妾子孫滿堂才象個樣子不是?
「應該這樣繡,恩,針從下邊先上來會好一點……」陳九娘一邊指導著,一邊注意打量著那些丫頭。
這個不錯,挺俊,可就是小了;那個也不錯,一看就是生兒子的樣,可就是歲數大了;這邊這個,年紀和空兒一般,身材臉蛋都挺好,可就是脾氣太大了……
陳九娘是花里挑花,都挑花了眼,就連盧琴小丫頭來,她都沒注意到。
盧琴今天一來就去了他們原來住的地方,一看沒人,再一打听,說搬內院去了。
于是小丫頭便往後院而來,可後院不是隨便進的,不但男人,就是女人,那也不能輕易入內,必須得通報,要想快點通報,那就得給賞錢,也不多,十來八個銅板就夠了。
那些看院門的僕人,雖然知道葉空厲害,可這是他們的規矩,再說又不是你八少爺親自來,誰知道,這來找你的都是哪根蔥呢?
打賞是規矩,可那些僕人卻又不便明說,盧琴小丫頭哪想到這些呢?听說去通報八少爺了,可倆僕人根本是老狗看家——嘴動身不動。
「二位,幫忙去通報一下吧。」盧琴站了好一會,腿都酸了。
「小妹妹,沒看我們正忙著,忙完就去。」那小子坐在門口忙著數螞蟻呢。
「二位大哥,我沒看見你們忙啊?」小丫頭哪懂那些,實話實說道。
那年輕點的不樂意了,「小姑娘,你這麼知道我沒忙呢,我忙的事能告訴你嘛?實話告訴你,我在這等一個重要人物,若是我給你通報時,重要人物剛好來了,出了岔子,你負責嘛?」
這個借口找得好,堵得盧琴都沒話說了,旁邊是一個老僕人,又唱白臉提醒道,「是呀,我們看門的也不易呀,姑娘,我們一不小心,就得受罰呀,若是為你出漏子,那可是扣我們的銀子呀。」
兩家丁一臉心酸痛苦的模樣,就算你知道他們是敲詐,你也發作不起來,人家也很可憐不是?
盧琴明白他們意思了,現在的小丫頭可不是窮人了,趕緊模出一顆銀錁子,趕緊遞上。
「二位大哥辛苦了。」
那倆家丁一看,眼楮都亮了, ,有錢人呀,通稟一下就是二兩銀子,臉上立即笑開了花,「小姑娘,要得。」
可就在這時,背後一聲女子的清斥,「你們知道她是誰嘛?收她的銀子,你們也不怕被人打斷腿!」
倆家丁手指一哆嗦,回頭一看二太太最寵信的大丫頭小紅站在背後(7),這二太太是葉府目前的掌控者,小紅是他們惹不起的。
盧琴卻有些意外,這女子比自己大兩歲的樣子,挺漂亮,可咱不認識她呀,而且听她的口氣……我很出名嘛?
「原來是小紅姐呀,她是……?」小紅雖然也就十六歲,可儼然是最紅的丫鬟,管家葉財都不會得罪她,那些家丁當然都叫她姐了。
「她是八少爺的干妹妹!你們敲詐他干妹子的錢,你們……想想馬姐吧!」
兩家丁嚇得一哆嗦,馬姐被打得人事不省,還給趕出了府,為了二兩銀子,惹惱了那個暴力狂,可不是什麼好交易。
「姑娘,甭客氣,這點小事,哪用您解囊呢,我們收誰的,也不會收你的呀。」老家丁伸出手忙縮了回來。
盧琴倒是挺同情他們,依然遞著銀子,道,「沒關系,拿著吧,你們在這等大人物,為我受罰,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小紅當然知道他們貓膩,拉過盧琴,笑道,「妹子,他們那是吹牛呢,快把銀子收起來,姐姐帶你進去。」
「哦。」盧琴對這個親熱有加的姐姐很有好感,邊走邊問道,「姐姐,你叫什麼,我怎麼好象不認識你呢?」
小紅以前就受了二太太的命令,注意著葉空,自然知道盧琴和葉空的關系了,所以這才特別親熱。
「我叫小紅,盧姑娘,你不嫌棄我是個下人就叫我小紅姐吧,我經常听陳姨娘說起你呢……」小紅分外熱情,盧琴對她印象也不錯,倆人走到葉空家院子,就仿佛是幾十年的閨密一樣熟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