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開張的第二天,一早。
葉空並沒有急著把兩張雷火咒送到攤位上,雖然他希望那個女修拿上符趕緊走,越遠越好,可是這一會他卻又拿起了架子。
嘿嘿~想要符,等等先,哥們是符師,有技術的體面人,你築基中期怎麼樣?你有本事自己畫。
女修確實也是閑得無事,一早就來到攤位上,等了好一會,葉空還沒出現。
她有點不耐煩了,問道,「那小子該不會畫了一夜都沒畫出兩張吧?」
江武林也是心中焦急,一邊招呼著生意,一邊忙發了一張傳音符,可傳音符如同石沉大海,根本沒反應。
江武林這個急呀,你小子平時不是挺利索的?今天怎麼就沒反應了呢?人家可是築基中期呀,又那麼有錢,惹不起的。
「要不您等會來吧。」江武林一抹腦門子上的汗說道。
那女修捋捋細長的胡子,說道,「算了,我去他住的對方找他好了。」
誰知這個女修還沒走,後邊就有人喊起來了,「你們這什麼陣符?質量也太差了,根本發動不起來!」
想去找葉空的女修停住腳步,回頭一看,只見是個煉氣後期的修士拿著一張靈修坐陣的陣符,好象上了多大當似的。
「你別吵別吵。」江武林趕緊看了看他手中的符說道,「哦,這位道友,你搞錯了,這張陣符不是我們的。」
江武林看別的不知道,一看這符紙就知道了,這張符紙白中透綠,明顯是雲符閣里出來的物品。
可那修士卻是不依,听得江武林否認,更是火氣沖天,對著想要買符的修士們吼道,「大家看看,這就是他們的信譽,我明明是昨天在這買的,今天他就不承認了!你們在這買符,可千萬小心,別上了當!」
這個修士若是想用壞符訛一個好符,江武林也就算了,可這家伙擺明是來壞自己生意的,這他就不會容忍了。
「喂,你別走,你那符紙明明就是雲符閣出的符紙,你憑什麼拿著雲符閣的廢符來信口雌黃,你有本事那你的廢符拿來和我這符放下做個比較!」
那搗亂的修士被人叫破了身份,惱羞成怒道,「你這以次充好的奸商!誰不知道,這坊市上出售陣符的,就只有你這和易家商號!若是你說易家商號也則罷了,可人家雲符閣從來沒出售過陣符,你這還不是胡說八道?」
圍觀的修士很多都是慕名而來,听這修士這一說,個個點頭,是呀,人家雲符閣確實沒賣陣符,你說這是雲符閣出的,未免太扯淡了。
當下有幾個修士就對這臨時攤點的靈符懷疑起來,有的是立即喊了起來,‘‘要買符還是要去有頭有臉的大字號,這里的質量很難保證,來,把我這張遁符給我退了!‘
那搗亂的修士一看奸計得逞,穿出人群,想要逃之夭夭。
「你別走啊,你把你那張符拿來和我對比一下呀!」江武林憤怒地喊道,可是他已經被一群退符的修士給捆住了,根本擠不出攤位。
「哼,不走你留我吃飯嘛?」搗亂修士心里得意,對著遠處得意地擠擠眼,向躲著的鷹禿真人示意,事情辦妥了。
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妖金,一個留著兩撇細長胡子的修士堵住了他的去路。
「你既然買了廢符,為什麼不換張能用的新符再走呢?」長胡子修士淡淡笑道,仿佛已經看透這家伙的伎倆。
搗亂的修士一看對方,築基中期,不敢造次,開口回道,「這種臨時攤點,換一張也不行,我只要出口惡氣就算了。」
那長胡子修士並沒有就這樣放過他,冷笑道,「既然廢符已經沒用了,你為何不敢拿出來呢。」
「誰說我不敢拿出來!」
「那你拿出來跟我回去,一比較便知!」
搗亂的修士心知不妙,躲閃道,「我現在有點事,沒空管這兩個靈石的小事!」
他說完就象走,可對面長胡子修士一抹手腕上的儲物手鐲,一塊金光閃閃的八角法器拿在手里,再一看,竟然是極品法器。
「你要干什麼?這里是坊市……不準動武的!」搗亂修士色厲內荏地吼道,其實他心虛地很,自己和對方相差不小,對方又是極品法器,怕是一出手自己就要掛了。
「我這人脾氣不好,我從來不考慮什麼後果!你跟我回去便罷,若是不回去……那就嘗嘗本大爺的八角砂盤!」長胡子修士說完就往法器里灌注靈力,隨時準備出手。
那修士真的怕了,這家伙那麼有錢,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恐怕是什麼大門派的核心子弟,就算對方真殺了自己,百蟲寨也不會為自己這種小修得罪人家大門大派。
「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好了。」搗亂修士無奈答應,不過他卻對那個角落遞去求援的眼神。
江武林看築基修士幫自己出頭,心里一松,又放出一張傳音符,然後回頭對退符的人群喊道,「大家稍安勿躁,讓我先說幾句,說完如果大家還是要退,我決不多言!」
眾多修士听他這樣說,也都停止嚷嚷,看他要說什麼。
「把剛才那張廢符拿出來。」江武林對著搗亂的修士一伸手,那小子還不想給,不過在女修的瞪眼下,他還是從儲物袋里取了出來。
「大家看看!這就是他說的廢符,再看看我們這賣的靈符。」江武林把兩張符並排放下。
不但這兩張符顏色不太一樣,最讓人一眼看出的,那張廢符明顯要小一圈,白痴也能看出不同。
江武林對著啞口無言的眾人,抬手又甩出一大把靈符,說道,「你們看!我這可有一張靈符與他相似?你們再拿出你們剛買的靈符比較一下,可有一張是他這種?」
那些修士拿出自己的符一看,確實不是那種發青色的。更有修士拿出以前在雲符閣買的符,一比較。
「真的是雲符閣的!」
「他一定是雲符閣派來搗亂的!」
眾修士紛紛指責搗亂的修士,這時走來一個面色凶惡的矮個子,冷冷道,「你們賣你們的符,關我雲符閣何事?」
眾人一看雲符閣老板鷹禿真人來了,個個噤口不言,得罪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鷹禿冷眼一掃眾人,又瞥了瞥多管閑事的長胡子,心里罵了一句,昨天搶我妖丹,老子總有一天要讓你後悔!
鷹禿接著拿起那張廢符,看看說道,「沒錯,這是我們雲符閣的符紙,可我們雲符閣也賣空白符紙呀,有人買了我們雲符閣的符紙畫符出售也是正常……你等為何說這是雲符閣派來搗亂的!」
鷹禿說著,凌厲地眼神看向剛才吵鬧的幾個修士,那幾個修士嚇得連忙後退,鷹禿更是大發虎威,吼道,「我雲符閣客戶如雲,用得著使用這等無恥伎倆和一個臨時攤點搶生意嘛?」
眾人被他吼得不敢出聲,鷹禿更是指著江武林鼻子道,「我看就是你,買了我們雲符閣的空白符紙,然後畫上廢符,來詆毀我雲符閣的聲譽!若不是這里不準殺人,老夫定叫你灰飛煙滅!」
江武林被他吼地不敢回話,特別是最後一句,明顯帶著威脅的意思,少賺點靈石沒關系,被築基後期修士盯上,那是死路一條哇。
江武林怕,有的人不怕,易容女修士鼓著掌走過來,譏笑道,「鷹真人這招賊喊捉賊惡人先告狀用地可真是絕妙,佩服啊,佩服。」
鷹禿面色一黯,冷冷問道,「閣下不知是哪家大門派的弟子,不知可否讓鷹某知道姓名呢?」
雖然鷹禿只比這個修士高一層,可那卻是築基中和築基後的區別,一般來說,一個築基後頂兩三個築基中都可以,所以就算對方有極品法器,鷹禿也不見得就怕。
女修笑道,「鷹真人想打听小修我家門,然後滅了一門不成?不過就讓鷹真人失望了,在下乃是一個散修,叫火東,沒听說過吧,哈哈。」
「火東?」鷹禿知道對方沒報真名字,不過他也不想惹麻煩,態度有些轉化,笑道,「不知火道友跟這家攤主有何交情呢?」
「顧客而已,路見不平的顧客。」
「好!」鷹禿贊了一句,又道,「不過你怎知不平的是他,而不是我雲符閣呢?」
「是誰不平,問他便知……」叫火東的女修回頭看時,卻發現那個搗亂修士竟然混進人群消失無蹤了。
鷹禿看見人證一走,心里分外得意,又道,「火道友,若這搗亂者真是我派來,他又為何看見我,就嚇得逃走呢?」這禿頭還真有點指鹿為馬的本事,說的火東無言以對,他又指著江武林吼道,「這都是你們自吹自擂,詆毀我雲符閣,故(7)意演的一場戲吧!你說是不是!」
鷹禿吼得江武林面無人色,就听見外邊有一個懶散的聲音說道,「就憑你鷹禿那三腳貓的制符技法,也配我夏某人詆毀?也不看看你還有聲譽嘛,你那假冒偽劣的產品早就砸了你自己的牌子!」
鷹禿真人看著那個走進來的煉氣中期的小修,他冷哼道,「我是三腳貓技法,你是哪門子技法呢?我這個雲符門親傳弟子,倒要見識見識骨靈門的制符方法!」
鷹禿真人說完,眾修士忍不住笑了,這骨靈門以煉制靈獸的獸骨見長,近年來獸骨都不煉了,哪來的制符技法呢?
葉空卻沒什麼反應,撓撓後腦勺,問道,「鷹禿真人的意思是要和小修我比試一下制符技法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