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萬劍魔宗,萬劍宮里卻燈火通明。
寬大的殿堂里綴著無數月光螢石,照地坐在宗主正位上的李嫣神君臉色更顯蒼白。而站在她面前的那個男子卻更顯高大,把好大一個影子投射在李嫣面前的方塊玉磚上。
李嫣問道,「銳全兄弟,剛好你來了,你不來我還準備去找你。」
李銳全笑道,「是嘛?那麼嫣姐你有什麼就問吧,小弟我,一定知無不言。」
李嫣點頭,她心里混亂,也不知道先問什麼,最後把從葉空那拿來的李源腰牌掏了出來,問道,「此物可是先祖之物?」
李銳全沒有接,甚至都沒看,傲然道,「沒錯,正是。」
李嫣疑道,「你不看一下就能確定?」
李銳全道,「當初幼時,曾經看爺爺佩帶,當可一眼看出真偽。」
「爺爺?」李嫣一驚,要知道李源都飛升幾萬年了,她是李源的第五十代孫,可李銳全竟說李源是他爺爺?若從輩分上說,李銳全也是李嫣的祖先輩了。
不過若李銳全說的確實,那疑問就來了,李銳全他幼年見過李源,莫非李銳全活了幾萬年?這顯然不可能。
唯一的可能就是李源後來生的子女,如果李源去了仙界,李銳全絕不會從仙界下來。那就是說,姓葉的修士說的很可能是事實。
李銳全也不隱瞞,笑道,「沒錯,我爺爺就是李源,他在聖族區域表現優秀,數千年前,聖族主人允許他娶妻生子,這才生下我父,我父又生下我。蒙聖族長老垂青,將我送入聖族書院,學習文字法術,略有小成後,來到雲遙擔任聖魔宗聖使。」
李銳全三言兩句交代了自己的生平來歷,可這些話句句敲打在李嫣心里,讓她措手不及。
「聖族是……」李嫣抬頭問道。
「就是你們說的魔族!」李銳全一句話徹底砸碎李嫣心中的僥幸,他繼續說道,「我如此照顧萬劍魔宗,第一是念在大家有著同樣的血脈,第二也是保證我的飛升數額足夠,所以大家各取所需,你老實飛升,我也會繼續照顧萬劍魔宗,畢竟都是李源後代,就不要鬧不愉快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李嫣一切都明白了,葉空說的完全沒錯!
她怒道,「你也知道大家都是李源後代,按輩份我還是你後人,你為何要逼我飛升?」
李銳全道,「因為聖族需要,需要男人去做工,需要女人給他們生孩子。」
「可是我們是一家人啊!」
「就是一家人,我才照顧你們。其實聖族沒有什麼不好,只要老實听話,服從他們,他們就會給你強大的力量……」
李嫣大怒道,「你不要說了,縱使你說的天花亂綴,我也不會去!我修煉,求的是長生,求的是為仙,不是去給外族做奴隸生後代的!」
李銳全冷哼,「這可由不得你了!」
李嫣喝道,「你要怎樣?」
李銳全冷笑,「我還能怎樣?」說完,他一揮手,副使關明凱跟了上來。
李嫣猛地站起,冷道,「我乃是化神神君,你們兩個元嬰真君能耐我何?想看看我的化神結界嘛?」
李銳全哈哈大笑,「化神結界,又如何?只要你是人類修士,我們聖魔宗就有辦法對付你!」
李嫣雖然一介女子,可也是神君宗主,豈容別人欺負?當下早已有決斷,只有一戰,才能求生。
「化神結界!」
李嫣出手就不留情,她的化神結界乃是萬劍所化,非吃道,進入其結界中,必將被萬劍轟殺,有死無生。
不過身為元嬰期的李銳全卻並不慌張,冷笑道,「李嫣,念在你和我都是李家後人,我饒你一次,不要逼我出手!」
李嫣已經得了先機,怎麼可能罷手?
她的化神結界已經展開,李銳全和關明凱都被困在其中。身在其中,只見身周到處是飛劍,滿天密布,有白色的,有金色的,有黑色的,有紅色的,各種造型,一眼望過去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幾千幾萬把。
入了我的化神結界中還敢口出狂言?李嫣神君冷喝一聲,「魔人的走狗,你們受死吧!」
李嫣凌空而立,並指大喝道,「萬劍魔功!」
李嫣知道這時絕不能有一絲輕敵,所以出手就是最強殺招,化神結界加萬劍魔功,別說元嬰真君,就是化神神(4)君也吃不消。
只見化神結界中所有的劍都活了起來,千劍萬劍,化成無數道流光,從四面八方斬殺過來,氣勢強橫,毫不留情。
可身在萬劍中,李銳全卻毫不擔心,鄙夷地一笑,「聲勢浩大,卻難抵我聖族一眼。千劍萬劍,不及我聖族一光!」
李銳全說完,全身金光亮起,整個身體金光燦燦,如同寺廟中的菩薩金身,而在他身周,射出五色寶光,千道萬道,璀燦如艷陽。
「五行滅絕光!」
這五行滅絕光乃是魔族長老專門針對人類修士研制的功法,此光一出,範圍內靈氣靈力全部潰散,任你再強的修士,也無法使出威力。
這五行滅絕光果然強橫,萬道光華射出後,那些飛劍法劍結界,全部都如同薄霧看見太陽一般,瞬間被掃清,全部都消失。
這光線太過明亮,以至于萬劍魔宗山頂上射出光華萬丈,整個萬劍境都被驚動了,修士,凡人,全部看見了這一奇景。
萬劍魔宗里住著不少來觀禮的真君神君,他們被驚動,紛紛駕著法寶飛了過來。
可是被五行滅絕光一照,那些法寶法器全部失效,一個個從空中栽倒,狼狽不堪。
這時,關明凱一個人飛臨萬劍宮上方,沉聲喝道,「聖魔宗做事,諸位請回!」
他說完,一抬手,打出一個巨大的光罩,把萬劍宮整個籠罩,再也看不見里邊發生了什麼。
萬劍宮里,被五行滅絕光照射的李嫣成為凡人,她的法術無法施展,法寶無法調動,一身本事一點都拿不出,在這五行滅絕光的照射下,她根本就只是一個任人宰割的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