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我要……人血

景天穹雖然語氣溫和,但眼底的一抹幽光逃不過妖嬈的視線。

就連摩格都學得雲紫衣有些小心眼過頭,皺著眉頭不滿地看著自己這位有胸無腦的女修同伴,印迷再也沒有繼續叫喚,服下景天穹給的藥丸之後骨血漸漸恢復的跡象,雖然幾個時辰之內左手不能再用力,不過幾個小時後恢復如初不是問題。

雲紫衣倒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她與摩格,是一定要拿到猊獸卵的!進入六種屬性傳送陣後,反正實力最渣的印迷已經失去了價值。至于其它人……哼,通通都是炮灰!

而且眾人也不會對她發難,因為那詳細記載猊獸卵存放地的木簡,正捏在她的手中!要是有人對她心懷不軌,她就直接把木簡震碎,然後讓所有人都出不去!

七個人晃晃悠悠落入地下堅實的大地,四周吹起幽幽的風,地面上凌亂散布著一些骸骨,看樣子曾經來這里尋寶又喪命的人不在少數。地洞有些像蟻穴,黑暗中各種通道縱橫交錯,眾人頭頂上猶如巨獸消化道一樣無聲蠕動通道也緩緩閉合。

黑暗中那來時通道的消失給眾人心頭蒙上了一層陰霾。

雖然是個詭異的吸血甬道,但它至少曾經連通著大地,現在就連它也消失,來路已失。去路不明。只有打起精神一直走到底了!

雲紫衣手捏木簡,木簡上發出一陣清幽的冷光,隨著她前進的步伐忽明忽暗,而雲紫衣就是憑借冷光的明暗來辨認繼續行走的方向。

看來曾經來到過這猊卵巢穴中的前人,也是一個制做地圖與陣術的高手!

「我覺得這里有問題。」妖嬈第一次說話了。

「閉嘴小丫頭!這里還輪不到你說話,怕黑就閉上眼楮,反正你有你的相好保護著!」摩格低低地吼著,他才是個真地煞!就算黑暗中有鬼都不極他他上戾氣的十分之一。

「不是害怕鬼。」妖嬈坐在蘇的黃泥台上,指了指地上的一具骸骨。

「你們看,這不像是萬年前死去的人。他身上的衣物腐朽的並不嚴重,不過如果是最近才死,那倒也不至于干枯到這個樣子,而且木簡不是只有一塊嗎?還有人在我們之前進來?為什麼地上會有這麼多死人?」

妖嬈說得沒有錯,地上的骸骨中有的已經風化得分不清手腳,而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還有那麼幾具,衣物破損但依舊看得出光澤,顯然不像已經沉尸萬年,只不過渾身上下沒沒有血肉,只有薄薄的皮覆蓋在骨架上。

「大概是他們的修煉門派本來就有什麼不腐秘法吧。」景天穹皺了皺眉頭,雖然是反駁妖嬈,但心中不免也產生了狐疑。

「本姑娘可不信鬼神。」雲紫衣一臉狂妄,身體卻是下意識地向摩格靠近。

在黑暗深處……

極深之地,有一片,幽暗的大殿,大殿中央繪制著一幅詭異的陣法。只見地板像是有生命的生物一般輕輕地蠕動,不一會兒從一枚地面小孔中怪異吐出一泓新鮮的血液。

一小泓鮮血,在黑暗中尤其妖冶,向一條蜿蜒的赤蛇,帶著不可告人的惡毒念頭向前盤曲。

被血水激發,黯淡的大陣一陣興奮的戰栗!居然從陣中幽幽升起一團人形黑影!

「怎麼只有一肩一臂的肉血?」沙啞而不滿的聲音在人影身上突兀地響起,若是被人看到此地妖冶荒誕的場面,必然會寒毛倒立,毛骨悚然!

這里不是猊獸巢穴嗎?為什麼會存在這麼一個非人非魔的妖物?而激發黑影蘇醒的鮮血,好像正是印迷被甬道內壁吞噬的那些!因為他的血,地面上的陣圖被染紅了一點點。

「看來又是萬年之期了……嘎嘎嘎嘎……孩子們,快來吧!」黑影迅速將手伸向天空,大聲呼喚,雙目中迸發出瘋狂的神色!猶如地獄魔主一樣嗜血而變態。

隨著那沙啞的長嘯,狂風驟起!裹挾著沙石在大殿內肆虐,將地面與天空摩擦像是鋸玻璃一樣凌厲銳響!一圈圈宏大的死之波痕在狂風中蕩漾。好恐怖的力量!這黑暗的實力……強得無法想象!

隨著狂風爆起,黑暗中的某處有一堆年代久遠的木簡被大風卷起,疾速向天頂飛去!老者輕輕在空中一抹,仿佛殿頂被打開了一道空間大門,夢幻的光茫在天空中閃爍,那百余枚木簡就直接被狂風不知道帶到了哪兒去!

一枚木簡仿佛急著掙月兌狂風,不安地跳動著。可是在剛擠入時空大門的那一刻偏離了方向,被攔在之前的另一枚木簡狠狠一擠,呼地一聲不見了蹤影。

「來吧……來吧……」

沙啞的聲音中帶著對鮮血的渴望。

黑影呢喃著沉入地底,大殿瞬間歸于平靜,而只有大陣上一滴鮮紅的血無聲地述說著剛才發生的一切詭異之事。

百枚木簡在洪荒秘境的各地無聲地出現,「噗!噗!噗!噗……」洪荒秘境各地憑空多了這許多異物。或者深埋在草地中,或漂浮在水面上,或半掩在沙石里,散發出一種異寶獨有的氣息,引來神識敏感的強大戰神!

一枚木簡緩緩浮出沙地,散發出淡淡青茫。木簡上顏色老舊,一看就知年代久遠。沒有多久,就引來一位高大的獨行強者。

「猊獸……」拾起木簡的男子神識掃過木簡之後,雙眸猛地一縮!說出這個詞,把自己也狠狠地嚇了一大跳!

從手中那塊年代久遠,染著點點褐血的木簡上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信息!從木簡深處傳來的那一絲讓人靈魂悸動的陌生洪荒戰獸氣息,讓這個七階巔峰的男子對木簡的內容深信不疑!

「東面的碧湖口就是猊卵巢穴的入口。」男子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木簡,臉上帶著極度興奮的神采。

「洪荒秘境的大機緣是我的了,不過我得再找幾個幫手!」男子踏著大步急急地消失在遠方。

與此類似的場景出現在洪荒秘境各處,撿起木簡的有獨行戰神,也有正在尋寶的團隊。只是人人都將寶物佔為己有的私心,所以……這個消息只流傳在小部分人的圈子里。

很快,就會有來自不同地點的尋寶戰神,通過不同的入口來到妖嬈等人所在的地穴中,前方有黑暗與無限的未知正等待著他們。

「 。」只有那枚被撞飛的小小木簡並沒有被狂風帶離地穴,而是略有偏差地落在了黑暗地穴中的不知名一角里。失去了去往地面上曬曬太陽的好機會。

地面上灰塵將它的顏色染得更加滄桑。

地穴中的七人,對地穴中發生的一切完全不知曉,只是任由雲紫衣捏著木簡在前方帶路。

「慢著!這里有一個隱藏的殺陣。」雲紫衣突然停下腳步,傲氣十足地對魍魎抬起下巴︰「你……去破陣!」

好傲氣的女子,妖嬈很不喜歡這種人,不過她很期待,正因為雲紫衣,印迷,景天穹,摩格等人的貌合神離所以矛盾的焦點已不在她與蘇的身上。

魍魎對著蘇與妖嬈苦笑一下,因為他與蘇的實力最低嗎?所以听別人說話都要看臉色了。魍魎郁悶地向前走上三步。

只見他身下同時亮起,三個小型召喚陣,三團幽幽透明的魂影頓時從陣法中升了起來。

妖嬈睜大眼楮,饒有興趣地看著滅合溟台召喚師特有的修煉方式,難怪魍魎可以代替傳送陣中「暗」的力量,因為他修的是「獸魂」,有點類似邪惡的死靈召喚,所以氣息也偏向邪獰。

剝奪戰獸肉身,只煉其魂,雖然失去強大物理防御與物理沖撞的攻擊手段,但依舊可以保留獸魂的靈力與幻技。可以使召喚師同時召喚的戰獸數量達到無限!從某種角度而言,屬于拋棄幻獸的一些優點,無限追求數量的一種旁門左道的修煉方法。

「去吧。」魍魎一揮手,位于他右手邊的一團魂影率先向前方飛去。

果真如木簡上記載,當魂影漂浮了不到百米之後,突然引起了隱藏大陣的爆發!

撕裂聲強烈刺激著耳膜,地面與天頂上猛地升出無數帶銳刺的冰稜!冰稜密密麻麻延綿百米,銳刺上閃爍著毒液的幽光,前後左右都無從躲閃,要是以**直接進入陣內,就算不死都會被戳出幾個大血洞!

就連魍魎的獸魂也在第一時間被撕裂。只不過獸魂並不畏懼物理傷害。

只見那一團被冰冷稜撕裂的獸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復原。沖入陣法中央對著陣眼一通火系幻技,陣眼被打碎,阻攔在眾人眼前的冰稜也頓時自發地破滅開來。

獸魂從陣法內部破陣,有驚人的效果!

景天穹贊賞地看著魍魎,他雖然儲物幻器中藥丹不少,可是也沒有那麼多春風活骨凝肌丸給大家療傷。而在純物理攻擊中,魍魎的獸魂卻可以不死不傷!真是破陣的最強幫手。

「不錯,你很有用。」雲紫衣倨傲地笑著,目光不時還向魍魎身邊的另外兩只獸魂看去。

其實雲紫衣最滿意的不是魍魎,而是她手中的木簡,經過兩次試探,木簡中記載的危險地帶都沒有絲毫偏差,那就意味著尋找猊卵的進程難度大幅度降低。

想到這一點的還有在場的所有人,無論是印迷、景天穹、魍魎甚至與雲紫衣同行的摩格看向木簡的目光都變得格外灼熱。

「我與這木簡滴血認主了。」雲紫衣一句話打消所有人的念頭,這不凡的地圖,已經變成一件玄階幻器,的確是可以認主,主人一念頭之間,就可以讓它灰飛煙滅。

「那我們繼續走。」景天穹沉沉地說道。無論雲紫衣有多麼討厭,現在與她撕破臉皮是不明智的舉動,就連印迷也看出了這一點,于是忘卻肩上的傷口,也開始對雲紫衣態度熱情起來。

這下就更苦了魍魎,每每有破陣處,無外乎是大聲吆喝他使用獸魂,氣得魍魎七竅冒煙!

他現要死要活,等下找到了猊卵還不能分一勺羹,他不就是活活的苦力嗎?再說了,獸魂是不怕物理傷害,可是面對強大的元素幻技大陣,他的召喚獸魂也是會死的,雖然他契約有獸魂一百七十八,也經不起這種消耗。不過半天的時間,他的獸魂已經死了三分之一,實力活生生從七階巔峰降到七階中級,對于獸魂召喚師而言,強大的獸魂就是召喚師的生命與靈氣!

同行的幾人倒好,一點力氣都不花,他的實力還倒退!這還要不要人活了?若不是幾次蘇出手助他,他都差點被破陣的反噬之力卷入爆炸中!

「各位,我實在是不行了,不如摩格師兄與景天穹師兄與我換把手吧,一天死去太多獸魂,魍魎我是實在是沒有命繼續向前了。」魍魎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說道。

「魍魎,不是我說你,這路還沒有走上一半你就喊累,等下出現更危險的東西可不怪摩格師兄與景天穹師兄不出手幫你,我們可是早已經分配好任務的,我拿木簡帶路,印迷打開傳送陣,你破殺陣。其它人以備不時之需。」雲紫衣絲毫不體恤魍魎的無奈,霸道地指著前方的大陣繼續說道。揶揄得魍魎雙目赤紅。

「其實不用獸魂,以大家的實力聯手也可以通過陣術,我們既然是一隊人馬,為何非要搞得爭鋒相對呢?」蘇攔在雲紫衣與魍魎之間,已經是第八次勸說眾人。「魍魎師兄很累,讓他休息一會,我們聯手破陣可好?」

摩格與景天穹都不說話,他們知道魍魎在不斷消耗實力,可是為了最後的爭奪,他們必須保持實力!因取得猊獸卵的人,必然是他們兩人其中之一,誰也不想失去成為獸神召喚師的機會,至于其它人,實力越低微越是好事。

「哼……就你?!」

雲紫衣陰陽怪氣地翻了一個白眼,很是不屑蘇身上的滿身塵土。她不喜歡魍魎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不長眼地帶了一個骯髒的乞丐來!

「那你自己去幫他破陣啊!你不他帶來的嗎?」

看到眾人這幅嘴臉,蘇也有些怒了!妖嬈心領神會地從黃泥台上跳下來,若不是感覺到蘇的目光金芒中帶著怒意,她才不想離開那麼精純的土元素滋養。

「魍魎師兄,你休息一會,我來破陣。」蘇持著低沉的聲音攔在魍魎面前,他坐下的黃泥台子頓時爆發出濃郁的土元素之氣。

「別別……蘇師弟。」魍魎垂頭喪氣地拉著蘇從泥台上滑落的沾滿泥水的後衣襟。

「還是我來……」魍魎小心翼翼地背對眾人只用唇語︰「他們都不是好人,是師兄帶你進來的,本來有點小私心帶你來搶寶,可是沒有想到他們比我更狠,是要殺人,你保留體力,找個機會逃出去!師兄的實力已經不行了。還是讓我來吧。」

蘇的身體猛地一震,他原與妖嬈一樣的心思,誰都不可十分相信,這魍魎師兄一臉鬼相也與他交情不深,所以一開始他並沒有真正把魍魎當成可以信賴的人,可是沒有想到在這種時刻,他居然讓自己逃……

想到這里,蘇眸中的金光頓時更加深重了。他知道一路上魍魎與自己被人當開路兵,就是因為他實力低微。

一旁的人沒有發現,蘇垂在身前的長發開始無風自舞,這一刻,他做出了什麼決定。不過因為這個決定,他暫時陷入了入定。

「哎哎……蘇師弟退後,不要搶我功勞。」魍魎一把推開蘇。

「你們這幫人是逼我啊。那等下找到寶藏,我不要猊卵其它的東西可要多分一些給我!」魍魎表面上哈哈大笑著,內心著實淒苦。每一枚獸魂,都是他是用心血煉化。失去一個,就像是心頭剜肉。

魍魎腳下的召喚陣又點起三個,不過這次每一陣中都飛出三枚獸魂。

「這個陣是冰火連環,帶有生命腐蝕傷害,魍魎師弟小心。」雲紫衣滿意地對魍魎點著頭,看著手中泛著青光的木簡,把木簡上對這眼前大陣的描述說了出來。

生命腐蝕……

魍魎心頭一抖,又是對是獸魂有致命傷害的陣術。咬著牙,他只有心痛無比地將手邊的獸魂放了出去。

三個獸魂一組,一組引動陣法啟動,一組頭尾相接圍成一個閉合的環,保護第三組獸魂不受陣法侵蝕沖入陣內破壞陣眼。

一氣呵成,九枚獸魂行動敏捷,一看就知道召喚師的控制力極為精準!同時控制九魂九種不同變化,沒有一點不流暢的感覺。

景天穹眯上了眼楮,認真打量眼前這個一直被欺負的滅合溟台獸魂召喚師。

傳說最強獸魂召喚師一次可以召喚出十萬獸魂,那種遮天蔽日的大軍是連一衰強者都畏懼的恐怖存在。只可惜滅合溟台上萬年都沒有出現過傳說中的萬魂召喚師,所以今日的滅合溟台也漸漸淪落成了帶點邪道之氣的小派。

魍魎的資質倒是不錯,應該已經契約了百魂。若是成長起來,百年千年之後也許能名動一方,不過可惜他了,八成在這里會被當成第一個炮灰死去。

在激烈踫撞中,第三組獸魂終于沖入陣內,向陣眼發出獸魂幻技!地面震動,陣法被破,仿佛整個地穴都在瘋狂地發泄著自己的憤怒!

魍魎猛地吐血!

第三組獸魂雖然成功引動大陣內部爆炸,但是在那驚天動地的陣法坍塌巨浪中,他的九枚獸魂瞬間五死四傷!

四傷獸魂逃出,前三枚光芒閃閃,而最後一枚卻光芒黯淡,移動的迅速也是極慢。

只見它搖搖晃晃從爆炸的塵埃中飄出來,幻化為一頭小鹿的模樣在魍魎身邊依依不舍地縈繞了幾圈,然後化為一灘銀色的液體,碎在了魍魎的手上。剩下三枚獸魂則悲傷地懸浮在空氣中緩緩一上一下。

一滴淚落在魍魎的手心里,那是魍魎自己的淚水。

他雖然契有獸魂一百七十八,但他記得每一魂生前的模樣,記得它們的名字,記得他如何把它們馴化,雖然魂中被他殺死抽魂的厲魂不在少數,但是大多數有靈性的獸魂都是他從別人丟棄的快要死的戰獸那里制取的。

他讓它們以另一種方式活下來,在他的眼中,這些獸魂與活物沒有兩樣,之前逝去的獸魂都消散在爆炸中,他雖然苦萬分,但因為激戰心情也變得麻木,生死對于召喚師與幻獸本來就是時常會發生的事。可是這枚名為「女圭女圭」的小鹿……是一頭死去母鹿的遺月復子,被他抽魂之後就一直把他當成親人。今天要不是已經消耗了三分之一的獸魂,魍魎也絕對不會把它召喚出來,他小看了陣法爆破的力量,連帶「女圭女圭」死在他的手上。

只有這種手心里還殘留著銀色魂彩的痛,才真正讓魍魎撕心裂肺!

師尊說的是錯的!因為只有魂沒有心,所以魂獸都是隨意可以犧牲的工具?師尊是錯的!因為只有魂,所以獸魂才更依賴自己的主人,它們沒有血液與心跳溫暖身體,所以沒有任何條件地相信主人的溫暖,為他死,為他而存在……不然「女圭女圭」也不會那樣依依不舍地圍繞著他然後才離開。

好痛!

「我此生,再也不會讓我的獸魂們受到不應該承受的傷害!」魍魎的眼角掛著一滴淚,心中暗暗發誓!

妖嬈看到魍魎的表情,心中震驚,她沒有看到魍魎與蘇的唇語交流,但是從魍魎推開蘇到為自己逝去的獸魂流淚,妖嬈突然覺得此人心地不像之前表露得那樣油滑,反而很細膩善良。

是她太謹慎,已經不願輕易相信別人了嗎?看到那小鹿的魂死,她心底隱隱泛起一絲內疚。是她與蘇一直表現得太弱勢了,所以魍魎才會被雲紫衣這樣欺負!

以後……不會了!

此時妖嬈再也不想這古怪的地穴,還有那四個居心叵測的戰神,她之所以一直隱而不發,是因為冥冥中感覺到一絲不安,那黑暗深處傳來的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味是什麼?還有雲紫衣手中的木簡為什麼越看越妖異?

不過事以至此,無論前方有什麼危險,她也容不得別人騎在自己人身上!很明顯,魍魎現在已經被妖嬈劃在了自己人的陣營中!

「早知道應該讓小舞算上一卦。」妖嬈有些後悔,不過當時離開生死山時小舞在入定,而且小舞曾經說過,與自己有關的一切都不可算,自她決定與蘇一起前來尋找猊獸卵的時候,與她同行的人的命運就都變得不可算了。

蘇自從入定之後就一直沒有睜開眼楮,氣息就像他座下的黃泥台子一樣,平凡而不起眼。

可是事情卻沒有因為魍魎犧牲六枚獸魂破陣而結束!

這黑暗的地穴,第一次超出了木簡中的記錄……發生異變!

「嘩啦!」一道陰風吹起,頓時讓人毛骨悚然!在被獸魂破滅的大陣廢墟上幽幽地升起是一道比獸魂還飄渺的虛影!

那虛影身上帶著無情與嗜殺之氣,向眾人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嘯!

「啊啊啊啊!」就像是瘋狂的厲鬼,聲波中帶著強大的沖擊力,向站在最前端的魍魎直沖而去!那強大的威壓就連摩格與景天穹都微微色變!

看到眼前驚變,魍魎直接嚇呆在了原地!

「魍魎兄!後退!」妖嬈一把抓起魍魎的衣領與蘇的長發疾速後退!而縈繞在魍魎身邊的余下四枚獸魂首當其沖被聲波撕了個粉碎!

黑影撞到軟物猛地一吸,感覺到沒有血液注入口腔,頓時極為惱怒咆哮!

「雲紫衣!你想干什麼?」景天穹沒有想著出手拯救妖嬈與魍魎,反而開始向雲紫衣發難,她以為雲紫衣又像暗算印迷那樣,想要暗算魍魎。

「我……我……我什麼都沒有干!玉簡中真的沒有記錄這個!」雲紫衣惶恐,更多的不安是因為她真的沒有在木簡中看到關于黑影的任何東西!

眾人急速後退。

不過當看到那不過五階實力的蒙面丫頭提著魍魎的衣領與入定的蘇的頭發跑得比誰都快的模樣,眾人直想吐血!

哪里有五階戰神的速度如此彪悍?那鬼魅一樣的速度晃得魍魎都要暈過去了!

而妖嬈此時卻在心中怒罵!

「蘇呆子!你早不入定晚不入定,偏偏要在這關鍵時刻入定,還要本姑娘扯著你跑!真是拖本姑娘後腿!」

妖嬈不是無法絞滅那從大陣廢墟中升起的黑影,在她眼中,黑影最多只是八階中級的實力,但她不想這麼快暴露,還是留著黑影去坑其它四人吧!

摩格與景天穹眼見炮灰已經躲在他們身後反把他們當成炮灰,一時之間也忘記去揣測蒙面丫頭的速度,而是迅速召喚出自己的戰獸向黑暗發出攻擊!

一只黑毛狼王與一頭黃金角獸同時出現,卻在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一次攻擊之際就被黑影吸成了獸干!

包著皮的骨架落在地面上,這才令摩格與景天穹的雙眸狠狠一縮!

雖然他們沒有召喚出自己的最強幻獸,但狼王與角獸也是攻擊力不錯的強大戰獸,居然在一息之間就被對方吸成了獸干!

而且兩只幻獸的死狀……猶如他們剛剛進入地穴時,那蒙面少女指著的幾具衣物不腐但身體早就風干的人尸一樣!

一股莫大恐慌扼上眾人喉頭!

「血……我要人血……」沙啞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題外話------

咳咳…好吧,怕大家等,透一個,在這地穴內,有小姬與妖妖的激烈踫撞。

木簡已經散出去了,會有更多的人來。不過為了讓每章都有意思,大家不要抱著立即虐死小姬的心情急著看,是現在的內容也很重要,慢慢看才會有意思,你們懂的,我閑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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