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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漠北大雁嶺。
落霞如血色魚鱗一般,懸浮在百丈的虛空,大雁嶺一片瑰麗多姿的美景,被血色落霞一照,艷麗當中卻多了幾分血色的凶險。
百變魔君阮柏橡,笑盈盈的跟隨在丁浩的身後,口中調侃道︰「你小子可還真是記仇,都過去這麼多年的事情,竟然還要討回來!」
盤坐在八翅紫蟒身上的丁浩,面容沉靜如水一般,整個人冷酷的仿若一尊石雕,面無表情的冷聲道︰「我原本就是睚眥必報的人物,何況當初在劍魔宮的時候,還是他們兵家兄妹先來惹我。反正也是順路,若是不到這大雁嶺討個說法,我心中怎過意的去!」
听丁浩這麼一說,阮柏橡搖了搖頭,但是也並沒多勸什麼。更何況現在丁浩傷勢盡復,即使在兵家討不到好處,想要月兌身而退的話,還是輕而易舉的,所以阮柏橡也並不擔心。
當初在劍魔宮的時候,丁浩身負重傷,但是身懷輪回果的消息依然是傳了出去。前來撈便宜的人數不少,其中幾人被丁浩事後誅殺,但這兵家兩兄妹卻被艷魔慕容倩驚走。
以丁浩的性格,即使人不犯我,我還時不時的找些旁人的麻煩。那時身負重傷時,竟被兵家兄妹給欺到頭上,怎能忍的下這口氣!當初因實力未復所以便暗暗的記在心上,這次返回三洲一島的路上,突然想起來兵家便在漠北大雁嶺內,便打算尋仇來了。
漠北兵家乃是以武入道,所修的功法也是頗為特殊,其中年輕的門人,都是先行在凡間軍營試練一些時日。等立下赫赫戰功以後。才準許返回漠北繼續潛修。
正是如此,那大雁嶺的布置也沾染了兵中軍營的氣息,雖然這些布置落在丁浩地眼中,實在是不堪一擊。但凝重肅穆蕭殺的鐵血軍旅感覺,卻讓丁浩有些側目相看。
眼見大雁嶺已經近在眼前,丁浩還是絲毫沒有棄蟒而行的意思,阮柏橡不由躊躇道︰「我們這樣大大咧咧的前去,會不會有些不妥。而且似乎也有些不大尊敬?」
嘿嘿笑了笑,丁浩冷聲道︰「兵家名聲雖然頗為不凡,但是那兵家兩兄妹行事,也不見的就是光明磊落。當初若我不是身負重傷,他們前來奪寶倒也合情合理,畢竟修真界實力為尊。可他們趁著我與蛇頭魔怪一戰後重傷不支,而前來倨傲搶奪輪回果,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仿佛我丁浩欠了他們一般,我看他們也不過如此而已!」
對于當初的情形,百變魔君阮柏橡,也曾經听艷魔慕容倩說過。現在一見丁浩的表情,明顯便是不打算善罷甘休。不由地開始心思急轉,暗暗思量起來。
過了一會兒,丁浩與百變魔君阮柏橡兩人,已經飛馳到了大雁嶺的上空。盤膝坐在八翅紫蟒身上的丁浩。依然是一副冷酷無比的神情,更是催動著八翅紫蟒,緩緩的往下面的大雁嶺落去。
就在這個時候,幾聲尖銳的呼嘯聲,夾雜著怒叱的呵聲,從下面地大雁嶺內傳出。須臾間,幾個戎裝裹身,手持長刀的青年。吆喝著便朝著兩人沖了過來。
四個青年都是一般的打扮,但面容堅毅冷厲,渾身殺氣內斂,一看便知是常年征戰沙場的將士。只是丁浩兩眼微眯,已經看出四人不過出竅期的修為,不由地搖頭有些不屑。
「來者何人,可知這大雁嶺乃是我們漠北兵家的修煉之地,如此這般不顧禮數。可是存心生事?」其中一個眉毛修長。皮膚略黑的青年兩眼圓睜,盯著丁浩與阮柏橡問道。
嘿嘿一聲怪笑。丁浩淡淡道︰「叫兵戩兵瑩兩兄妹出來見我,就說故人前來!」
此話一出,這人凝重的神情微微一松,還以為丁浩兩人,乃是兵戩兵瑩地朋友。不由的神情緩了緩,沉聲道︰「事有不巧,兩個師叔現在都在閉關,恐怕短時間內難以出來,還請兩位前輩改日再來!」
面色徒然一冷,原本內斂的魔氣,猛地不受控制的溢了出來,丁浩長笑一聲,哼聲道︰「好大的架子,我管他們閉關不閉關,現在就給我讓他們出來,否則休怪我不留情面!」
因著丁浩魔氣飆升,四人猛地驚呼中回頭,另外一個體型彪悍的青年厲喝道︰「竟是魔門中人,我們兩師叔自然不會有這種朋友,你們到底所為何事?」
听著這幾人反復詢問,就是不做正事,丁浩已經漸漸不耐,現在眼見這人態度惡劣,不由的獰笑一聲︰「很好!」
丁浩的話語一落,右手迎空一展,五指間洋溢著淡淡地黑氣,直朝著四人卷來。淡淡的黑氣似乎尋尋常常,並沒感覺到有著多大的威力。可這原本沒在意的四人,等想要躲避的時候卻發覺渾身動彈不得,驚懼無比的望著丁浩,道︰「你到底是何人,想要干什麼?」
微微一笑,丁浩並不答此人之後,略一思付,手指在虛空當中如彈琴一般連連扭動。第一個與丁浩講話的那人,只覺渾身一松,束縛住自己的力道霎時消散。
心中駭然之下,這人知道自己四人遠遠不是丁浩地對手,不由地強撐道︰「你到底做什麼,雖然我們不是你對手,但是並不代表我們兵家無人!」
點了點頭,丁浩開口道︰「我知道,你去讓你們長輩前來吧,就說在下是無極魔宗的丁浩。前來你們兵家,乃是為了找兵戩兵瑩兩兄妹,算一筆舊賬!」
此話一出,這人心中猛地一顫,有些畏懼道︰「你就是無極魔君丁浩?難怪……」
然後他便不再逗留,朝著丁浩頷首點頭後,便匆忙朝著下面地大雁嶺落去。
微微一笑,丁浩暗道看來自己的名字,現在倒也有許多人知曉,不由的心中有種莫名的感覺,對旁邊笑呵呵的百變魔君阮柏橡道︰「這兵家實力倒也不凡,這次若是不能討到好處,等我下次再來此地,就不會這麼輕松了!」
神情一怔,百變魔君阮柏橡探道︰「你已經知曉了兵家的實力?」
漠然的點了點頭,丁浩不咸不淡道︰「自然能夠感覺的到,以我們兩人的實力,若是被人家圍攻的話,恐怕還真應付不來!」
听丁浩這麼一說,阮柏橡猛然一驚,愣了愣道︰「怎麼把我也算上了,這可和我沒什麼關系,你可別把我牽連進來!」
古怪之極的望著百變魔君阮柏橡,丁浩的眼神直把阮柏橡看到心中發毛後,才奸詐的笑道︰「你和我一道前來,怎能月兌的了干系!」
隨後傲然一笑,丁浩又不屑道︰「兵家實力雖然不弱,但是若我要他們滿門盡誅,也並非什麼難事,他們哪兒有空找你麻煩!」
听丁浩這麼一說,百變魔君阮柏橡干笑了兩聲,連聲道︰「我都是快要離去的人了,可不願管這些是是非非!」
搖了搖頭,丁浩笑望著阮柏橡,沒有繼續多說什麼。但是看了看下面並什麼動靜的大雁嶺,臉色不由的漸漸的沉了下來。
獰笑一聲,看了看被自己制住,仿佛待宰羔羊一般的三個兵家弟子,不由的沉聲道︰「看樣子你們三人的死活,似乎並沒有人惦記。即是如此,留著你們也沒什麼價值了!」
可就在丁浩打算動手誅滅三人之時,下面幾道殺氣突地溢出。吸收了幾個戰魂後,丁浩對于這種軍中濃烈的殺氣,有著異乎尋常的感應力,不由的輕「咦」了一聲,手中的動作反而也停了下來。
隨時幾縷殺氣的溢出,幾道身形箭一般的從下面的大雁嶺射出,在血色的殘霞的照耀中,有種慘烈妖異的美麗。
包括兵戩兵瑩在內的幾個兵家之人,「刷」的一聲在丁浩的面前落定,都是面帶激憤,雙目赤紅的望著自己與阮柏橡,毫不掩飾的露出敵視與打算拼死一戰的意味。
「丁浩,你先把他們放了,這事情和他們沒有干系!」其中一個面容通紅的老者,長舒了一口氣,似乎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怒氣,開口道。
出乎眾人意味之外的,丁浩聳了聳肩膀,竟然淡然一笑,道︰「這個容易!」
話語一落,只見丁浩微微彈了彈手指,束縛住三個兵家弟子的淡淡黑氣,猛然消散不見,那三人也是突地一顫,已經恢復了行動。恢復了行動的三人,互相望了一眼之後,竟然沒有任何猶豫的仇恨的朝著丁浩飛來,一副死命一搏的樣貌。
「兵雄三人,給我回來!」一個胡須頗長的老者,忽然暴喝一聲。
原本沖向丁浩的兵家三個年輕的弟子,一听那個長胡須的老者暴喝聲,三人雖然不忿,但卻乖乖的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