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剛才聯絡我了。」
喬治推門走進房間,看向辦公桌後正翻閱羊皮紙的艾伯特。
「哦,他找我有什麼事?」艾伯特明知故問。
「你這家伙,還真是淡定啊!」喬治無奈苦笑,他不相信艾伯特會猜不到原因。
「不然呢?」艾伯特放下羊皮紙,抬頭反問道,「該做的,能做的,我已經都做了。」
「他們仍然沒能找到布巴吉教授的具體下落。」
喬治其實早猜到艾伯特對這件事的態度了。如果他真願意幫忙的話,肯定會願意幫忙找人,而不是坐在那里跟他閑聊。
其實,剛才那番話就差沒直接說,布巴吉教授的死活跟他沒關系。
沒誰會願意為別人的錯誤買單,艾伯特還願意幫忙預言,已經算是看來曾經的那一點情分了。
「找不到嗎?我也沒什麼好辦法,水晶球預言就這樣,有時候確實很難從預言到的畫面里解析出需要的情報。」
艾伯特對此毫不意外,如果水晶球佔卜真有那般厲害,佔卜就不會備受大家的質疑了。
然而,作為一名佔卜大師,艾伯特很清楚很多人其實都不願意相信所謂的佔卜或預言。
所以,眼睜睜看著災禍發生卻無法阻止,成了多數預言大師很難擺月兌的宿命。
如果因此而糾結,那非得被郁悶死不可。
所以,他通常只會發出警告。至于對方願不願意相信,打算怎麼做,那就不管他什麼事了。
至于試圖嘗試去改變預言,那無疑是件相當困難的事。
如果每次都試圖去改變,很可能會變成人們眼里的瘋子,而且恐怕離死不遠了。
「凡事都是需要付出代價。」艾伯特喃喃道。
艾伯特當然有辦法找到布巴吉教授的具體下落,只需讓混在食死徒里的間諜幫忙傳遞消息,但他卻沒打算那樣做,因為他是不會因這件事讓間諜冒著暴露的風險,哪怕這個風險很低,他都沒打算為布巴吉教授的個人決定買單而冒險。
那是最後一名間諜,以後想在伏地魔有所警惕的情況下,往里面安插間諜並不容易,而且沒有一定的地位,有些消息壓根就打听不到。
「什麼?」喬治疑惑地看向艾伯特。
「你們都忽視了一件事。」
「什麼事?」喬治好奇地問。
「鄧布利多已經死了,那個可以幫我們扛起大半邊天的鄧布利多已經倒了。」艾伯特用很輕的、緬懷的聲音說,「如今的時代已經變了,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變得不再安全了。」
「魔法部長的斯克林杰就是個最好的案例,因失去鄧布利多的庇護,他快被神秘人給除掉了,而很多人都還沒意識到這點——時代變了。」
「如果鄧布利多現在還活著,布巴吉教授自然不會出事,但他死了,所以留在英國的布巴吉教授下場自然好不到哪兒。」艾伯特用帶著嘲諷的口吻說,「這世界就是這樣,總需要死掉一批人。只有血淋淋的例子才能讓其他人幡然醒悟,而我能做的只是盡量不讓你們成為那批倒霉蛋。」
「所以,不用去在意布巴吉教授的事,她的死活現在就只能看她自己的運氣如何了。」艾伯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畢竟,我不是她爹,沒可能冒著生命危險去為她的錯誤買單。」
喬治張大嘴巴。
許久後,他上前給了艾伯特一個擁抱,衷心說,「謝謝你。」
「不客氣,我們是朋友。」
「朋友,真好。」喬治喃喃道。
「比爾什麼時候結婚呢?」艾伯特忽然問道。
「應該就在近期。」喬治的心里忽然咯 了一下,連忙問,「怎麼了嗎?」
「如果比爾打算跟芙蓉結婚,最好在魔法界還算相對平穩的時候。」艾伯特善意提醒道,「老實說,我不認為食死徒會和善地跑去參加婚禮,別忘了韋斯萊家在純血巫師中的名聲可不太好。」
「你是說……」喬治瞪大眼楮,有種不好的預感。
「眾所周知,你們家跟哈利‧波特的關系不錯,而你們是我的朋友。」艾伯特很清楚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
「所以,食死徒會來搗亂。」
「搗亂?」艾伯特搖頭道,「不,這對他們來說是個機會,一網打盡的機會,只要他們腦子正常就不會輕易放過。」
喬治連忙問道,「有什麼辦法嗎?」
「你不該問我。」
「我會去跟比爾聊聊這件事。」喬治想起艾伯特當初的那場婚禮,「戰爭時期不適合結婚。」
「應該說舉辦隆重婚禮。」艾伯特糾正道。
「不過,一旦魔法部垮台,所以鳳凰社成員都必然會受到波及,大概是拷問加監視,運氣不好的估計會被直接宰了泄憤,」艾伯特很清楚如今的局勢比故事里的局勢更凶險,最主要的是他、不,應該說斯克林杰搞死了一大批的食死徒與黑巫師,導致雙方積累了很深的仇恨。
「嗯,金斯萊與唐克斯的處境可能有些不妙,畢竟魔法部的傲羅在最近一年里可是弄死了不少食死徒,鳳凰社加傲羅就更拉仇恨了,所以有處赤膽忠心咒保護的總部極其重要。」
「可我們家不可能全部躲起來,畢竟……」
「躲起來與死,你選擇那樣?」艾伯特反問道。
「斯克林杰選擇去死,布巴吉教授也選擇去死,而我從不會去賭那點可能性。」
「你說的對,而且斯內普那個叛徒必然會泄露鳳凰社的成員名單。」喬治連忙掏出筆記將艾伯特說的事記錄下來,「謝謝你,確實必須提醒他們,避免他們犯下愚蠢的錯誤。」
「情況還沒你想得那般糟糕,至少被赤膽忠心咒保護的鳳凰社總部足夠安全。」艾伯特安慰道,「對了,廣播電台那邊怎麼樣了?」
「已經鋪開了,我們按照你的吩咐,分成加密與沒加密兩個頻道。」喬治其實很好奇艾伯特為什麼對廣播頻道如此重視。
「借這件事,給大家科普一下布巴吉教授失蹤的原因。跟他們說食死徒與神秘人對麻瓜巫師的厭惡與迫害。」艾伯特示意喬治把這件事記一下。
「情況很糟糕?」
「嗯,我今天早上剛見了斯克林杰一面。」艾伯特輕聲說︰「我覺得有必要讓那些麻瓜巫師的腦子清醒點了。」
「可……」
「他們不會相信,更不會因此醒悟?」艾伯特的雙眼仿佛看穿了未來的局勢,自言自語道,「沒關系,我們只需要提醒他們就行了,能做的,該做的,我們都已經做了,到時候等事情真發生後,他們自然就會回憶起我們的提醒,而不是像被狼群驅趕的綿羊那般茫然無措。」
「你該不會想……」喬治不由瞪大眼楮。
「我們需要更多支持。」艾伯特很平靜︰「在英國肯定有不少巫師跟麻瓜巫師通婚。」
「可他們真的會願意……」
「等神秘人控制魔法部,開始對麻瓜巫師下手的時候,就不是他們是否願意了。」
「你預言到了什麼?」
「麻瓜出身登記委員會。」
「麻瓜出身登記委員?那是什麼。」喬治表情錯愕地問道。
「字面上的意思,魔法部會對所謂」麻瓜出身「進行調查,給麻瓜出身的人安上盜竊、暴力等非法獲得魔法能力的罪名,將他們抓起來送進阿茲卡班。」艾伯特敢肯定類似的事絕對會發生,就算沒烏姆里奇,也會有其他食死徒那樣做。
「瘋了嗎?」喬治喃喃道,「人們怎麼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的。」
「不允許又能怎麼辦?」艾伯特表情怪異地問,「難道你指望他們去向神秘人抗議?」
喬治啞口無言,如果神秘人真控制魔法部,這一切都將徹底淪為笑話。
「如果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或丈夫因此而倒霉,他們便需要加入我們反抗神秘人。」艾伯特向喬治描繪整個計劃的雛形,「相信我,如果他們不願意清醒過來,去阿茲卡班監獄跟攝魂怪作伴將會是他們最好的歸宿,而那些人的下場多半不會太好,多數人很難熬不過一個月,慘死在阿茲卡班將是他們最終的歸宿。」
「所以,他們別無選擇。」
「不,他們當然有選擇,可以離開英國。」艾伯特平靜地說,「如果他們不願意的話,布巴吉教授就是他們的下場。」
「可將他們卷進來真的有意義嗎?」喬治更疑惑了。
「你搞錯了,從不是我將他們卷進來,而是從第二次巫師戰爭打響後,所有的麻瓜巫師都將注定被卷入這場戰爭,淪為最底層的犧牲者。」艾伯特糾正道,「他們只有三個選擇,站出來反抗,去阿茲卡班等死或離開英國躲避這場災難。」
「所以,那些麻瓜巫師天然站在我們這邊。」
「沒錯。」艾伯特繼續說,「不過,他們現在仍然沒有意識到迫近自己的危險,更沒有意識到神秘人控制魔法部後會給他們帶來什麼可怕的災難,而我們要做的只是通過廣播喚醒他們的危機意識,拉那些麻瓜巫師一把,別讓他們徹底淪為這場戰爭犧牲者。」
「希望他們真有那樣的勇氣。」喬治嘆了口氣,有點同情那些麻瓜巫師的處境。
「他們必須要有勇氣。」艾伯特對喬治的話感到不滿,「這是戰爭,不是小孩子的過家家把戲,一旦輸了會有什麼下場,就算我不說你應該也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