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兩個人之間,刀光劍影,輾轉騰挪,兩把兵器被舞成了兩團寒光,不時踫撞在一起,難分上下。
韓立看了一會兒,沒能瞧出個一明二白出來,只是覺得兩人之間打得非常熱鬧好看,也看不出那些是高招、那些是敗招,至于誰更高明一點就更不是他這個門外漢所能了解的了。
「韓師弟,不知道你是在那位師叔門下修行,現在閉關出來想必功力大進了吧?」小算盤終于忍不住了,開口恭敬地詢問起回韓立的師承來。
要知道,每個七玄門的內門弟子,一般在百鍛堂經過兩年的基礎訓練後,就會分別送到長一輩的門人那里磕頭拜師,學習更高深的武功,出師後這些弟子才都在門中擔任具體職務。
當然這只是一般弟子經歷的出師過程,如果是在入門測試中表現杰出的弟子,也可不經兩年的基礎訓練直接進入七絕堂,能被幾位門主收為入室弟子,傳授門內絕技,可謂鯉魚跳龍門,一躍飛天了。
在兩年基礎訓練中,如果再有表現突出的人,也有希望被一些長老、堂主、供奉之類的人看中,被收為門下親傳弟子,這些弟子的前途雖比不上門主的弟子,但也比普通弟子受重用的多。
小算盤听到韓立剛剛從某處閉關出來,再加上從未見過此人,自然地猜想此人是門內某地位較高的大人物的弟子,從而恭敬地詢問,想上前拉拉關系。
「我幾年前被一位供奉大人看中,被收為弟子,具體是那位供奉,我就不好提他老人家的名諱了。」韓立很清楚他的想法,臉上卻裝出一副害羞的神情,只是話語中故意帶了幾分自傲。
「是嗎,韓師兄可真走運啊,以後在門內的地位一定很高,前途遠大,希望有機會的話,師兄能多提攜一下小弟。」小算盤听到韓立不願意透漏自己師傅的名字,也不在意,反正不論是哪個供奉都比自己師傅強,但語氣馬上就變了。
「韓師兄,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日後飛黃騰達,不在話下。」他繼續恭維著。
「此人長的黑黑的,一臉的笨樣子,怎嗎也有供奉收他做弟子,自己這麼機靈頭頂的人,怎麼就沒有大人物要那?」小算盤心里暗自嘀咕著,臉上的神情卻更恭敬了。
韓立听到他說話的口氣大變,自己也從韓師弟一下變成了韓師兄,心里有些好笑。
不過,韓立心里沒有絲毫瞧不起他的意思,要知道趨炎附勢只是人的本能而已,誰不想過的更好點,爬的更高點那,更不要說此人從名字上就可听出,他是個精打細算善于鑽營之人。
不過他可要大失所望了,自己剛才所說雖然不假,但這個供奉弟子的身份卻只是個水貨,在七玄門內隨便找個弟子都能順手打倒自己,他把自己當成顆大樹靠,恐怕是找錯了人。
韓立一邊暗自苦笑著,一邊還若無其事的听著小算盤的奉承話,嘴里還不得不時時的應酬他幾句。
「韓師兄武功高強,如果肯下場的話,一定能打得那使劍的人落花流水,一定能……」小算盤一面嘴巴毫不間斷的說著好听的話,一面還分心的去仔細觀察韓立的一舉一動。
「咦!真奇怪,供奉的弟子應該內功深厚身手不弱,可自己怎嗎就瞧不出此人的深淺,這人太陽穴既沒微微凸起,眼中也沒精光外漏,怎麼看也是一個不通武功之人啊。」小算盤越觀察越感到納悶。
「分出勝負了。」韓立輕飄飄的一句話傳了過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小算盤吃了一驚,忙把目光轉回到場中去。
果然,使刀之人已把刀丟到了一旁,一只手臂在乎乎的往外冒血,另一只手緊按著傷處,滿臉的鐵青,看來並不敗得心服口服。這也難怪,這兩人武功都差不多,剛才只是一不小心中了對手的詭計,才棋差一招,敗了下來。
小算盤看到這里,一臉的惋惜之色,口中更是連聲的「可惜」出口。
「到底怎麼了,有什麼可惜的。」韓立沒看出什麼道道出來,可旁邊有這麼一位現成的解說在,不問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這場的比試,如果王大胖那方的人贏得話,就勝了三場,最後一場就無須再比了,可惜啊還是沒贏啊!」
「哦!」
「不過沒關系,現在就剩最後一場,王大胖這方出場的人是我們這批弟子中武藝最高的人,一手的奔雷刀法剛猛無比,能碎石斷金。哈哈!能看到厲師兄的拿手刀法,我也算沒白來,不論張長貴這方派誰出場,我們都贏定了。」小算盤開始時還有點沮喪,但隨後就興奮起來,看起來對那位厲師兄充滿了信心。
「已經到了最後一場了嗎?‘韓立隨口的應著,心里在想這位韓師兄是誰啊?自己人不認識啊?
這時,從王大胖那方走出一個神色冷酷的少年出來,這少年手拿一把寒光四射的長刀,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場中央,然後一言不發,閉起了雙目。
「厲師兄!厲師兄!厲師兄!……」
看到這名少年的出場,場外的人都一臉的興奮,不約而同的一起叫出了這個少年的名字,並一聲接著一聲,一聲比一聲的高,這吼聲震動著全場,這時再也不分不出那些是富家弟子、那些是窮家弟子,只有一致的給這名少年的加油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