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自己是葉家的人時,這侏儒情不自禁的把胸膛挺了挺,似乎一下子有了依仗,說話間底氣也足了幾分,看來他對秦葉嶺葉家的名氣很有自信。
看到膽量在一瞬間仿佛大了不少的侏儒,韓立知道,這個秦葉嶺葉家一定是個聲名赫赫的修仙家族。
只是對方既然有這樣一個大家族作為靠山,在一開始還如此驚慌失措,這說明此人不是對自己說謊,就是其在家族內也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卒,其生死根本無人問津。
韓立在短短的時間內作出了判斷,心中得出了處理掉對方,也不會有多大後患的結論。
這個推斷,讓韓立原先還殘留的最後一絲顧慮,也被徹底打消了,他心中的殺機萌發的更強。
畢竟像這樣法力比不上自己,行為舉止又比較白痴的修仙者,可是難得一見!就算沒有這場死斗,韓立也絕不會放過這個送上門來的大好獵物。而且看對方的言談舉止,也不是什麼善良之輩,韓立動起手來就更沒有什麼可猶豫的了。
「秦嶺葉家,那個聲名遠揚的葉家嗎?」韓立一臉的驚訝之色,好像不敢相信的樣子。
既然對方敢拿這個名號做依仗,想必是在修仙者中威名也不小,韓立暗自想道。
「不錯,就是那個葉家。兄台既然知道葉家的名字,想必不會故意刁難在下吧!」侏儒見自己扯起的大旗效果顯著,立刻連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不少。
「葉家?……」韓立裝作躊躇的模樣,用手撓了撓頭皮,流露出一副拿不定主意的無能神色。
侏儒見此情形,心中竊喜,立刻在旁邊哀求威脅並用,把邊鼓敲的叮當亂響,生怕情勢往對自己不利的方向發展。
「這樣吧,我帶你去見族中的長輩,由上面來決定怎麼處理兄台,如何?」韓立似乎有些為難的說道。
「用不著這麼麻煩!這只是小事一件,如果閣下連這麼點事情都要長輩做主的話,恐怕會給上面留下不好的印象,會對你以後的發展大為不利啊!」侏儒一听此話,嚇了一跳,連忙做出假裝關心對方的樣子,急忙勸阻道。
金光上人此時,已完全把韓立當成那種涉世未深的青頭小子來看待。他以為,對方是那種從小一直在家族中苦修,最近才剛剛出來到世俗中磨煉的弟子,這也說明了對方為何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深厚的法力在身。
「多謝兄台提醒啊!」韓立似乎很感動,低頭想了想後,伸出手來,從懷里掏出了那張畫著小劍的符。
「我和閣下初次見面,兄台就對在下如此的著想,那這件寶物還是原物奉還吧!」韓立很誠懇的說道,神色中還留有一絲不舍之意。
侏儒大喜,沒想到眼前的青年如此的天真,竟把到手的寶貝又送還給自己。
他不及多想,生怕對方反悔改變了主意,急忙一掐訣,把手一揮,身上的金罩立刻散裂開來,消失的一干二淨。接著伸出手來,急切的去接那道符,嘴里還厚著臉皮說道︰「既然閣下如此誠心,那在下就不客氣了!」
眼見侏儒伸出的手就要抓住了符,韓立臉色突然間大變,神情愕然的沖著侏儒背後,失聲叫道︰「族長,你老人家怎麼親自來了!」
侏儒一听此話,立即一哆嗦,嚇的也顧不得寶物了,急忙扭頭向後看去。
他愣住了,身後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不好!」侏儒就是再愚笨,現在也知道上當了。他尚未回過頭,就感到胸口處一熱,接著眼中一片火紅,身子一下子洶洶燃燒起來,眨眼間侏儒就在烈火中,化為了灰燼。
此時,韓立才長長吁了一口氣,把剛射出小火球的手,縮了回來。能夠用小小的「火彈術」一舉擊殺對方,整個過程看似簡單,其實花費了他不少的心思,而且壓力也著實不輕。如今如此順利的偷襲成功,這讓韓立也暗自慶幸,臉上有了幾分喜色。
賈天龍和王絕楚等人,把剛才發生的事,看得真真切切,但到底怎麼一回事,卻一點也沒弄明白。因為韓立和侏儒不願讓他人听到對話內容,所以他們的談話一直是壓低了嗓音進行,旁觀的人因為太遠,根本听不清二人的聲音。
只知道侏儒一見韓立,似乎就有些害怕,然後交談了幾句後,侏儒又不停地懇求著對方什麼,最後則看到韓立趁侏儒回頭的空隙,憑空變出了一個小火團,把野狼幫的這位大靠山——金光上人,輕輕松松的燒成了一股白灰。
賈天龍現在的嘴里,非常的苦,而且都苦到了心肺里。這是怎麼回事?原本大好的形勢,在這個不起眼的七玄門弟子出現後,就突轉直下,變得一發不可收拾。連金光上人這位仙師,都被一把火給燒的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王絕楚,自然和死對頭的感受完全相反。他緊緊握住腰間的長劍,用興奮的眼神望著,正用不雅的姿勢蹲在那里,在地上劃拉著什麼的韓立,臉上浮現出了狂熱的表情。
韓立此時也很激動,不過他可不是興奮,只是因為從侏儒所化的灰堆里,翻出了幾件沒被燒毀的物品而高興。
東西不多,一共有一道符、一塊令牌和一本書。
那道符,是侏儒使用過的能放出金光,形成金罩的符,雖然還不知曉口訣咒語,但已令韓立狂喜,要知道他目前最缺的,就是能護身的手段。
令牌則是一塊漆黑的三角形牌子,一面印有「升仙」兩個金色的古篆,另一面則有一個銀色的「令」字,整個牌子看起來不像金屬,卻又沉甸甸的,份量不輕,不知有何用途。
至于那本書,韓立原以為既然能在「火彈術」下幸存,肯定也不是尋常之物,誰知翻了幾頁後才發現,此書竟是一本族譜,一本秦姓氏的族譜,也不知和金光上人有何關系,竟被貼身攜帶。
「這侏儒自稱是葉家的人,卻帶了一本秦氏族譜,難道是葉家某人的私生子不成?」大失所望後的韓立,有些惡意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