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衛兄在此地百余年,對此地還留戀不舍起來了。」儒生略帶一絲譏諷說道。
「不舍,談不上。但是這麼多年下來,感情總還是有一點的。畢竟人非草木,誰能無情。況且當年落雲宗雲長老待我如同親子一般,不但傳授我一身的道法神通,a更曾數次在危急中救過我。還力排眾議差點讓我執掌落雲宗的大權。這等恩情,衛某無法做到視若不見。這靈眼之樹,在下不會讓二位道友帶走的。」披發老者面無表情的在光罩中傳音道。
「好,好!這麼說,衛兄真打算做貨真價實的落雲宗長老了。不過別忘了,我們將你真實身份一說,你還真以為一個天煞宗奸細,能在此地繼續逍遙下去嗎?」杜東所化大漢怒極反笑起來,陰森的威脅道。
「這不用閣下提醒,在下也知道此事。兩位道友以為,衛某是因何被半拘束在這聖地內,而不得隨意返回落雲宗。在下早引起了兩位師叔懷疑,只是沒有確切證據,這才被強行解去宗內大權。困守在這方寸之地。當然衛某同樣也受過天煞宗的大恩,杜道友剛才給我看的也的確是解宗主信物。所以靈樹我雖然不能讓你們移走。但是醇液,卻可以分給你們一些。這也算報了當年天煞宗的大恩。」披發老者冷靜異常的又道。
「什麼?只給我們醇液,我……」
「行,把醇液給我們也可以。只要醇液到手,我等也不是真的稀罕這靈眼之樹。畢竟,我們魔道和天道盟天地寶物不計其數,就算沒有靈眼之樹這等存在,但靈眼之泉和靈眼之石這等東西,還是能找到不少的。」
在儒生想要再說什麼時,杜東卻忽然神色一緩的滿口答應道。
儒生聞言。怔了一怔。但隨即斜撇了一眼杜東,想了想後,也就閉口不言了。
畢竟他接到的命令,是一切都听這位千幻宗少主吩咐。雖然不知道,正道盟什麼時候和魔道六宗走的如此近了。但看看對方如何處理此事,這倒也無妨的。
「既然兩位道友都同意了,那在下這就已裝好的醇液,從禁制中扔出去。丑話說到前面,兩位若是趁我將禁制暫時放開的瞬間,若想偷襲地話。可別怪在下翻臉無情。」披發修士冷漠的說道。
「嘿嘿!放心,我二人自不會做如此蠢事的。畢竟玄天仙藤事大,這靈樹事小。」杜東神色不變的保證道。
披發老者點點頭,伸手往儲物袋中一模,掏出了一個白色小瓶來。
「你二人準備…「準備什麼。是不是要將我們三派的至寶,拱手資敵。」
未等披發老者說完話。紅光一閃,十幾道淡劍絲從其身下激射而出,一下將不及堤防地老者捆的結結實實,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同時洞窟石門處也有黃光閃動,付姓老者等人臉色陰沉的出現在了那里,將杜東二人去路堵得死死的。
儒生和杜東一見此景,臉色大變。
這時。被制住的披發老者身後,顯出了藍姓童子的身影。
「好,很好。我們幾個老不死的早就知道,正魔兩道在我們三派內安插了不少奸細。對你們幾個也都重點懷疑過。只是沒有確切證據,才遲遲無法痛下殺手清理門戶。畢竟你們已是結丹期修士,萬一誤殺了。可是宗內的重大損失。但現在你們主動跳出來了,老夫倒也不用再分辨了。」童子望著二人,小臉冰寒的說道。
「藍你怎會出現在此處。外面……」白姓修士張目結舌,滿臉難以置信之色。倒是杜東臉色雖然發青,但還強笑的問道。
「你真以為,憑焚老怪和金鏡書生兩人。就能讓我們無暇分身嗎?此時。他們應被落雲宗兩位道友帶隊困住了。外面進攻地聲音,是我叫人故意假造出來的。否則。你們怎會乖乖行動。如此一來,即能將你們這些正魔家伙一次打痛,不敢輕易在招惹我們天道盟,又能順便將門內地奸細大清理一次。」童子一點欺瞞的意思都沒有,淡淡的說道。
「什麼,師叔他們沒在外面?」儒生原本勉強鎮定的面孔,終于露出了驚慌之色。
「白師兄,你……你真是正道盟的奸細?」白衣少婦看著眼前的雙修伴侶,忍不住的顫聲問道,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
听到少婦此問,儒生臉上慌色一時隱去,取而代之地是滿面苦笑之色,張嘴想說些什麼,還是沒有說出口來。
「我也不願以大欺小,你們兩個是自己束手就擒,還是讓老夫再活動一下手腳!」童子抿了抿嘴唇,下了最後通牒。
一听這話,杜東二人神色一變。
但是就在這時,門外一道白光飛射進來。
光華一斂後,幾人面前現出了滿頭大汗的姜姓老者。他一出現,就慌張之極的沖童子叫道︰
「藍師叔,大事不好!落雲宗程前輩發來傳音符,他們和派去的修士中了魔道天煞宗和千幻宗地埋伏,現在正陷入苦戰中,急需要增援。」一听這話,室內所有三派修士一陣嘩然。不是三派去埋伏對方嗎,怎麼反中了對方埋伏?
童子同樣驀然一驚,但心中略一思量後,就有所領悟的破口大罵起來。
「好你個魔崽子,竟然給我們幾個老不死的施展套中套的把戲。看老夫不活刮了你。」罵完這話,童子想也不想的一張嘴,一道火紅驚虹月兌口射出。打算一下擊斃眼前的二人,再去救援三派修士。
可就在這剎那間,原本被禁制住的披發修士猛然大喝一聲,一只手臂暴漲數倍,通體紫紅,瞬間向童子面門狠狠抓去。
看五指森然、紫芒閃爍樣子,若是被抓個實在,頭顱肯定粉碎無疑。
童子這一下面露驚容,如今他法寶剛剛出口,對方偷襲又如此突然,無奈之下只好小月復一收,腮幫一鼓。
一團炙熱紅光從口中再次噴出,正好迎向了披發修士的紫色妖爪。
「溜」一聲,皮肉被烙鐵燙到地聲音驟然響起,披發修士地一抓之勢不由得緩上一緩。童子趁此機會身形模糊之下,瞬間在紅霞中遁出了光罩之外。
「天煞真君!」
童子陰沉的叫出了歷代天煞宗宗主地法號,然後盯著披發修士一語不發,同時單手朝某個方向一點指,原本射出的驚虹一下盤旋後飛回,化為了一條栩栩如生的赤紅怪蟒,張牙舞爪著。「嘿嘿!沒想到藍道友,這麼快就認出了本真君。本宗主可也對火龍童子的大名,久仰多時。可惜這是借體施法,不能真正和道友切磋一番,真是有些可惜了。」披發修士半低著頭顱,仿佛人事不知的樣子,但是一個懶洋洋聲音,從其口中悠悠傳出,陌生之極。
看到這詭異的一幕,韓立腦中,立刻浮現了極陰老祖曾經施展過的「附身**」,雖然有些不太一樣的地方,但肯定是某個類似的魔道功法。
而據韓立所知,這種功法應該事先就在附身對象上做過復雜之極的手腳後,才可以施展的。看來這位天煞宗宗主,送披發修士進入落雲宗臥底時,就事先做了防範手段。
如今才通過杜東不知暗自施展了什麼方法,在這時開啟了附身之術。
看到這里時,韓立腦子一陣急轉後,突然想起一事來,就凝重的沖袖中小狐傳聲說道︰」銀月,你馬上返回靜室去。務必變化我重傷的樣子。別讓人發現我不在靜室中。至于如何掩飾剛才我沒死之事,你就隨機應變好了。只要不暴露了我的修為身份即可。我會盡快趕回去的」
銀月見韓立如此鄭重的樣子,知道此事對其很重要。當即二話不說的從其袖口中直接遁入地下,返回了靜室中。
這時光罩中的天煞真君一抬手,將手中裝著醇液小瓶,拋給了已經靠向他的杜東二人。然後有些惋惜的望了靈眼之樹一眼,淡淡的沖二人說道。
「你們將這東西帶回去。這位火龍童子,我會幫你們纏住一二的。但是為你們爭取的時間不會太多,你們好自為之吧。」天煞真君一說完這話,當機立斷的身形驟然射出,一閃之下人就到了姜姓老者身邊,獰笑一聲後,紫色巨爪迎頭狠狠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