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夜後,韓立從石室中出來,離開了山月復,直奔大晉中部而去。晉京,這座凡人世界的第一大城,就坐落在那里。
因為時間還早,韓立為了防止引起他人主意只是用結丹期的普通遁速,不慌不忙的一路向東而行。
不久後,韓立順利的出了隴州,進入相鄰郡。這才將御風車取出,遁速全開的化為一團白光,破空離去。
以韓立隱隱外露的元嬰級修士氣息,一路上偶爾有踫見的一些低階修士,個個恭恭敬敬的遠遠避開。元嬰級修士,在大晉也是普通修士需仰相望的存在。自然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一個多月後,進入了和晉京附近的金江郡時,韓立才收起了御風車,將遁速放慢,同時將身上氣息收斂到了結丹期水準,緩緩而行。
畢竟到了大晉的月復地,高階修仙肯定不少,他可不想過于引人注意。
再過十余日後,晉京的百里外的地方,一匹皮毛焦黃的老馬拉著一輛破舊的雙輪馬車,在官道上徐徐行進著。
車前則坐著一名青衫儒生,面目普通,正是韓立。
這時他坐在車前,身子搖搖晃晃,兩眼半眯,一副似睡非睡的樣子。其實暗地里,卻正在煉化前些日子服用下的一粒雪魄丸。
說起來,他從那空間裂縫出來後,這種可以增強冰寒之力的丹丸,已服用了十幾粒之多。
此丹藥不愧為上古靈丹地一種。韓立明顯感到原先煉化地乾藍冰焰和六翼霜蚣地寒氣。越地精純了。
紫羅天火中殘存地一絲無法煉化地雜質。也漸漸地融合消失。讓寒氣威力大增了不少。
唯一有些麻煩地是。這些丹藥煉化不易。丹藥服用間隔幾乎要三四個月才可。這讓韓立有些無奈地。否則。要是每月服用一粒下去。估計紫羅天火只要百余年就會可怕到了極點。說不定可以將其修煉至傳說中地冰封千里地境界。
不過就是這樣下去。紫羅天火也決不遜色正魔兩道任何最頂階地神通。幾乎還被有其它功法真正克制過。
至于韓立之所以會趕著這麼一輛馬車出現在此地。則是因為晉京作為凡人地都城。在大晉修仙界有這麼一條沒有明文地規定。在晉京千里之內地範是嚴禁打斗和飛行地。以示對修仙對大晉官府地一絲尊敬。
在大晉。修仙和凡人在某種程度上也是相依相存地。不過這個規定。也只是對那些低階修仙而言。元嬰甚至自持遁法高明地結丹期修士。對其置若罔聞地。可大有人在地。
畢竟負責負責巡視晉京四周的,都是一些官府雇佣的散修,修為一般都不會太高的。只要不被現,或在入京時,不名目張膽的在低空飛遁即可。
而韓立同樣對此不以為然。
但因為時間充足,外加上又想在路上先將這粒雪魄丸煉化掉。故而在數百里外,他就落下遁光。隨便在一個小鎮上買了匹老馬,晃悠悠的上路了。
這一路上,韓立倒也踫見了一些,老老實實騎馬坐車趕路的低階修仙。但韓立不想多事,身上法力一收,就如同凡人一般。這些低階修仙自然無法看破分毫,也沒誰前去騷擾韓立。
因為韓立的馬車並不快,這條官道上已經前前後後有七八批行人商隊,趕了過去。
韓立則不動聲色的自行其事,現在正感受著丹田處的一絲絲藥力,往體內經脈處徐徐散去地清涼感覺,正覺得心靜如水時,忽然眉頭一皺,接著車後的大道上驟然響起一陣陣狂風暴雨拌的馬蹄聲。
韓立神色沒變,雙目卻睜開了。隨手一拉手中韁繩,老馬立刻乖巧的往旁邊一側,讓車子讓到了官道的一旁。
韓立這才懶洋洋地回看了一眼。
只見背後官道上一條黃龍滾滾而來,里面旌旗招展,仿佛千軍萬馬正向這里沖來。
韓立臉上露出一絲意外。
黃龍轉眼間就接近了韓立這邊,一隊銀盔銀甲,掛刀背弓騎士的身影在塵霧中若隱若現,漸漸清晰起來。
這些騎士人人彪悍精壯,為地是一名騎著一匹烏大馬的錦袍中年人,腰間配著長劍,背後地一面旌旗上,書寫一個斗大的「王」字,而在騎士中間,還有數輛用駿馬拉扯地碧玉車子,一同隨隊疾奔。此車閃動著微弱的靈光,如此狂奔但車子紋絲不晃,仿若無物一般。
「法器?」韓立見到車子時,目中閃過訝色。神識略微一掃,其他車子還好,里面似乎堆放了一些死物,唯有一輛車子中隱隱有修士的氣息露出,雖然氣息很弱的樣子,但是普通修仙竟和這些軍士混在一起,實在有些意外。
立拉住韁繩,將車輛干脆停在了路邊,好讓這些軍士。
這隊騎士應該有三四百人左右,但從旁邊經過時,卻猶如刮起一陣颶風,氣勢驚人之極。
韓立目光閃動幾下。這些騎士人人身帶煞氣,仿佛全是驍勇善戰之輩,這可不是一般的守城軍士啊。倒像是經常參加血戰的戍邊甲士。
他倒也听人說過,大晉雖然龐大無比,但是在最東南邊和西北邊和一些化外之地接壤,和那里的原住民經常生凡人間的大戰。也只有這樣混亂的地方,才能練出真正的鐵血軍士。
韓立正思量間,一輛碧玉車從邊上經過,一道目光從車窗縫隙中閃出,正好望見了一旁的韓立,隨即一聲輕咦聲在車中響起。
韓立似乎也感應到什麼,不禁抬望去,一對似曾相識的明眸在車窗邊一掠而過。
心中微微一怔,尚未想起是何人時,那隊騎士就已經遠去。
盯著遠去的隊列,韓立沉吟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放棄了將神識深入車中細探的想法。這倒不是韓立懶得如此做,而是那幾輛玉車上竟帶有一些簡單的隔絕禁制。要想探各究竟,就無法避免的被車中之人察覺。
而車中之人也就是煉氣期修為,韓立可並不想因為一些低階修士,而多什麼事出來。
淡然的望著前方的騎士遠去後,韓立才再次趕著馬車前進。
這一次,僅僅走了十余里後,前方出現一個數個官道相通的三叉路口,路邊還有一大片郁郁蔥蔥的樹林,幾間簡陋的茶鋪連接一起的建在林邊,
而不少車馬停留在茶鋪外,主人則進入在這些簡陋的地方喝水進食。畢竟這里幾乎是此方向上,到晉京的唯一歇腳之處了。大部分的路過之人都會休息片刻的。
韓立目光隨意一掃,就看到了那些銀甲騎士,也在下馬在林邊歇息著。但幾輛玉車同樣停留在那里,只是其中一輛現在半敞著,里面空蕩蕩的樣子。而那位錦袍中年人同樣不在騎士中間。
韓立眉頭皺了一下,向那幾間茶鋪下意識的掃了一眼,隨即不動聲色的一催車馬,就要從通過此路口,繼續上路。
但就在這時,那些騎士中的一名甲士,一看見韓立的車子,突然大步了過來。一把攔住了去路。
韓立不禁一愣。
「這位公子可是姓韓」這名騎士沖韓立微一施禮,不卑不亢的說道。
「不錯,在下是此姓!閣下有事嗎?」韓立神色一動,緩緩的說道。
「既然真是韓公子,那小人就沒有找錯人。我家小姐有請公子去茶鋪一敘。」
「你家小姐?嗯……,好吧,我就過去一趟。」韓立神色一動,想起剛才在車中見到的那一對明眸,略沉吟一下後,終于點了點頭說道。
他隨即跳下了馬車。
「公子請,我家小姐已經包下了那邊的那間小茶鋪,公子隨我來就是了。」這位甲士沉聲的說道,並向林邊一招手。頓時另外兩名甲士過來幫韓立牽過了馬車。
韓立則隨著此人,往其中一家茶鋪走去。
片刻後,韓立出現了在了茶鋪中的兩女一男面前。男的自然就是那名四十余歲的錦袍中年人,長髯細眼,一副不怒自威的樣子。
其余兩名女子都正當妙齡,而且都是修仙,但一名是煉氣期七層,一名是煉氣期五層的樣子。
「韓兄,數年不見,沒想到竟能在此相遇。當年對小妹的指點之恩,夢容可沒齒難忘的。」
男的穩坐不動,另外兩女則一見韓立走了進來,全都起身相迎,其中那名修為低些的女子,更是微咬杏唇的說道,秀麗的面容上隱隱現出一絲欣喜。
「原來是曹姑娘,這還真是巧極了。當年不辭而別,還望曹道友不要見怪。」韓一怔之後,也微笑的回道。
此女竟是他數年前初到大晉,遇見的那位縣尉之曹夢容。
「當年韓兄想必有要事在身,夢容怎會有怪罪之意。對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王師姐,當年在宗門時對我多加關照和情同姐妹的。這位是王師姐的伯父,一向駐扎在大晉的南疆,是赫赫有名的柱南大將軍。這次奉命還朝見駕的。」曹夢容這時開始為韓立介紹起中年男子和另一名面似桃花的妙齡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