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到血袍人如此一說,白發美婦眉頭一皺,目米閃動不定起來。
「去魔墳話,恐怕要耽擱不少時間。萬一蜉蝣的援軍忽然到了,可誰也走不掉的。」六足的口氣並不是那般堅決。
「嘿嘿,若是蜉蝣族真能那般快進入此空間,那名殘余的蜉蝣族附神傀儡,又何必這般和我們拼命。只要靜等援軍,豈不更好。短時間內,蜉蝣一族應該不會有什麼人能進入此界的。當然其中自然有些風險。但六足兄以獨得享冥河神乳,為我等冒些許風險,也是應該的吧。」血袍人嘿嘿一笑。
六足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但集眼一陣流轉,在暗自衡量其中的利弊。好一會兒後,才緩緩說道︰
「好,我可以陪你們去魔墳一趟。但是只能助你收取兩件魔器。想要再多的寶物,就要看道友自己的本事了。」
「哈哈,一言為定!至于這淬晶磚之事,在下相信六足兄之言,就不用出手了。」血袍人哈哈大笑,並且身形一晃,竟然徐徐飄後了數丈。
一旁化為和常人無異的紫血傀儡,也木然的同樣退後幾步。
「藍道友,你是什麼意思?「見和地血老怪談妥了條件,六足目光一轉,復眼盯住了白發美婦,隱隱有寒厲之色閃過。
「我的條件也和地血道友一般。不過,我還是要試試這淬晶磚是不是真的堅不可摧的。」白發美婦瞳孔一縮,猶豫了一下,才冷冷的說道。
「可以。道友放手攻擊吧。」六足倒也干脆,一口答應後,手一抬,那塊淬晶磚立刻飛到了頭頂上空七八丈處,懸浮不動起來。
白發美婦盯著晶磚,目中火熱之色一閃,袖袍一抖,身後的八名鬼王瞬間其身上一撲。
黑光閃動間,白發美婦再次披上那層黑幽幽戰甲,手中多出一桿怪錘出來。
單手輕輕一抖,頓時一陣怪嘯聲從錘上發出,八個骷髏頭虛影在錘頭附近一陣亂晃浮現。
六足目光在那錘上一掃後,聲音絲毫不變的說道︰
「道友這件寶物縱然神通不小,但是想要破開淬晶磚卻不太可能。不過丑話說在前邊,藍道友最好只是攻擊淬晶磚。若是想在攻擊時另動什麼手腳,可別怪在下翻臉無情了。」
「是不是真的堅不可摧,試過之後再說吧。「白發美婦根本沒理會六足後邊的威脅之言,驀然將手中怪錘往對面一拋。
剎那間,鬼氣森森,陰風大作!怪錘一下狂漲數倍,表面瓖嵌的八個骷髏頭一陣蠕動不已,口中亂嚼怪嘯不已。
接著一團團綠焰在此錘附近憑空浮現,將錘子化為一團巨大火球。
這些綠焰似乎具有莫大的威能,洶洶燃燒之下,甚至讓附近的空間都隱隱的模糊不清,仿佛被扭曲了一般。
六足面無剝青,只是雙手抱臂的站在那里,靜等白發美婦的出手。
血袍人目睹怪錘威勢,卻雙目一眯,藏在血光中的面孔,露出了一絲莫名的詭異。
美婦口中一聲大喝!
怪錘滴溜溜一轉下,朝那不過尺許大小的晶磚狠狠砸下。
不過巨錘在落下途中猛然一顫,綠焰高漲下,竟幻化數以百計的錘影,從四面八方同時擊在晶磚之上。
這一擊幾乎相當于百余擊同時擊出。
六足目中一怔,但嘴角露出了冷笑之色。
轟隆隆的巨響從空中連綿不絕的傳出。仿佛有數百記驚雷在高處同時爆發,讓附近空氣都嗡嗡回響不已。
血袍人面色微變。
此錘在對抗地下大殿中的黑色光陣時,並未看出有多大威能。現在一攻擊實物,竟然會有這般大聲勢!
至于那塊淬晶磚,早被刺目綠芒包裹進了其中,一時間根本看出如何了。
片刻後,白發美婦單手虛空一抓。
頓時所有錘影都一散消失,只有怪錘本體化為一團綠光的飛射而回。
然後此女望晶磚上一望,臉色難看異常了。
那淬晶磚在如此猛烈攻擊下竟完好無損。表面光滑異常,連一點凹痕裂縫都未留下分毫。
「怎麼樣,如今藍道友應該相信在下之言了吧。這冥河神乳就是在下也無法在途中取出,另行偷龍轉鳳手段的。」六足平靜的說道。
「事已至此,再說這些有何用處。神乳歸你,你陪我二人走一趟魔墳。」美婦長吐了一口氣說道,似乎要將心中的郁悶都一吐干淨。
隨之此女兩手一掐訣,將身上戰甲和手中怪錘再次散去,重新化為了八名黑影,分列其後。
「此事好說。那魔墳距離此地倒也不近,我們就算再快也要花費半月之久的。不過在此之前,是不是先尋到一人再說。」六足微點下頭,抬手沖空中一招的說道。
淬晶磚一晃,竟然在憑空消失不見了。
連對面二人都未看出,此物如何被六足收走的。美婦和血袍人互望一眼後,不禁對六足忌憚之心更深了一分。
「韓小子體內有我等種下印記,就算身處天涯海角也別想逃過我等感應。過一會兒,我就催動下印記,看看這小子跑到何地了。此人也夠膽大包天,敢趁亂拐走我門下弟子「白發美婦一提起韓立,面孔上浮現一層煞氣來……」呵呵!藍道友,你明知道姓韓小子和你門下二女有些說不清的關系。還打算吸取她們陰氣,難怪別人救美而去了。我倒是挺佩服這小子的,不但能從冥雷獸口中安然月兌逃,並且還敢在我等眼前大模大樣的搶人而走。嘖嘖,連我苦修多年的血傀儡化身都無法攔下。這可不是一般小輩敢做之事!」血袍人卻一聲怪笑,嘖嘖稱奇起來。
「哼!老怪物你如此看好此子,何不將其收入門下。以後說不定還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呢!」白發美婦面色一沉,不客氣說道。
「老夫修煉的是血之道法。除非這小子願意被本作抽髓換血,否則想也是別想的事情。而且老夫一直是孤家寡人一個,從來就沒想過將自己的神通傳給何人的。要什麼徒弟?」地血冷笑了一聲。
「那小子雖然修為不算太高,但是身上恐怕有不小的秘密。而且敢走法體雙修的修煉路線,還能修煉到如此地步,無論神通法力都遠超同輩之人的。若是有一天,他真能進階到和我等同樣境界的話,恐怕我等幾人聯手也不是其對手的。當然這也得此人能修煉到此地步而已。法體雙修進階之難,遠比普通修煉之法艱辛數倍的。」六足悠悠的說道。
「法體雙修?道友沒有看錯吧,如何知道此事的?」一聲低呼從白發美婦口中傳出,有些吃驚起來。
血袍聞言目中血芒一閃,似乎也一怔。
「沒什麼,在下有一種天賦神通,恰好可以看穿一個人**的大概強橫程度。這小子應是天元大陸偏僻角落中的人族修士,並非什麼飛靈族之人。只是不知怎麼竟混進了飛靈族聖子的試煉中來的。而據我所知,人族是天元大陸肉身最弱的幾族之一。而這小子的肉身強橫,甚至不在我等之下了。普通兵刃寶物,恐怕都無法輕易斬開他的**。論真正神通,應該可以力敵靈帥後期的存在。甚至此人若是還有什麼獨特神通,一般的靈帥後期多半也不是其對手的。」六足仿佛對韓立底細了如指掌一般,坦然說道……
听到六足竟給韓立這般高評價。白發美婦和血袍人互望了一眼,均從對方目中看出了一絲駭然。
他們雖然知道韓立不是普通級存在,但也絕有將其高看到如此地步。大都將其看做何靈帥初期或者中期的存在而已。但現在听六只之言,似乎對方已經是合體之下最頂階的存在了。
「靈將後期就可以力敵靈帥後期!縱然世間有些神通的確很逆天,但說此人實力一下能橫跨三階四境界,這也未免太不可信了。」白發美婦不太相信的說道。
「嘿嘿,藍道友,六足兄之言我倒是相信。我昔年也曾經見過一名煉虛級的人族修士,結果此人單憑一套劍陣竟然可以力斬合體初期的存在。人族雖然弱小,但是有不少古怪法門神通,倒也不可小瞧的。」血袍人目中奇光一陣閃爍,竟說出這般話來。
白發美婦哼了一聲,臉上神色同樣陰晴不定,也不知道是否真的相信其他二人之言。
「好了,這小子縱然有不少秘密,潛力也真不小。也得他能走到這一步才行。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尋到此人。他也不知道用何方法,竟然暫時屏蔽我等的感應。不過一起催動印記下,這種屏蔽無法堅持多久的。嗯要盡快趕到魔墳去,二位道友還是快些施法吧。」六足冷靜的說道。
「六足兄所言極是。藍道友,我們……不好!我的印記怎麼被毀掉了。」血袍人低笑一聲,點頭贊同道,並想沖美婦說幾句時,忽然周身血霧一顫,口中驀然傳出驚怒的聲音。
「有這樣之事?我來試試看!」白發美婦一驚,急忙雙目一閉,口中念念有詞的催動起法決。
結果片刻工夫後,白發美婦雙目一睜,面上浮現獰色的說道︰
「我的印記倒還存在,只是被屏蔽的厲害,短時間內是無突破封印的。六足兄,我二人一起催動吧。」
「一起催動,恐怕無法做到。我的印記早在地血道友之前,就已經消失了。」六足淡然的說道。
「什麼!」
白發美婦和血袍人聞言,大眼瞪小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