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真聖法相並未凝結金身出來,但是六條手臂各自掐決,兩顆面孔清晰頭顱嘴唇微動,在默默念動什麼。
片刻工夫後,陣陣的梵音之聲,在密室中回蕩而起
同時韓立面上金光流轉,體表肌膚一陣蠕動下,一塊塊金色鱗片浮現而出。
明顯是梵聖真魔功運轉到了極致的表現。
懸浮在四周的九個銀色圓盤在微微顫抖之下,也開始刺目耀眼,並傳出了嗡鳴之聲。
此聲和密室中回蕩梵音交相呼應,竟天衣無縫般的融為一體,沒有絲毫相沖刺耳之處,猶如原本就同出一源一般。
「噗」「噗」兩聲,韓立和世聖法相背後,。驀然各有一圈金色光暈浮現而出。
法相背後光暈明顯比下方的大上一圈,但是論凝厚程度,卻又大大不如下方光暈。
韓立口中一聲低哼,手中法決一變。
兩個金色光暈滴溜溜一轉下,無數金色符文從光暈中心處狂涌而出,每一個都金光燦燦,耀眼異常。
凝神細望一下,就可發現這些符文竟全是金篆文。
仿佛受到了金策文的召喚,九個銀色圓盤也異變突現。
在嗡鳴聲中,一個個拳頭大的銀色符文從圓盆中飛快飄出,並金色光暈中激而去。
這些銀色符文則分明是銀斟文。
轉眼間,金銀兩色靈文同時出現在光暈中,並且越來越多,片刻後就遍布光暈各處。
但仍有大量符文不停冒出,瘋狂的涌入其中。
韓立身形一動不動,但原本毫無表情的臉孔,露出了吃力之色,並且隨著光暈中符文的增加,一點點的明顯起來。
一小會兒工夫後,韓立雙目一下圓睜如鈴,同時一聲晴天霹靂般的大喝。
頓時九個銀色圓盤同時一聲尖鳴的爆裂而開,化為團團銀光憑空消失了。
而韓立背後金色光暈也一下瘋狂旋轉起來,並不斷模糊的變小起來,其中金銀符文也一閃的同樣縮小。
結果不過幾個呼吸間的功夫,數以千計的符文竟化為了米粒般大小。
金色光暈本身也化為拳頭大小的一個金燦燦的詭異光球。
高空的另一個金色光暈,在梵聖法相催動下,也同樣化為另一顆金色光球的徐徐落下。
隨後光芒一閃,巨大法相就一閃的不見了。
如此一來,韓立身旁只剩下兩顆光球輕輕浮動著。
韓立,臉色凝重異常,一根手指沖二者分別輕輕一點。
「嗖」「嗖」兩聲後,兩顆金色光球一閃之下,沒入其眉宇中不見了蹤影
下一刻,韓立額頭上始浮現出豆粒大的汗珠來,身軀一下暴漲一圈,四肢肌膚也開顫抖起來,一根根粗大的虯勁從鱗片下彈跳凸起。
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韓立體內肆虐逞凶,讓他滿臉的痛苦表情。
一會兒工夫後,韓立整顆頭顱一陣靈光閃動,驀然被一層紫金異芒包裹了其中,並忽大忽小的漲縮不定著。
而面孔上則有一些金銀符文一會出現,一會兒消失,仿佛有什麼東西想要從中逃出,但又被強行拉了回去。
看起來實在詭異無比。
韓立卻在此時閉上了雙目,兩手法決車輪般的不停變化,仿佛在拼命催動著什麼,讓體表金光忽暗忽明的狂閃不定著
同一時間,在洞府所在的山峰上空,也出現了驚人的景象。
原本萬里烏雲的碧藍天空,忽然間狂風大作。
接著整個天空為之一黯,大片陰雲浮現而出,將百里內的天空全化為鍋底一般漆黑。
原本大作的狂風卻驟然為之一斂,隨之一股寒流不知從何處涌出,在雲中肆虐起來。
一波拳頭大小的藍色冰雹狂砸而下後,鵝毛大雪又從空中傾盆而下。
片刻工夫後,此區域化為冰雪天地,到處晶瑩一片,猶如冰川極寒之地一般。
大雪還未完全停下,一股燥熱颶風就在雲中狂卷而出。
原本奇厚無比的陰雲竟在被一吹而散,一道道陽光瞬間傾瀉而下。
這時無論誰身處山峰上,看到現在天空都不禁會勃然色變,倒吸一口涼氣的。
現在正當午時,原本應該同時浮現的幾個太陽,此刻只剩下一個還在閃閃發光,其余太陽竟全都一下消失不見了。
而僅剩的太陽,隱隱呈現出金黃之色,蔚藍的天空也不知何時化為了淡銀之色。
金銀交映之下,讓整片區域一處另一個神秘世界一般。
不過若是有人一口氣從韓立所在山峰飛遁出數百里外,卻可發現驚人天象竟一點點的平淡起來。旦百里外的白茫茫霧海,空中仍是數個驕陽並列,而天空也蔚藍如初,只是霧海上空有淡銀光霞閃動不停。
倒是從同一方向傳來的「轟隆隆」異響聲,讓周邊原本就心懷警惕之心的不少修士,紛紛一驚的從洞府中飛遁而出。
他們或屹立在山頭之上,或直接驅動寶物飛到高空處,全都往霧海方向望去,均是一臉的驚疑之色。
在離霧海不過十余里的一座山峰上空,有十幾人懸浮在千余丈高空處,同樣望著遠處的霧海。
一名面目清秀的白袍人,三十余歲模樣,但顯然身份遠高其他之人,腳踩一口白色巨劍站在最前方。
其余十幾男女老幼都略靠後一些,望向白袍人的目光,大為恭謹。
「這人真只是三日前到佔去的旭日峰?」白袍人臉上異色一收後,頭也不回的問了一句。
「啟稟叔祖,這人的確是三日前降臨旭日峰,並用強大神念之力,同一時間將附近修士全都驅逐干淨的。佷孫有一名元嬰後期的好友,當初也在此區域中。
據說在那神念之力下,根本無法立足,一身法力都當場壓制的無法轉動分毫,巨這才絲毫不敢反抗的乖乖離去。」一名須發潔白的老者,略一低身,恭敬的回道。
「哦,單純神念之力就可隔空完全壓制區區一名元嬰修士,雖然有些困難,我也勉強做到。但同一時間,同時壓住十幾處洞府的修士,這絕不是煉虛修士能做到的了。即使煉虛大成的修士也不太可能。」白袍人神色有些怪異,緩緩的說道。
「叔祖的意思是,這位前輩是合體存在!」白發老者面色大變,一下失聲起來。
其他人聞言,也同樣嚇了一大跳,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單從神念之力強大上說,應該很有可能。但不排除這人,是借用什麼異寶的威能,或者本身修煉有什麼特別強大的神念秘術。」白袍人並略一沉吟後,並沒有十分肯定的說道。
「原來如此!」白發老者心中微微一松,似乎覺得這個說法還能接受一二。
「哼,這只是我的猜測之言而已。就算此人不是合體修士,也肯定是煉虛期存在,並且十有八九修煉到大成境界了。你們千萬別招惹此人。對這樣的高階存在,我們真靈世家也只會極力交好,絕不會交惡的。」白袍人面色一沉,冷冷的吩咐道。
「佷孫怎敢去觸怒這位前輩的。要不是叔祖正好路過此地,佷孫一脈甚至都有馬上搬離此地,另行尋找家族落腳處的意思。」白發老者卻苦笑了起來。
「搬離!這倒不用的。這人當初既然只是用神念驅逐他人,看來只是有些霸道,並非什麼心狠手辣之人。而且看眼前天象,這人是借用此處地方,是修煉某種了不得的大神通,也並非另有什麼圖謀。既然選在此處偏僻地方,應該是一名沒有歸屬的散修。若能拉攏進家族擔任客卿長老職位的話,足以讓我們谷家實力大增的。如此的話,我倒要在你這里多待一段時間,看看能否先交好下此人了。」白袍人目光閃動後,卻如此的說道。
「叔祖願意在佷孫這里暫住,是我等一脈的天大榮卒。」白發老者聞言,不禁大喜起來。
他這位叔祖可是一名煉虛初期存在,在暫住他們洞府這段時間隨意指點他們一二,都足以讓他們一脈子弟受益匪淺的。
畢竟他作為谷家的一脈分支的族長,也不過是一名元嬰後期的修士。
白袍人點對老者的態度很滿意,略點下頭後,目光又向遠處霧海上空望去,心中不禁暗自思量人族的何種大神通,會呈現此種天象的。
但煉神術乃是真仙界的珍稀秘術,這位縱然是真靈世家的高階存在,看了半天後,自然仍是一頭霧水了。
好在此地看到天象,還談不上什麼驚人。否則要是身處霧海中心處,白袍人早就目瞪口呆了,那還能這般的鎮定。
畢竟靈界的一些神通修煉,雖然能感應天地,但不過是讓附近的一些天地元氣混亂,絕不可能像煉神術這般驚人的。
但就是眼前的天象,也讓白袍人不敢視韓立為普通修士,心中大起拉攏之心了。
再看了片刻後,眼見遠處天象不再有什麼變化,白袍人留了一名青年在山峰之上,最終還帶著其他人返回了山腳下的洞府中。
附近的其他看到到天象的修士,在心中駭然許久後,同樣不可能一直監視下去,大都有些忐忑的也返回了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