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單手抓住巨大的斧頭,眼神微凜,盯著上方的黑衣人。
這名黑衣人蒙著臉,只露出一雙眼楮,眼里除了驚駭以外,滿是殺意。
「看來是我剛才在拍賣會招惹到人了啊。」方羽淡淡一笑,說道。
話音未落,黑衣人雙手猛地用力,想要再度把斧頭抬起。
但斧頭牢牢被方羽牢牢抓在手中,一動不動。
黑衣人眼神微變,雙手凝聚真氣。
「呼!」
整把斧頭,猛地燃起金黃色的火焰。
方羽的右手,也被火焰焚燒在內。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可下一秒,他就感受到一股巨力從斧頭傳來,拉扯著他往下墜。
「砰!」
黑衣人甚至沒反應過來松開手,整個人就摔到地面之上,塵土炸裂。
方羽站在原地,握住斧頭的手再次用力一收。
這一次,黑衣人再也承受不住強大的力量,整把斧頭被方羽奪了過來。
由于月兌離了黑衣人的手,斧頭上的火焰消失不見。
方羽把斧頭拿近一看,能夠看到黑銅色的斧頭上,印刻這一個不大不小的‘陸’字。
果然是陸家派來的殺手。
而眼前這名黑衣人,只有元嬰期的修為,與陸家那位千金陸初月相當。
「你家小姐不厚道啊。剛才當著面她不對我出手。現在卻派你來檢驗我的實力,這不是讓你白白送死麼?」方羽說道。
黑衣人站起身來,看向方羽的眼神已經變得不同。
雖然仍然布滿殺機,但有了一絲的驚駭。
方羽的實力,確實超出了他的預想。
但不管如何,方羽必須死!
這是小姐的命令,一定要完成!
黑衣人站在原地,雙手抬起,掐起極其復雜的法印。
他的雙手的十根手指如同畫筆一般,泛著淡淡的黃光,在空中留下絢麗的筆畫。
同時,一陣氣息慢慢上漲。
「幻影如虎!」黑衣人低吼一聲,右手往前一推。
「吼……」
一聲猛虎的怒吼響起,一只渾身泛著淡淡黃光的大型猛虎,朝著方羽撲去。
「真氣化物?有點意思。」方羽站在原地,面對撲來的猛虎,右拳緊握。
而此刻,黑衣人的雙手仍在迅速作畫,沒有停下的跡象。
「幻影如狼!」右手往前一推,一只惡狼伴隨著悠長的狼嚎,朝著方羽猛撲而去。
「轟!」
這個時候,前面那只真氣凝結而成的猛虎,已經被方羽一拳轟得潰散。
大量壓縮的真氣在一瞬間爆開,威力極其驚人。
人行道旁的公路,連帶著湖邊的護欄,一同被轟得爆開。
朝著方羽撲去的惡狼,都受到這陣爆炸的印象,整個軀體閃爍起來,幾乎就要崩潰。
而受到最大影響的,還是正在迅速用雙手真氣作畫的黑衣人。
由于他正全神貫注于眼前的真氣化物,根本來不及做出防御。
于是,前方爆開的真氣,重重地轟在他身上。
「噗!」
黑衣人噴出一口鮮血,整個身軀猶如炮彈一般往後方彈射而出,倒在三十米開外的地面上,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後方的葉勝雪運用冰心訣,勉強抵擋住了這次沖擊。
方羽身形一動,朝黑衣人倒地的位置飛去。
途中,方羽順手把那只由于遭遇沖擊停在原地的惡狼實影一拳轟爆。
又是一陣真氣擴散。
隨後,方羽落到倒地的黑衣人身前。
「你這門術法哪里學的?一點實用性也沒有啊。」方羽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說道。
此時的黑衣人,臉上蒙著的黑紗都被鮮血浸透。
他看著面前的方羽,眼中滿是驚駭。
他從未想過,方羽單憑肉身一拳,就能把那只真氣凝聚而成的猛虎轟得爆開!
這在他的理解里,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這是他們陸家的秘法!
這門秘法,是他們陸家立足于北都武道界的根本!
可在方羽的面前,花費大量真氣凝聚出來的幻影猛虎……卻如紙糊的一般,不堪一擊!
「真氣凝物,施展的過程時間一定要短,否則就沒有存在的價值。」方羽淡淡地說道。
與此同時,他抬起右手。
右手上泛起淡淡的金光。
「您剛才凝聚的是一只老虎對吧,那我也凝聚一只老虎。」方羽微微眯眼,右手伸出食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圈。
于是,空中就多了一個金圈。
下一秒,一頭猛虎,從金圈之中撲出!
它的外型,與剛才黑衣人凝聚出來的猛虎一模一樣,只是身上的光芒更加璀璨。
「吼……」
猛虎張開血盆大口,發出怒吼的聲音。
黑衣人雙眼圓睜,眼中滿是恐懼。
「 !」
下一秒,黑衣人整個身軀都被猛虎的大口吞下,發出一陣清脆的骨裂聲。
就如同被一只真正的猛獸放入口中咀嚼一般,光是那陣聲音就令人膽寒。
過了數秒,方羽右手往前輕輕一拂。
整頭猛虎瞬間消散。
而原先的地面上,只留下一大灘的鮮血。
黑衣人,整個人消失不見。
「雖然只是絕品術法,但效果似乎不錯。」方羽心中評價道。
他剛剛使用的這門術法,名為畫靈術,來自當年的二品宗門,御獸門。
這門術法,大致上與黑衣人所使用的術法類似,但不同的地方在于,方羽不需要用雙手繪出猛獸的模樣,只需要在心中想象就行,只要真氣和法訣足夠熟練,施法的過程相當迅速。
「方先生。」
葉勝雪從後方走來,輕聲開口道。
「走吧,回家。」方羽說著,朝前方走去。
……
深夜十點,這個時間大部分人已經休息,但湯家卻陷入了混亂。
湯明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沒想到今晚陪同陸初月參加拍賣會的湯聰,也送進了醫院!
听說這個消息,整個湯家亂成一鍋粥!
湯德輝夫婦立即前往湯聰所在的第一醫院。
在病房里,湯德輝見到了臉頰被裹著厚重繃帶的湯聰,還有坐在病床旁的陸初月。
「初月。」
湯德輝夫婦見到陸初月,臉色立即變得恭敬。
雖然他們即將成為陸初月的老爺和婆婆,但仍然不敢怠慢。
畢竟,這可是陸家的千金。
如果不是湯聰有本事,得到陸初月的青睞,他們一輩子也高攀不起。
「叔叔,阿姨好。」陸初月站起身來,輕聲道。
「聰兒……怎麼樣了?」為了保持形象,湯德輝極力壓制心中的不安與怒火,問道。
「還好,就是臉上受了點傷,他剛注射了一點止痛藥,很快就會醒來。我家中有治療這種皮外傷的靈藥,我正讓下人送來。」陸初月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湯德輝夫婦同時松了一口氣。
還有六天,他們就要與陸家舉辦訂婚宴。
這次的訂婚宴,必定會引起整個北都世俗界的關注,甚至連武道界都有可能注意到。
若到時候,湯聰臉上還有傷痕……那就太不像話了。
「初月,是誰……把聰兒傷成這樣的?」湯德輝看向陸初月,問道。
此時,陸初月臉色平靜,答道︰「是一個名為方羽的男人。」
「方羽!?」湯德輝夫婦臉色大變。
又是這個混蛋!?
昨天剛把湯明打傷,今天又把湯聰打傷!
而這一次,他甚至當著陸初月的面把湯聰打傷……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個該死的雜種……」湯德輝根本無法壓制住胸中的怒火,臉色鐵青,雙手握拳。
「叔叔,你不必擔心,我已經派人去處理他了,應該很快就會有好消息傳來。」陸初月淡淡地說道。
湯德輝抬眼看向陸初月,眼中閃過一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