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天長老淡淡一笑，又搖了搖頭，說道︰「我修煉天賦不高，天性愚鈍，因此四千多年壽元，只到悟化境。」
這話一說，方羽眼角抽了抽。
四千年修煉到悟化境還愚鈍，那他這種五千年還在煉氣期的……豈不是要羞愧到一頭撞死？
「到了悟化境，難道不能永駐青春？」方羽好奇地問道。
「容顏上的青春可以保留，但有何必要？」倫天長老緩聲道，「我更願意追隨我的心，心有多蒼老，面容就該有多蒼老。」
方羽點了點頭。
蒼老的內心，確實沒必要頂著一副年輕的面容。
這點方羽是贊同的。
當然，方羽自認為內心也沒有太蒼老，也許是因為大多數時間都待在世俗界，他倒是一直能夠融入到各個時代之中。
「道友，還不知你的姓名。」倫天長老看著方羽，微笑著問道。
「方羽。」方羽答道。
「方道友……你來到我們瑤池聖地，就是為了問我如何前往洪河東岸的人族界域？」倫天長老問道。
原本方羽確實只有這個問題。
但考慮到倫天長老已經有四千多年的壽元……也許能夠問到更多的信息。
「我還想打听幾個人，我把他們的名字一一說出來，如果沒听說過的名字，你就搖頭。」方羽開口道。
「行。」倫天長老答道。
「道天。」方羽臉色嚴肅，開口說道。
倫天長老眼神微動，思索起來，片刻後搖了搖頭。
方羽點頭，接著開口︰「道塵。」
這次倫天長老反應更快，又搖了搖頭。
「好吧。」方羽已不抱什麼希望，說出最後一個名字，「林霸天。」
「林霸天？」倫天長老眉頭皺起。
看到倫天長老的神色，方羽眼神微動，問道︰「是不是听說過？」
倫天長老白眉緊鎖，努力回憶。
「他可能還有個尊號，叫做霸天聖尊。」方羽又開口道。
似乎是听到‘霸天聖尊’四字，倫天長老臉色一變。
「林霸天……霸天聖尊，你說的是那位！」倫天長老看向方羽，眼中閃爍震驚之色。
方羽同樣臉色微變，盯著倫天長老，說道︰「能不能把你知道的有關這個人的一切信息都告訴我？」
「無妨。」倫天長老轉過身，看向懸崖之外。
方羽往前幾步，也走到懸崖邊緣。
從這個位置往前看，只能看到漫天雲霧繚繞，看不清楚下面的景象。
這座山峰位于瑤池聖地的最深處，高度至少超兩千米。
「我也是听到霸天聖尊這個名號，才想起這位當初名震四方的大人物啊。」倫天長老不急不緩地說道，「至于他的本名林霸天，倒是很少听人提及。」
「名震四方……他做過什麼事？」方羽眯眼問道。
「我第一次听說霸天聖尊這個名號，大概在一千多年以前……當時那件事轟動整個人族界域。」倫天長老說道。
方羽眼神微動，認真聆听。
「他直接闖入人族十大禁地之一的天仙池，從里面帶出來一具天仙遺骨。」倫天長老說道，「人人都以為他想要從仙人遺骨中得到某些傳承或造化，結果他卻表示……他只是看到這具天仙遺骨太過……漂亮，才將其帶出天仙池。」
听到這句話，方羽愣了一下，隨即面露古怪之色。
這下他基本可以確定這位霸天聖尊，一定就是他所認識的林霸天了。
也只有這個家伙，才能做出這種事情了。
「這件事之所以轟動人族界域，是因為天仙池那個地方……之前從未有修士能從中走出。」倫天長老說道，「因此，才會被稱為十大禁地。」
「你就是通過這件事情知道他的麼？」方羽問道。
「當然不止這一件事。」倫天長老搖了搖頭，說道，「每個時代都會出現驚艷絕倫，橫壓一代天才的妖孽。而霸天聖尊，就是那個時代的妖孽。」
「闖入天仙池只是他聲名鵲起的起點，之後……他做了更多難以想象的事情。」
「為了救自己的弟子，孤身前往陰陽大族核心地帶，跨越大境界轟殺陰陽大族的天尊，一怒千里血濺！」
說到這里，倫天長老眼神浮現出追憶與敬慕之色。
「而在他這麼做之後，陰陽大族卻不敢報復，只得咽下這口氣，從此不敢再犯人族界域！」
「另外，誅殺大影天魔，采摘星域神果，橫推冰魔深窟……這些事跡數不勝數，恕我難以把具體情況描述清楚。」
「總之……在那個時代，霸天聖尊就是鎮壓群雄的一代天驕，真正擁有聖人之資的存在！」
方羽眼神中也有驚訝。
他與林霸天相識這麼多年，當然知道林霸天有多妖孽。
但他還是沒有想到，到了大天辰星這種人才濟濟，靈氣充沛的地方，林霸天竟然還能繼續妖孽，甚至壓制整個時代，把霸天聖尊這個原先自吹自擂的名號，變成真正的尊稱！
甚至在千年之後，都有人記住他的所有事跡。
這確實很難做到。
「方道友，你問起霸天聖尊……可是因為之前听聞過他的名號？」倫天長老轉頭看向方羽，問道。
「……他是我朋友。」方羽答道。
倫天長老臉色一變，眼神驚訝。
「這件事暫且不提，我想知道，林霸天……霸天聖尊之後去了哪里？」方羽問道。
「他在一千年前成就仙台，踏空登仙。」倫天長老眼神中有敬仰之色，說道，「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林霸天成為真仙了……
方羽眼神閃動，在一千年前……
也就是說，林霸天從地球飛升到上位面後，只用了一千年左右的時間……成為真仙。
這種速度，確實極為夸張。
「你說每個時代都有這樣壓制一個時代的妖孽，那現在的人族界域……誰是那個妖孽？」方羽好奇地問道。
「如今這個時代……並沒有公認的一代天驕。」倫天長老搖了搖頭，說道，「洪河東岸的三大界尊，西岸這邊的南域至尊，大陽門的大陽帝尊等等，他們都有不少支持者，認為他們就是一代天驕。」
「但出現這種情況，反而說明他們皆不算一代天驕……」
方羽輕輕點頭，眼神閃爍。
林霸天……看來在大天辰星，是沒法見到他了。
「既然你對霸天聖尊如此感興趣，為何不前往他創立的宗門看一看？」倫天長老又說道。
「他還創立了宗門？」方羽抬起頭，驚訝地問道。
「是的，雖然如今已經衰落，但在霸天聖尊的時代……那可是威震整個大域的道。
「那個宗門叫什麼名字？」方羽問道。
「羽化門。」倫天長老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