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你們可真得好好想想，羽化門當年這麼多的弟子，都是怎麼死的？」
「都是受牽連而死啊！」
「誰能擔保，之前發生過的事情……不會再一次發生？」
這一番話，灌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高台上的塵燁臉色變得鐵青，雙拳緊握。
羽化門經歷過的事情，對他而言是難以磨滅的痛苦。
而這個人竟敢說當初在羽化門發生過的事情，還會再發生一次！
這直接觸踫了塵燁內心最為敏感的地方。
「誰！？是誰在講話？」
塵燁雙眼通紅，釋放神識，搜尋聲音的來源方向。
「所以我才讓各位好好想想，拿你們自家小孩的性命去改變所謂的命運，值不值當？」
這時，那道聲音繼續響起，語氣中帶著戲謔。
廣場上的眾人神態各異。
原本有些意動的人也放棄了念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羽化門目前招收弟子，真實目的一是為了湊人頭，充門面。二是為了日後的宗門評級，只有足夠人數的宗門才可以評級，從而換取利益。」
「你們以為他們會好好教導你們的子女？別做夢了。」那道聲音越說語氣越是譏諷，「從來沒有宗門願意招收毫無天賦的弟子，羽化門為何例外？因為他們從未想過要真正教導這些弟子，因此天賦如何，又有何關系？」
台下再次響起一陣熱烈的議論聲，很多人看向方羽的眼神都變了。
雖然不知道這番話是誰說的，但听起來確實很有道理。
「我就說天上不會掉餡餅，怎麼可能有宗門願意招收毫無天賦的弟子？」
「不管怎麼說，我可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去冒險。」
「听說羽化門當年那麼輝煌，為什麼現在成了這個模樣……」
各種議論聲不絕于耳，其中不乏對羽化門的貶低和斥責。
台上的塵燁雙眼通紅，拳頭緊握。
他環顧四周，神識掠過每一個人，不斷地搜尋說話的對象。
牧輕然同樣臉色難看，黛眉緊蹙地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終辰只是低頭牽著小溪兒的手，沒什麼表示。
「還有啊，你們千萬別以為現在的羽化門跟當年的羽化門還有關系，你們得知道，台上這個男人連身份都不明確，只是自稱羽化門掌門而已，也許這個身份都是假的……」那道聲音又說道。
「把他們趕走吧！別讓他們繼續在這里妖言惑眾了！」
就在這時，又有一道聲音叫喊出聲，聲音洪亮。
「對，把他們趕走！羽化門又怎樣？別想坑害我們這些凡人！我們凡人只想好好的活著，你們這些修士別想利用我們！」又有一道聲音起哄道。
此言一出，周圍的人群立即被挑動得群情激憤。
「趕緊走吧！」
「別想害我們！趕緊滾！」
「讓城主派人來驅趕他們……」
下方出現陣陣叫喊聲。
台上，塵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怒火難以抑制。
「方哥哥，我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原先很是興奮的小溪兒，此刻也被憤怒的人群嚇得有點不知所措了。
牧輕然看向方羽，終辰也抬起頭看向方羽。
此時，方羽緩緩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我只不過想來招收幾個弟子回去，這也要搗亂……非逼我出手。」方羽眼神驟然轉冷，說道。
話音一落，他抬起右手，指向左側的某個位置。
「砰！」
人群中傳來一聲悶響。
「啊……」
一陣痛哼聲響起，一道身影慢慢地懸浮起來，懸浮到半空之中。
方羽又轉過身，右指指向另外一個位置。
「砰！」
同樣，又有一個男人不受控制地飛了起來。
最後，方羽轉身到後面，右手一指。
第三個男人被抬到空中。
中心廣場上，密集的人群之中，就這麼被方羽揪出三人。
三人懸浮在空中，身體遭受一股巨力的束縛，表情無比痛苦。
方羽右手一拉。
「嗖！」
三人全部被拉向中間的高台，來到方羽的身前。
這三個人身穿不同的服飾，臉上皮膚上都沒有明顯的標記，看起來相互之間毫無聯系。
但方羽早就捕捉到，剛才一直在用靈氣擴音，挑動眾人情緒的人……就是這三個。
「你們要是對我有意見，不妨站上來直說，我又不是不接受，何必在下面胡亂噴糞呢？」方羽面無表情地看著三人，冷聲道。
「殺人了！羽化門要在城里殺人了！他們被我們戳到痛點，被我們說出了真相，惱羞成怒，要殺人了……」中間的男人一邊掙扎，一邊大喊。
「你怎麼知道我想做什麼？」
方羽面帶微笑，伸手往前一抓。
在這個時候，他明顯地看到，男人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 嚓！」
方羽右手一扭，這個男人的脖子就被扭斷，身軀瞬間僵直，氣息斷絕。
「羽化門在城內殺人！被我們戳穿他們的真實意圖後，他們就當眾殺人！」另外一個男人大喊道。
「啪！」
方羽一巴掌扇出，這個男人的頭顱直接飛了出去，鮮血四濺。
「大家一定要記住我們的話，不要被羽化門欺騙了！他們就是沒安好心，這些人還無比殘暴……」最後一個男人也在大吼。
「砰！」
方羽一指伸出，洞穿了他的心髒。
三個男人同一時間慘死當場。
看到這一幕，台下先是一陣死寂，而後便爆發出陣陣驚呼聲和憤怒的叫喊聲。
「趕緊找城主前來！」
「還有萬道閣！通知萬道閣！羽化門敢在城內當眾殺人，這是不把天瓏城的護衛隊放在眼里啊！」
「實在太狂妄了，目無法紀！」
「掌門，我們……」
塵燁看到方羽毫不猶豫地殺了這三人，也是臉色微變，走上前來。
「這三個不是真正的活人，而是傀儡。」方羽瞥了一眼塵燁，說道。
「傀儡！？」塵燁臉色一變，看著倒在地上的三具尸體，眼神震驚。
「有人不想讓我們招收到弟子，派了三個傀儡過來搗亂，拋出各種似是而非的言論，並且故意引誘我出手殺人。」方羽淡淡地說道，「這樣就能把我們招收弟子這件事完全攪黃了。」
塵燁看著方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是不是很疑惑，既然我知道他們的目的，為何還順著他們的意圖？」方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