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起司一行人到達溪谷城外已經是多半天以後了,雖然昨晚扎營的地方離溪谷城其實並沒有多少的路程,可是由于戰馬的損失以及必須為了傷員減緩行軍速度,所以原本不到半天的路也就多走了很長時間。而當他們順著龍血溪來到溪谷城附近的時候,他們也理所當然的發現了之前王國騎士團遺留在龍血溪邊的營地。
「這是王國騎士團的營地,而且帶隊的應該是騎士團的二團長,血獅里昂。」希瑟只是簡單的看了一樣就得到了這個結論,每一個指揮官在搭建營地時都有著不同的個人習慣,熟悉這些個人習慣之後,想要判斷營地的搭建者並不是什麼難事。當然,話雖如此,如果不是之前曾經跟里昂有過幾次合作經歷,女騎士長也不能說的這麼肯定。
說著,希瑟帶頭進入了這座簡易的營地,從篝火的痕跡來看,至少最近這幾天這個營地應該還在使用中。起司對于從營地里尋找線索並不感興趣,一來他並不了解這方面的知識,二來比起那支騎士團的下落,法師現在更想要研究那兩只被捕獲的原生鼠人。
之前為了取得情報,起司已經試著和這兩只鼠人分別交流過了,但是結果並不令人滿意,這些沒有穩定病情的鼠人似乎還不具備直接交流的能力,就連那只灰毛鼠人也不能像葛洛瑞婭那樣開口說話,而且它們的情緒及其的不穩定,任憑法師用盡各種手段都無法讓它們配合交流。起司當然也試過讓它們恢復理智,可是事實證明,缺少實驗室里很多必須的器械和材料幫助,他還不能簡單的穩定住瘟疫的變異。可現在不行不代表之後不行,只要給法師一個穩定而安全的環境,起司就可以打開回到灰塔的傳送門,這樣他就可以試著穩定這兩只鼠人的病變,也可以找到它們為什麼有別于其它同類的原因。所以當希瑟因為搬運太過麻煩要殺死這兩只鼠人的時候,起司是極力反對的。雖然法師最後說服了騎士暫時不要殺死這兩只鼠人,可是這也讓包括希瑟在內的烈錘騎士對起司的態度有些改變,不管怎麼說,昨天夜里因為這兩只鼠人發動的偷襲導致了五位騎士的死亡。
對此法師自己是不在乎的,在他看來這兩只充滿研究價值的活體標本價值遠遠超過之前見到過的所以鼠人,畢竟這可是第一次在原生鼠人中發現這樣的異化個體,而且一下子就有兩個之多。而來自冰霜衛士的三個人對于起司的意見自然是沒有看法,他們的使命就是保護法師,甚至能不能解除這次瘟疫的危機都還要在這之後,所以不論起司做什麼,他們都不會因此而站到法師的對立面。烈錘騎士的態度變化三人自然也察覺到了,以老板娘為中心,蒙娜和杰克也沒有參與到王國騎士團營地的搜索中去,他們從行軍的時候開始就有意無意的站在起司周圍,將法師和烈錘騎士們隔開。
而事實上,三位北地人是不是加入搜索的實際意義是不大的,同為騎士部隊,雖然所屬不同但烈錘騎士很快的就從這個營地的各個細節里得到了他們所需要的線索,這些線索在通報給希瑟之後再由騎士長整理出一個答案。希瑟在听取了部下的匯報之後在腦中把各個細節和其所對應的情況整理了一下,走到起司身邊說道。
「這些王國騎士人數應該和我們差不多,他們從南境進入伯爵領,完全可以在一天內到達溪谷城。我想他們應該是希望等到跟我們匯合後再進城。只不過當天晚上他們就遭到了鼠人的偷襲。」
「你是說,這些王國騎士被鼠人消滅了?」起司皺了皺眉,要說突然間被原生鼠人襲擊傷亡慘重他是相信的,可是這一整個營地別說活人了,死人都沒有看見一個,堂堂王國騎士團,而且是由名聲赫赫的血獅親自帶隊,總不可能因為一兩次襲擊就落得如此下場吧。
「那倒不會,單論士兵素質,恐怕王國騎士團的騎士還在我們之上。從營地里的痕跡來看,他們應該是經歷了兩三次這樣的襲擊,但是並沒有造成太大的人員傷亡,可能是因為襲擊他們的鼠人中並沒有特殊個體的存在。總之,這些王國騎士的部隊狀態應該比我們要好。」希瑟輕笑了一下,說道。
「如此說來,他們應該還在這里等我才對啊,為什麼現在這個營地里一個人都沒有呢?」女戰士蒙娜疑惑的問。
「沒有大量傷亡不代表可以在這里固守,你看這個營地周圍別說拒馬了,連壕溝都沒有一條,既然要固守,他們一定會開挖防御工事。而這里的情況則表示這些王國騎士是在完全自主的情況下選擇了離開營地。我想,這里的情況可能是里昂對這些鼠人的攻擊不勝其擾,或是在另外一些我們還不知道的威脅下不得不選擇了放棄營地。」女騎士長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能逼的一隊王國騎士放棄營地的威脅……算了,這暫時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問題,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找到這些騎士,只要找到他們,他們為什麼要放棄營地的問題自然就會有答案。」起司皺著眉頭想了一下希瑟提出的可能,還是搖了搖頭說道。
「我同意您的觀點,現在的問題是,這些王國騎士的行蹤,他們去了那里?」希瑟說道。
「嗯……你同樣作為騎士長,不能從營地里的痕跡來判斷嗎?你知道,就像是你之前得到這些情報時一樣。」愛爾莎問道。
「我恐怕無能為力,他們離開營地應該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地上的腳印已經難以分辨,如果硬要我說,我也只能做出推斷。並不能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女騎士長聳了聳肩,示意自己也無能為力。
法師想了想,從懷里掏出一把長短不一的木棒,這些木棍應該是由不同種類的樹木制成的,從它們光滑的表面以及上面刻著的一些奇異紋路來看,這些木棒的作用應該不像它們看上去那麼簡單。起司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陽,似乎在確定它的位置。
「月份,天數,時間,地點……」隨著一些單詞,法師從這些木棒中遵循著某種規律挑出了三根,他把這三根木棒中的兩根分別交給了愛爾莎和希瑟。
「我現在要做的,是通過一種方式佔卜這些王國騎士離開的方向,這種佔卜方法我之前也只試過幾次,得到的結果雖然不是很準確,可是在已知條件這麼稀少的情況下也只能用這種方式將就一下了。總之,我數一二三,我們三個同時扔出手里的木棒,我會從它們的位置來進行解讀。」
起司一邊解說著,一邊和老板娘以及女騎士長站成一個等邊三角形,隨著他一聲令下,雖然對這種方法仍然抱有著很大的不信任,可是另外兩人還是扔出了手里的木棒。隨著一陣輕響,這三根木棒在相互踫撞後落在了地上。法師蹲子仔細的觀看著這三根木棒的位置,嘴里似乎還念著什麼。
「我說,這樣真的能算的上佔卜嗎?雖然我听說過法師可以通過一些方法得到啟示,但是也沒有這麼兒戲的吧?」杰克小聲的問蒙娜,而女戰士也表示自己沒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在在場的所有人看來,法師的舉動跟往天上扔鞋似乎沒有什麼兩樣。
「根據地理位置和時間節氣,從二十六種木材種選出三種,再交由象征對應著命運七神的其中三者進行佔卜,這次對應的目標分別是默客,少女和騎士,我不覺得這樣的佔卜方法有什麼兒戲的。」已經得到答案的起司把地上的木棒撿起來收好,對杰克說道。
「好吧,不管怎麼說,你的佔卜結論是什麼?」雖然參與其中,老板娘還是對起司的佔卜不抱任何信心,至少她在扔木棒的時候可沒有感覺自己被什麼神指引過。希瑟雖然沒有說話,可是從女騎士的眼神里也可以看出對法師行為的困惑,不過出于禮貌和尊重,她並沒有開口質疑法師。
「從佔卜的結果來看,那些王國騎士應該是進入了溪谷城,所以我提議,我們也想辦法進城,在天黑前找到一個有屋頂的地方過夜。」
起司輕巧的說著,就定下了接下來的行動方向。雖然對法師有些輕率的決定並不滿意,然而眼看著又一個黃昏即將到來,一行人也確實不想再冒著被原生鼠人襲擊的風險在外面扎營。至少溪谷城的城牆可以阻擋那些游蕩在外的饑腸轆轆的老鼠們。一行人這麼想著,算是通過了起司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