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烈錘大公的居所和標志,這座烈錘堡幾乎是在這代蒼獅國王繼位之後就開始修建了。傳說在國王還是王子的時候,他曾經因為憧憬廣闊的世界而離開王國遠行,而當他完成了自己的冒險回到蒼獅的時候,他的身邊就有了幾位在冒險中結識的好伙伴。
這些伙伴中的大部分人都只是簡單的跟王子回到故鄉小住了幾日便離開了這個偏僻的王國,只有一位強大的戰士留在了國王身邊,並被國王授予了烈錘這個封號。起初,烈錘大公只是王國里一個新晉的男爵,所有的王國貴族都只是把這個不出席任何社交場合的家伙當成了國王的一個親信和寵臣。
可是隨著西方游牧民族的入侵,剛剛更換了國王的蒼獅很快陷入了戰亂。在那個時候,站出來為年輕的國王平息征戰的既不是黑山家族,也不是曾經最大的軍事貴族。
還是男爵的烈錘大公帶著兩個侍從,扛著一柄鐵錘,從王都一路西行,收攏沿途的殘兵,以強大的實力和令人折服的統帥能力將那些馬背上的掠奪者趕出了王國。
立下了這幾乎救國的戰功,男爵的地位理所當然的大步上升。可是或許是早有協議吧,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位新貴將進入王國權利中心,甚至直接成為王國元帥的時候,國王卻只是給了他一個開墾和防守的任務。而他開墾的土地,就是現在的烈錘領。
「開拓了半個王國的男人。」看著烈錘堡牆壁上刻畫著烈錘大公事跡的鐵質壁畫,咒鴉這樣說道。如果他之前從各方听到的內容沒有問題,那麼不管烈錘大公本人在王國的各個階層有著多麼離譜的謠言,但是這個人確實讓蒼獅王國的國土生生增加了一個公爵領的大小。而且這些土地,還是從游牧民族手里搶來的。
「奇怪,這座城堡里沒有僕人的嗎?」已經確認了主塔頂部沒有烈錘大公的房間,咒鴉循著走廊,逐漸走向這座城堡的內部。但是令咒術師感到困惑的是,雖然他已經向下走了相當多的空間,可是到目前為止咒鴉都沒有踫到任何一個在這座城堡里工作的僕人。
這當然是不合理的事情,一般來說這種體積的城堡,日常的清掃和維護工作必然要用到大量的人力。這點就連灰塔也不能避免,只不過灰塔中的管家阿福因為種族天賦,本身就可以化身成許多個體並獨立工作,而不夠的地方也可以驅使其它奧術生物來補足,所以才不需要雇佣其它僕從。但是像阿福那樣的管家可不會出現在城鎮的求職所里,難道那些僕人都去吃飯了?
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不靠譜的猜測,像這種大型城堡的進餐時間都是相對固定的,僕從們的生活作息沒有突發事件不可能被打亂。像這種深夜時分,即使沒有來打掃的僕從,可是巡夜的點燈人總還是會有的才對。
歪著頭思考了一下,咒鴉覺得還是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閑逛上,他的眼中開始閃動起魔力的閃光,用這種方法,他可以無視牆壁,直接找到生活在城堡中的人。但是當咒鴉開始使用魔力的時候,有趣的事情發生了。在他的視野中看到的,依然是空無一人的走廊。
「什麼情況?」咒術師疑惑的環視著周圍的環境,他發現不論是從哪個角度看去,這座城堡的內部和他用肉眼觀察時都沒有任何區別。
感到困擾的咒鴉趕忙走到最近的窗戶朝窗外的熔鐵城看去,在他的視野中,沒有大片的房屋和零星的火光,只有無數閃動著生命氣息的個體。這讓咒術師在確認自己的魔法沒有問題的同時變的更加模不著頭腦了。而他困擾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多久。
「嘎吱,嘎吱」隨著走廊的轉角處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和鏈條轉動的聲音,咒鴉知道他的魔法還是成功的引起了這座城堡里的人的注意。只不過,從那映在牆上的影子來看,這個來迎接他的東西可不怎麼友好。
「所以誰能解釋一下,為什麼一個王國公爵的城堡里,會有鋼鐵假人?」看著從拐角用僵硬的姿勢走出來的東西,咒鴉歪著頭滿臉的不可置信。
出現在咒術師面前的東西大概有兩米高,比起城堡里將近三米的走廊,它的體型倒還不是太夸張。可是除了身高之外,這個用鋼鐵拼接而成的人形造物的其他部分更加讓人恐懼,尤其是這個假人裝著圓形鋸齒刀片的左手和它月復腔位置的兩排帶倒刺的圓形鐵筒。雖然目前看來那些鐵筒還沒有開始旋轉,不過咒鴉相信只要有東西被塞進那個地方,那麼等待它的也就只有被絞碎的命運了。
隨著假人完全的轉過拐角,它那瓖嵌著兩顆藍色礦石的眼楮準確的瞄準到了咒鴉身上。同時它身上的刀片和鐵筒,也都快速的旋轉起來,發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金屬摩擦聲。
「看起來沒有和我交流的打算呢。」咒術師說著開始有意識的朝後退去,在走廊這種狹小的地方和鋼鐵假人這樣的對手硬踫硬,跟自殺也沒什麼區別。況且,他並不想貿然開戰。
對于咒鴉來說,這種沒有自主意志的傀儡假人應該是最難纏的對手了。詛咒的力量足以讓所有的生物畏懼,但是本來就沒有生命的鋼鐵和岩石……你要怎樣才能去詛咒它們呢?當然,咒鴉並不是不知道自己在面對這種類型的對手時所踫到的短板,可是人的精力畢竟有限,想要面面俱到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過咒鴉的示弱並不會影響鋼鐵鑄成的假人,這具沉重的傀儡依然堅定的朝著闖入城堡的入侵者走去。它左手上的刀片無意中劃過走廊旁的黃金燈台,將整個燈台的上半部分瞬間就切成了粉末。
在假人的威脅下,很快咒鴉就被迫退回了他一開始的位置。眼看著背後已經無路可走,如果咒術師不想跳窗逃命的話,戰斗似乎已經變的無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