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杰森的幫助,進入藥劑師協會的計劃比想象中的要順利。在這個新調任來的隊長的解說下,洛薩的這次拜訪很快就變成了早有預約而且格雷男爵正在殷切期盼的會面。一行人在進入了駐地之後居然都沒有再受到過詢問。
穿過大門,迎面展開的是一個十分寬敞的大廳,可以看到很多人在大廳連接的各個房間之間來來往往,他們有的是這里的藥劑師,有的則是負責內部安全的衛兵。
駐地內部的這些衛兵穿著比門外的同僚要輕便很多,同時他們的臉上也都帶著一種奇怪的面具。這是因為他們的職責並不全是抵御妄圖入侵這里的敵人,還要在那些藥劑師大人搞出實驗事故的時候負責將他們搶救出來。可別以為這是輕松的工作,每年死于各種煉金事故的人員數量也是一個十分可觀的數字。
「事情是不是順利的有些過頭了?還有杰森什麼時候變成王室衛兵的隊長了?」走在起司身邊裝作幫他拿著隨身物品的杰克小聲的朝法師詢問道。
「是嗎?我覺得這樣才是正常的發展吧。不如說,以一個王國伯爵和負責守衛的衛隊隊長里應外合還不能讓我們順利進入的話,這座駐地的防守就未免太過分了。」法師回答道,「至于杰森嘛,我一開始要求他來參加這次行動的時候就是希望他能起到這個作用。現在看來他做的遠比我想的還要好。」
在兩個人低聲交流的時候,走在最前方帶隊的杰森開始向幾人講解這座駐地的內部結構。當然他的話在其它巡視的衛兵和路過的藥劑師听起來只是在例行的告誡這些大人物不要到處亂跑。
「好了各位,這座藥劑師協會總共有四層。如您們所見,這座建築采用的是筒形的建築結構,除了第一層的大廳之外,二樓到四樓的建築都會留出一塊天井,這是為了保證更多的陽光可以進入。畢竟這棟樓里還養著很多珍惜的草藥,它們對于光照的要求還是很高的。所以,在這些樓層的時候請務必小心不要掉下去。」
穿過藥劑師協會的大廳,濃重的草藥味道充斥著這棟建築物,不止是那些路過的藥劑師和他們的助手身上,從大廳里擺放的大量植物中也散發出一陣陣令人心情平靜的氣味。
「寧神草,它們散發出的氣味可以讓人心情平靜。很多學者都會在自己的工作台上擺上一株用來集中精神。」女巫說出了這些植物的來歷,這或許也說明了為什麼這棟建築里的氣氛那麼安靜。
「難怪他們看起來對周圍的事情完全不關心。」杰克口中的他們,指的自然是在走廊中走動的藥劑師們,這些穿著帶有藤蔓紋飾的白色長袍的學者每一個都十分專注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書籍或者卷軸,要不就是急切的朝著某一個房間大步走過去,完全不在意周圍的事情。
「事實上,寧神草的氣味是一種吸入性毒素,在吸入微量的情況下確實有令人鎮靜的作用。但是長期在密布著寧神草氣味的環境中生活的話,人類會變的逐漸失去對外界刺激的反應能力,久而久之就有了十分明顯的自閉傾向。」起司說道。
「所以你是說藥劑師協會的藥劑師一直以來都在慢性自殺?」洛薩有些驚訝的說道,作為蒼獅王國的伯爵,法師說的東西他可不能當成是冷門的知識。這些藥劑師可都是王國重要的人才。
「沒有那麼嚴重,寧神草的副作用至少要十年以上的時間才能顯現。而這期間只要定期離開這種環境修養一段時間,人體可以自行排出積累在體內的毒素。」起司聳了聳肩,「不過寧神草還有另外一種鮮為人知的用法。」
在法師說完話之後,他走到走廊旁的一株寧神草旁邊,伸手扯下了一片葉子,用手指碾碎後放到了鼻子底下小心的吸了一口氣。
「只要給這些植物澆灌溶有特殊藥劑的花肥,就可以改變它們氣味的成分,從而讓其變成天然的活體致幻劑發生器。」
起司的話讓小隊的其它成員神情一緊,他們雖然不至于立刻拔出武器,但是已經有意無意的繃起了肌肉。
「別緊張,那種藥劑的配方就我所知還是我一位同門的專利,所以我只是隨口說說。」
「呼……你能不能不要嚇我們?現在的氣氛還不夠緊張嗎?」洛薩說著,將手從佩劍的劍柄上放了下來。由于進入藥劑師協會的原因,他那柄大斧子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帶進來的。
法師聳了聳肩,將手上的草汁用手帕擦掉。對自己給同伴帶來驚嚇的行為表示道歉。
「幾位大人,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要往二樓前進了。要知道,格雷大人的辦公室可是在三層。請別讓他等太久。」杰森的聲音傳來,他示意幾人該繼續前進了。
「先等等,你說格雷男爵的辦公室在三層?那四層是什麼地方?」起司問道。一般在這種建築中,越重要的房間就會放在越上層,而格雷的身份正是藥劑師協會會長的弟子,還是王國的男爵,以他的身份,辦公室的位置怎麼想都應該是在最高層。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一層是普通藥劑師們活動的地方,二層是草藥培育室和實驗室,三層是幾位大人的辦公室和獨立實驗室。至于四層,我也無從得知。」杰森說著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臉上帶著無奈的苦笑。
「好吧,我想待會我們見到格雷男爵之後應該會有辦法從他那里打听一下。」知道對方沒有說謊的理由,起司點了點頭說道。
就在一行人走上通往二樓的階梯的時候,走在隊尾的杰克突然感覺到了什麼,回頭朝著無人的走廊看了一眼。只不過他似乎並沒有找到自己想要尋找到東西。考慮到這棟樓中彌漫的花粉讓自己的鼻子十分難受,狼行者也就把這感覺當成了錯覺,沒有深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