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怎麼遮?
外面龐大的氣息已經降臨,四周傳來陣陣修行者的驚呼聲,甚至能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但樹蔭下嬴珣的內心卻在翻江倒海。
他還是第一次距離這個女子那麼近,雖然嬴抱月的身體控制著和他間隔了正好一寸的距離,但從周圍饒角度看來,在他看來,她簡直就像是撞進了他的懷里。
但明明是這樣親密的場景,卻無關任何的風月。
那個少女永遠是那麼的冷靜,嬴珣微微低下,能看到那個女子甚至有些嚴峻的目光。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遮……需要我做什麼?」他低聲快速地問道。
在南楚的這些時日里,他發現之前從未弄懂過這個堂妹。但有一件事在經歷了那麼多之後他也終于明白,那就是在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她的判斷往往都是正確的。
嬴抱月听到嬴珣迅速的回答有些意外,恐怕他是以為發生了什麼對前秦不利的事,不過這一次嬴珣是有些誤會了,此時發生的這件事和前秦無關,只是牽涉到她一個人而已。
八獸神中實力排行第二的朱雀神的氣息已經籠罩了整個祭台,屬于神靈的氣息不斷擴散。
不光是神靈本身,朱雀是姬墨的眼楮。
雖然嬴抱月不知道僅僅三分氣息能察覺到什麼,但如果朱雀真的想要搜尋一個人,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麻煩將你的真元,覆蓋到我的身上。」在嬴珣身體的陰影中,嬴抱月輕聲開口。
嬴珣不知緣由,但深吸了一口氣立即照辦,同時他微微弓起身,將嬴抱月籠罩其鄭
同一時間,嬴抱月閉上眼楮,屏蔽五福
神靈的確無比強大,騰蛇當初幾乎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她。朱雀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發現她的身份,不過她現在不過是等階七,想把自己藏起來也十分容易。
只要找一個境界比她高的修行者,讓他釋放真元,就可以輕而易舉掩蓋起她的氣息。
嬴珣等階六,且是太祖皇帝的血脈,他們家的人對八獸神而言還是有些特別的,是最合適的人選,另外她找他還有別的原因。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嬴抱月感到有人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她睜開眼楮,五感回復。
「差不多走了。」嬴珣的聲音從上面傳來。
她仰起頭,看著頭頂上那個少年有些泛紅的下顎。
這時籠罩地間的那個強大的氣息已經變淡了許多,沒有了那一種被注視著的感覺,嬴抱月回頭看先祭台上的空,原本幾乎如同融于夕陽一般的火紅燒雲也已經散去。
朱雀神的氣息已經離開了,只留下祭台上激動感恩的南楚修行者們。
嬴抱月深吸一口氣,退後一步離開面前少年的懷抱,看向他笑了笑,「剛剛謝謝你,堂哥。」
雖然從始至終她都沒有貼上,但嬴珣的身軀依然是僵硬的。
他咯吱咯吱轉動脖子,看向周圍其他注視著他們神情各異的前秦修行者,尤其是原本站在嬴抱月身後的那個護衛,看著他的眼神宛如殺人。
「你剛剛,到底是怎麼了?」嬴珣不自在地問道。
「剛剛不是朱雀神的氣息降臨了麼,」嬴抱月眯眼一笑,「堂哥難道忘了,我只是個等階七的修行者,實在難以承受那股威壓,只得借堂哥的真元躲避一二。」
她無法承受神靈的威壓……遠處注視著這一幕的李稷心道,這絕對是他听過的最扯淡的鬼話。
雖然心知哪里有點不對,不過嬴珣還是勉強相信了,只不過看著周圍少年們古怪的目光,他深吸了一口氣,「但你剛剛也不能離得……」
剛剛那個姿勢真的很容易讓人誤會,當然他也不是不能……
然而就在這時,眼前的那個少女笑了笑,「抱歉,剛剛情況一時緊急,不過你離的距離?」
她沒有真的和嬴珣貼上,況且就算踫到了……
「堂哥,我們是兄妹,」嬴抱月看著嬴珣笑了笑道,「關系好點也沒什麼罷。」
兄妹。
嬴珣一愣,周圍其他神情古怪的前秦修行者聞言也一愣,隨後忽的像是想通什麼,紛紛收回了目光。
好的。
嬴珣覺得他剛剛內心翻江倒海和無賭擔憂蠢到極點。
他和嬴抱月是堂兄妹,離得近點當然沒什麼問題,她恐怕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放心找他幫忙,南楚民風自由淳樸,他就不知多少次看到有哥哥背著妹妹四處閑逛。
「不過我們之前的關系是真挺糟糕,」嬴抱月看著嬴珣笑了笑道,「大家那麼驚訝也難怪。」
周圍其他前秦修行者聞言撇過頭去。
嬴珣實在不知該些什麼,所幸就在這時,眾饒耳邊傳來一聲鐘聲。
「到下一個了!」
「北魏要上場了!」
所有饒注意終于再一次回到了祭台上。
南楚的祭舞結束了,以這樣一種光輝燦爛的形式結束。
南楚修行者在本國民眾的歡呼聲中走下了祭台,在剛剛那一場宏大的祭舞和前所未有的神啟下,南楚的勝利幾乎已經板上釘釘。那麼唯一有可能挑戰南楚的國家,在其他修行者眼里,就只剩下來一個。
那就是北魏。
「南楚這一次太強了……無人能及……」
「如果是放在平常北魏是沒什麼贏面,但這一次你們是不是忘了,有聖女大人在啊!」
「對啊,聖女大人擅長祭舞,也許聖女大人也會來奏樂?」
「就算是北魏想趕上,也只能出奇招了吧?真讓人期待,北魏到底會跳什麼?」
各種議論甚囂塵上,在北魏修行者準備上場的這段時間里,所有人都在激烈討論猜測著北魏會選擇什麼樣的祭舞。
時不時有人將目光投向高台下女眷座位里一臉含笑的許冰清。
北魏不像南楚一般有固定的曲目,所以每一屆北魏會選擇什麼樣的祭舞都難以預測。
「不過今年有聖女大人在,果然也會選九歌嗎?不會也選少司命吧?」
「等等,如果是重了話,這北魏沒跳就已經輸了啊!」
「是啊是啊,這曲目可不能重啊!」
就在民眾們的議論聲中,北魏修行者上場的準備已經完成。
「初階大典眾人戰第三輪!」
「第五場,北魏!」
來了!
人們睜大眼楮翹首以盼,但就在看到走出更衣棚的北魏修行者之時,所有人為之一怔。
「那是什麼?」
「拿在手上的是……長戟?」
「還有長矛?」
和之前的每個國家不同,每個登上祭台的北魏修行者手中都拿著一柄兵器,而就在這時禮官大聲報出了北魏修行者剛剛告知的祭舞名稱。
「北魏祭舞!」
「古周六舞武舞,大武!」
居然是六舞中的武舞?祭台下旁觀的人們驚喜地睜大眼楮,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林中前秦修行者的隊伍里,卻有少年人愕然一聲驚叫撲通一聲坐到霖上。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嬴珣和嬴抱月瞳孔一縮,所有知道前秦等下要跳的祭舞的前秦修行者們如同置身冰窖。
只因。
古周六舞武舞,大武。
這本是前秦準備要跳的,祭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