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席卷天地,巨大的黑盒表面鮮紅的藤蔓亮起,下一刻整個盒子都炸裂開來!
中階大典決戰的最後結果還沒有宣布,結束的鐘聲還沒有響起,但那個盒子居然就像有自己的意志,騰空而起沖到了對戰台的上空炸開!
而就在黑盒碎裂的瞬間,那個古老的事物蘇醒了。
天空遍布烏雲,但就在壓抑至極的黑中,忽然綻放出了璀璨的白。
一道如烈日的光芒從縫隙中迸射開來,一道亮光從黑盒中沖了出來,那道光芒的速度太快,快到眾人沒能看清,只听見鏗的一聲踫撞聲!
兵器相撞的嗡鳴像波浪一般四周擴散,台下的高階修行者們都在瞬間頭暈眼花听不見任何聲音。
雙眸被光影變幻灼燒得刺痛,腦袋嗡嗡作響,姬嘉樹也有些暈眩,卻是因為眼前的畫面暈眩。
在宛如日夜星河交替的視野里,他仿佛看見一個縴細的身影擋在嬴抱月身前,但下一刻他目光一個恍惚,那個人影已經不在。
發生了什麼?
狂風攜卷著大量木屑吹打在眾人的臉上,眾人愕然看著眼前的畫面。
風暴和黑盒碎片一點點落下,露出赫連晏距離嬴抱月三步開外沒能劈下去的手臂。
不對!
姬嘉樹一怔,赫連晏明明和嬴抱月之前沒有這麼遠的距離!
這到底是……
「快看!」
「看那西戎人的腳!」
姬嘉樹的目光隨著趙光的尖叫落到赫連晏的腳下,赫然發現那里居然有兩道地面碎裂痕跡。
赫連晏居然像是被人生生推開了那麼遠!
可到底誰什麼人……
就在這時,姬嘉樹瞳孔收縮,因為他終于看見那個東西。
不如說它一直都在,只是因為它的氣息太過強大了,反而讓人不敢察覺到它的存在。
「太阿劍?」
「劍……鞘?」
一柄長條狀的物事浮在嬴抱月身前,散發出淡淡的熒光。
它看上去並不華麗,並不銳利,甚至沒有什麼花紋,但它只是浮在空中,仿佛就有千軍萬馬的廝殺而過。
僅僅是一柄劍鞘,就有這般的威儀。
只有一把劍的劍鞘能做到。
千軍成幻逆江流。凝息天成攜古篆,三才初聚礪諸侯。蓋世威儀冠春秋。
王道之劍,太阿劍。
哪怕是劍鞘,都有自己獨一無二的能力。
「這就是傳說中能擋住神子攻擊的……太阿劍鞘?」
劍鞘並不寬,但就像一面盾牌一般擋在地上的少女面前。
「是這把劍鞘保護了抱月?」
許義山怔怔開口,他也听說過太阿劍鞘有著獨一無二的防御能力,但他一直以來只當做一個傳說,卻沒想到傳說成為了現實。
將手臂橫在嬴抱月面前的李稷抬起頭,也怔怔看著擋在他們面前的那柄劍鞘。
太阿劍劍鞘的功用他曾經听東方儀提過,並不懷疑,但一直以來他以為必須要修行者將這把劍鞘帶在身上才有這般作用,卻怎麼沒想到這個劍鞘居然會破盒而出主動去保護一名修行者。
「只能說八人神不愧是八人神麼……」
赫連晏低低開口,看著眼前的劍鞘,碧瞳微微眯起。
他們千算萬算,怎麼都沒算到居然這個東西會突然跑出來。
不是說只有結果宣布山鬼才會打開封印陣法麼?
山鬼的陣法就這麼被破了?
是這陣法有問題還是嬴抱月身上有什麼問題,或者是……
難道……
感受到身邊氣流的變幻,赫連晏霍然抬頭!
李稷發現對面一擊被擋下的赫連晏眸光微變,他猛地抬頭,發現頭頂烏雲的流向忽然變了,。
眾人發現原本籠罩在頭頂的烏雲居然開始劇烈流動起來。
一團團烏雲就像是紙面上的墨汁,就像是被另一股力量追趕著一般,向北方瘋狂蔓延而去!
「這是……」許滄海感覺困住他和東方儀的力量驟然減弱,就像是在隱藏著什麼一般,一股清風從同樣的方向流淌而出,清風中夾雜著數不盡的冰雪,追根溯源向著那股遠道而來的力量追去!
遠處的雲層中隱隱出現一道白光,白光中一個龐然大物隱隱浮現。
這個影子嬴抱月在初階大典上已經見過一次。
「白虎神!」
就在姬墨和山鬼在初階大典對了一招之後。
那股追逐著烏雲的冰雪之風,是山鬼?
嬴抱月冥冥中好像抓到了什麼。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西戎人以為他們是黃雀,但真正的黃雀,真的是西戎人麼?
就在這時,轟隆一聲,風與雷在半空中相撞,劈下一聲炸雷!
天上的烏雲往北邊逃竄,而夾雜著冰雪的清風隨它一起消失在天邊。
「抓到了。」
北方雪山冰湖邊,坐在湖邊白衣人猛地吐出一口血,身邊的雪地被染紅,臉上卻是快意的笑容。
白衣人伸出手,攥緊五指,看向剛剛捕捉到那個方向。
等待了足足七年,他終于找到了那個方向。
就在那群黑衣人以為就要得逞調動了自己所有力量之時,那個力量也終于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隨後,被他抓住了尾巴。
「計劃失敗了。」
前秦千金閣內,黑衣人站起身,神情陰郁地注視著桌面上灑落的酒水,「那個躲在雪山上的老鬼,追查到了主公力量來的方向。」
他身邊的老人驚慌失措地站起來,踫落一地的金杯,「那主公……」
「只是一個大概的方向,還不至于馬上暴露。」
黑衣人眸光冷下來,將手中金杯捏成一團,「看來我要回去一趟了。」
「那夜公子那邊……」老人誠惶誠恐地問道。
「一個廢物,那麼好的時機卻不下殺手,恐怕也是需要敲打敲打了,」黑衣人將捏扁的金杯丟到腳下,「他知道怎麼收尾,如果做不到,也活不到這個歲數了。」
……
……
到底發生了什麼?
頭頂上的烏雲迅速退去,日光重現人間。
看著站在面前捏著短槍的赫連晏,嬴抱月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西戎人的陰謀應該已經被粉碎,這麼多六國中的修行者足夠將所有西戎人一網打盡,但她眼前的西戎少年去依然素然自若。
「是嗎?要停止麼?」
「是我的責任,我會回去請罪。」
赫連晏仰著頭喃喃自語,居然像是在和什麼人說話。
「你到底……」
李稷扶著嬴抱月的肩膀站起,赫連晏看著橫亙在他和嬴抱月面前的劍鞘。
「你運氣不錯,以後有機會再見吧。」
「你以為你還能跑得掉麼?」李稷深吸一口氣。
「那就是我的本事了,」赫連晏將短槍插回腰邊,微微一笑,「你們應該不希望山再塌一次吧?」
難道……
李稷和嬴抱月心神俱震,下一刻人群中驟然爆發出劇烈的尖叫聲,山石的崩裂聲從兩人腳底下響起,石台也一分為二,原本已經離去的烏雲從赫連晏頭頂泛起,不知何時那些和他一同前來的西戎人都站到了他身後。
「你……到底是誰?」
「是我的責任,我會回去請罪。」
赫連晏仰著頭喃喃自語,居然像是在和什麼人說話。
「你到底……」
李稷扶著嬴抱月的肩膀站起,赫連晏看著橫亙在他和嬴抱月面前的劍鞘。
「你運氣不錯,以後有機會再見吧。」
「你以為你還能跑得掉麼?」李稷深吸一口氣。
「那就是我的本事了,」赫連晏將短槍插回腰邊,微微一笑,「你們應該不希望山再塌一次吧?」
難道……
李稷和嬴抱月心神俱震,下一刻人群中驟然爆發出劇烈的尖叫聲,山石的崩裂聲從兩人腳底下響起,石台也一分為二,原本已經離去的烏雲從赫連晏頭頂泛起,不知何時那些和他一同前來的西戎人都站到了他身後。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