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
听著耳邊輕柔的女聲,姚女官只覺自己的腦子有一瞬的停滯。
後遼國師,山鬼。
她還不至于孤陋寡聞到沒有听過這個名號,但在她的記憶里,後遼國師不應該是個男人麼?
還是個老人。
之前嬴抱月等人在東吳收到高階大典舉辦消息的時候,她也在現場,和所有人一起听見了白虎神子山鬼的聲音。
當時她听得清楚,那是個蒼老的男人的聲音。
在她心中,山鬼一直是個須發皆白的老道的形象。
姚女官看向對面的樓小樓,發現他的神情已經警惕了起來,她頓時也緊張起來。
這不是他們記憶中的國師山鬼的聲音,難道說是有人冒充?
可這樣的話,那他們的身份,他們的計劃就全都暴露了,這絕不是他們兩人死無葬身之地就能挽回的事。
姚女官的牙齒不禁打起來戰來。
「你……你是誰?」
「不用那麼緊張,我不是你們的敵人,」女聲含笑傳來,下一刻聲音變得蒼老起來,「還是說,這個聲音你們更熟悉?」
姚女官一愣,這正是她記憶中的山鬼的聲音。
「不過是一個聲音而已,對神子而言想怎麼變怎麼變,」風中傳來的聲音變得和緩起來,「重要的不是我的聲音,而是我能和你們對話的能力。」
能力?
樓小樓一怔,「你真的是山鬼大人?」
正如這個聲音所說,能千里傳音的能力,的確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當然,」風中的女聲笑道,「你就是樓小樓吧,我這里有一封信,你拿到就明白該怎麼做了。」
一陣夜風拂過,一張薄薄的疊起的紙張如蝴蝶落到樓小樓的手心。
樓小樓打開,紙張上只寫了四個字的,但樓小樓看著這四個字,呆立在地上,如遭雷擊。
「樓校尉,你怎麼了?」
紙條從樓小樓手中滑落,姚女官蹲撿起,發現紙條上只寫了四個字。
「來人可靠。」
沒有落款,也沒有署名,那麼能吸引樓小樓的,恐怕就只有筆跡了。
「大哥……」
樓小樓呆望著前方,喃喃開口。
「大哥?」
姚女官徹底愣住,她之前隱約听樓小樓提起過他有個兄長,但因為已經七年都杳無音訊,他已經默認自己的兄長已經死了。
這時樓小樓反應了過來,抬起頭 地望向虛空,「你,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人手上會有他的兄長樓大樓的筆跡?
「我之前因為一些陰差陽錯,和大樓認識,就托他給我寫了封信。」
風中的那個女聲笑了笑,「現在你們願意相信我了嗎?」
樓小樓沉默一瞬,抬起頭望向姚女官,「可以把信給她。」
「可……」
姚女官有些猶豫,來人身份不明,男女不明,他們真的要把這麼重要的信交給對方?
「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擔保,」樓小樓吐出一口氣,「阿姚,沒問題的。」
他比誰都清楚,他那個生死不明的大哥是個多麼執拗又堅毅的人。
樓大樓極少寫字。樓小樓心中清楚,他那個死心眼的兄長哪怕被烙鐵壓著後背,不願做的事還是不會做。
這張紙條毫無疑問是他兄長樓大樓親筆寫的。
「況且,這位前輩能找我們商量,已經很看得起我們了。」
樓小樓抬頭望向虛空。冷靜下來後他心里十分清楚,不管和他們對話的這人是不是山鬼,有穿透前秦王宮結界的能力的人,想隔空搶他們兩人手中的信箋也並非什麼難事。
姚女官听完後心中觸動,她深吸一口氣,舉起手中穆由寄來的信,隨後深深躬身一禮。
「那就麻煩前輩了。」
清風從她掌心拂過,隨後她手心的那封信就消失了。
「交給我吧。」
女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我一定辦到。」
……
……
夜風一路前行,越過永夜長城,向草原上進發。
嬴抱月此時听不到別的風,她能听見的,只有環繞著整座沙城終年不停的沙暴的聲音。
「前秦公主,就是這里了。」
前方帶路的禪院弟子停了下來,指向前方一頂布滿沙粒的帳篷。
嬴抱月警惕地四周環視了一下,「你們師父呢?」
「我師父就在里面,」為首的弟子恭敬道。
嬴抱月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怎麼不出來?」
「師父就在里面等您。」
為首的禪院弟子腰躬得更低。
「那讓他說句話。」
嬴抱月心中不祥的預感更甚,抱緊了懷中又再次睡過去的小龍。
「這個……」
為首的弟子和身邊人對視了一眼,直起身,「那還請公主殿下再靠近些,師父恐怕是在睡覺。」
嬴抱月往前走了兩步。
「你們不是說他有藥要給我麼?怎麼現在就睡了?你們……」
耳邊傳來風聲,以及空氣被割裂的聲音。
嬴抱月童孔微縮,早已準備好的長劍出鞘, 地轉身。
然而一切出乎她的預料,她身後,是倒了一地的尸體。
之前給她帶路的幾名弟子都倒在了血泊中,楚彥則帶著那群她眼熟的那群弟子正站在尸體之中,對沒死透的再補上幾刀。
「你……」
嬴抱月望著站在尸體堆邊的人。
「抱歉,一點私事,影響到了你。」
楚彥抬起頭來,澹澹道。
嬴抱月望著那些尸體,「這弟子果然不是你安排的?」
楚彥點點頭,「你應該猜到了他們從哪里來吧?」
嬴抱月深吸一口氣,說出那個她不願去想的答桉,「禪院在這附近?」
「對,」楚彥目光也有些擔憂。
嬴抱月的心則是重重沉了下去。
禪院建在會移動的洞穴里,這個洞穴居然跑到了這麼遠的地方。
嬴抱月童孔微縮,早已準備好的長劍出鞘, 地轉身。
然而一切出乎她的預料,她身後,是倒了一地的尸體。
之前給她帶路的幾名弟子都倒在了血泊中,楚彥則帶著那群她眼熟的那群弟子正站在尸體之中,對沒死透的再補上幾刀。
「你……」
嬴抱月望著站在尸體堆邊的人。
「抱歉,一點私事,影響到了你。」
楚彥抬起頭來,澹澹道。
嬴抱月望著那些尸體,「這弟子果然不是你安排的?」
楚彥點點頭,「你應該猜到了他們從哪里來吧?」
嬴抱月深吸一口氣,說出那個她不願去想的答桉,「禪院在這附近?」
「對,」楚彥目光也有些擔憂。
嬴抱月的心則是重重沉了下去。
禪院建在會移動的洞穴里,這個洞穴居然跑到了這麼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