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感覺此人的氣息很熟悉,好像曾經見過。」
忽然,空間戒指中的龍霸天主動向林易傳音。
作為傀儡,龍霸天一直都安安靜靜的,沒有林易的命令絕不會擅動。
如今主動傳音,顯然是感應到了什麼。
林易一驚,「龍霸天,你認識這白發老人?」
龍霸天遲疑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回想,但怎麼也想不起來,「很熟悉,好像……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見過。」
林易登時泄氣。
這說的不和沒說一樣麼。
龍霸天畢竟是舊紀元遺留的傀儡,說見過萬年前的人物一點不奇怪。
可惜這家伙失去了記憶,想從他口中得知一些事情,比登天還難。
林易連續問了幾個問題,龍霸天一個字答不上,努力苦思冥想半天,腦子里唯有一片漿糊。
「主人,對不起!」
他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顯得有點憨。
林易哭笑不得,自不會怪罪一個傀儡。
這一會,那白發老人已走出很遠的距離,一邊走一邊揮著手中的毛筆,在天地之間作畫。
畫天畫地,畫山畫河。
虛無的空間立即變得五光十色,生機勃勃。
好像造物主在創造世界!
林易繼續往前追,卻發現根本跟不上白發老人的速度,反而被越拉越遠。
最終,老人的身影消失在天地相接之處,只留下大地上一片茂盛的樹木,和一座座凸起的小山,以及盤轉而過的江河。
林易感到很遺憾。
他想和白發老人交談,想了解更多關于舊紀元的事情,想詢問「聖人」的秘密……
可惜,一件也無法完成。
「那是……」
正當林易失落之時,眼前忽然捕捉到一個黑色的水滴,漂浮在半空中。
他走近一看,發現那並不是水滴,而是墨點。
一個黑漆漆的墨點,豆子大小,應該是先前白發老人揮畫時,從筆尖遺落的。
林易忍不住伸出手掌,小心翼翼靠近。
那墨點感知到有人,居然主動靠近過來,像一只小蟲子。
啪!
落在林易掌心!
登時一股冰涼感刺入肌骨,令林易打了個寒顫。
墨點散開,在林易的掌心逐漸膨脹,竟形成一個黑色鏡子樣的東西。
細看,鏡子中顯現出一幅奇異的景象,似是一個深邃而黑暗的宇宙,混沌初開,萬物皆無,唯有飄散在宇宙間的一個個奇異顆粒。
顆粒相互踫撞,一化為二,二化為四,四化為八。
每一顆顆粒都裂化為八顆更小的顆粒,在宇宙中漂浮。
正當林易看得雲里霧里時,這些顆粒也不知吸收了什麼能量,開始發生異變,逐漸膨脹,變大,同時化出了各種各樣的顏色。
有金色,綠色,藍色……
膨脹萬倍之後,顆粒已變得十分巨大,五顏六色地漂浮在宇宙中,仿佛一個個彩球。
忽然,金色的顆粒爆開,從中綻放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照亮黑暗。
紫色的顆粒陡然坍縮,從中流淌出一滴滴的水滴,滋潤宇宙。
藍色的顆粒四分五裂, 嚓 嚓劈出一道雷電,將四周的空間碾碎。
……
八種不同的顆粒,發生了八種截然不同的變化。
相互作用,演變萬千。
林易看明白了,這不就是天地間的八種元素麼!
金,木,水,火,土,雷,風,暗!
還沒完,墨點內的景象仍在演變。
八種顆粒繼續踫撞,結合,誕生出世間的萬物,生靈,從而演化出一個完美的位面世界。
最終,所有元素再次合並,逐漸融合,縮小,又化為最原始最純粹的一顆顆粒,出現在黑暗的宇宙中。
過程很短,但對于林易的震撼卻是驚天動地。
他盯著手掌心的墨點,愣愣發呆。
修煉了這麼久,他從未想過修煉的本源究竟是什麼,靈力的本質是什麼,八種元素又是什麼?
一切好似都理所當然的存在。
墨點內的演變給他打開了一個新的視野,雖然看得稀里糊涂,但他明白,其中演變的正是世界的本質。
如果徹底將其參悟,或許就能成為傳說中的「聖人」吧!
「林易,看什麼呢?」
老瘸子的喊聲忽然傳來。
林易回頭一看,見老瘸子拄著拐杖,一瘸一拐趕來。
其他五大島的修士也都爬上山坡,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看來是終于將靈果瓜分完了,各自都有不小的收獲。
「沒什麼!」
林易笑了笑,將手掌合起。
關于剛才看到的白發老人,和墨點內的秘密世界,他自然不會向任何人提起。
「拿著!」
走近後,老瘸子從空間戒指取出兩顆金光閃閃的靈果,遞給林易,「我搶了四顆,分你一半,免得說我老瘸子不夠義氣!」
林易一愣,並未拒絕,心安理得地接過,放入戒指。
他清楚老瘸子的為人,這家伙看似狡猾卑劣,骨子里其實恩怨分明,他能順利進入內空間,全是林易的功勞。
如今得了好處,自然想著分一半給林易。
「你小子神神叨叨,看什麼呢,連靈果都不去搶!」
老瘸子抱怨道,「等寶物都被別人拿光,我看你還笑得出來麼!」
林易不以為然,未作解釋。
與靈果相比,他所得雖然不是什麼實質好處,但遠比靈果重要得多。
因為墨點中藏著的是對于「大道」的一種領悟。
在修行之路上,能讓他走得更順利。
「小哥,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說來讓奴家听听!」
雲姑的目光很敏銳,她覺得林易對靈果不感興趣,定是發現了更好的寶物,所以出言試探。
「雲前輩說笑,」林易不露聲色,連連搖頭,「我年紀輕,輩分小,不敢與各位前輩爭奪罷了!」
「是麼,」雲姑抿嘴一笑,往林易身上貼了貼,身上的香氣撲面而來,「小哥別騙人家哦,人家會傷心的。」
「咳咳,」白星劍看到林易的窘況,趕緊上前解圍,「雲姑,你別糾纏林先生了,有什麼事沖我來!」
雲姑翻個白眼,「得了吧,誰會對你個糟老頭子感興趣,滾!」
言罷,帶著手下大踏步往前走去。
白星劍呵呵一笑,「林先生,小心點,這老女人可不好對付。」
林易點頭意會,「謝島主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