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悠揚而起,一陣狂風吹過。
毒蛇們縮著腦袋,閉著嘴開始後退。
原本還嗡嗡嗡的蟲鳴聲也在瞬間消失,一時間,只有笛聲和腳步聲。
牧童穿著樸素,但這笛聲卻能控制蛹巢內的毒蟲,也算是有幾分本身。
「你我有緣,幫你一次。」
在牧童的笛聲里,毒蛇們賣力的扛著軍令和箱子,朝著蛹巢之外而去。
11路算是數百路中的一個階段性難關,算是一個小BOSS地。
牧童將青年放在了一個密室內,然後就帶著一群毒蛇走了。
軍令從密室中醒來,只覺得頭暈眼花,渾身燥熱,一種邪火在體內橫沖直撞,似要撕裂他的身體。
「我怎麼了?」青年警覺的看向四周,從箱子里取出了抗毒血清注射到自己的腿部。
還好零號箱子能夠為他提供的,都是他正需要的。
很快青年就恢復了正常。
「抓緊時間離開,不能按原路返回。」
想起那蟲巢,青年感覺腿小肚子都在打顫,這可比真刀真槍的打刺激多了。
「零號,我是自己走到這里來的嗎?」
冰冷的聲音響起,道︰「不是。」
青年狐疑,難道是零號救的自己。
「播放自我昏迷開始的畫面。」
冰冷的‘叮’聲之後,軍令看到了箱子上傳來的畫面。
牧童持牧笛于口前,吹奏出一曲美妙的歌。
聲音婉轉悠揚,竟然讓咬傷自己的毒蛇都松了口,甚至還托著他和箱子來到了這個密室。
听牧童留下的話語,這個密室應該是很安全。
看牧童的舉動,應該是能操縱那些毒蛇,難道是這個牧童在故意放蛇咬自己?
感覺藥效壓下了體內的邪火,軍令忍痛站了起來。
腳腕處傳來的刺痛刺激著青年,但是這比起熬夜猝死來說,應該算是無比幸運。
檢查了一下密室四周,青年發現果然如才猜想的那樣,這里很安全。
只是這里除了進來的門,還有一個緊緊閉合的青銅大門,這個門他又不是沒見過。
看到這門,軍令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並不是青年害怕,而是本能反應。
之前古墓入口,他差點就栽了,若非箱子提醒,恐怕已經瞎了。
「零號,這青銅門沒危險吧。會不會致盲?」
箱子彈出一個掃描設備,經過短暫的掃描,提示無危險。
吃了點食物,喝了點水,軍令感覺自己又行了。
之前的窘態也都忘了個七七八八。
幾乎完全不記得自己當初心里的苦。
「那個牧童,能否分析出身份,我懷疑他可能與古墓有關。」
箱子表面浮現一個紅色的大叉號,冰冷的聲音同時傳出︰「無法檢測。」
青年小心模索著,一邊找尋機關,一邊判斷道︰「這個古墓比我想象的還要大,據我所知,這個古墓很可能不是在冰綠天星的地下,而是在異空間中,若是如此,真正的出口很可能只有一個。」
青年砸吧了一下嘴巴,感覺有點難辦道︰「回去的路肯定不能再走了,那些蟲子太惡心,我可不想在遇見。不過如果那個牧童是守墓者的話,說不準知道如何出去的辦法。」
青年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從他的穿著打扮到言行舉止,都不像是戰略星系風格,如果對方不是同星系的人,難道古墓的其他入口在別的星系?」
無論如何,都要先找到那個牧童。
唯有那個牧童,或許才知道離開的方法。
軍令其實早就後悔來這里了,他本想借機探索奧秘,沒想到差點折在這里面。
以為的幫手,卻也無法在突如其來的攻擊面前防護自己。
這個有毒的古墓,對他這個入侵者,簡直就是滿滿的惡意。
擦一聲,青銅門的開關被軍令找到,但是軍令忽然愣了一下,他讓箱子伸出機械手幫他按住機關。
身體往後退了幾步,然後看向青銅門,一臉駭然道︰「青銅門上的人怎麼有些熟悉。」
按下開關的瞬間,青銅門上竟然突兀出現了一個刻在上面的人。
這個人,勾起了軍令的某一段不可磨滅的回憶。
但是軍令不敢相信。
因為自從那件事情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那個人,甚至連對方的一點信息都沒有。
時光仿佛沒有在那個人身上留下半分痕跡,由于雕刻的栩栩如生,以至于軍令第一眼便認出了對方。
從到了那個奇異的地方,軍令便一直繃著一根弦,從頭到尾沒有相信過那里的任何人,因此他說了謊,除了名字是真的,其他的幾乎都是假的。
再加上每個人的容貌都被屏蔽,他撒謊更加沒有負罪感。
可是最後的生命倒計時,軍令看到那人的容貌,他那時想要道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可是沒有時間了。
而且,如果那人沒有說謊的話,自己的身份在那人眼里無論真假,都沒什麼意義。
因為那人來自神魔世界,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修仙者。
而自己的壽命只有僅僅百年,兩者的交際實在不怎麼樣。
可是,看著石壁上那僅有一面的少年,軍令竟有些唏噓。
他實在沒想到,自己還活著,那人卻已經死了。
當初,若非是那人的幫助,自己等人又怎麼可能活下來。
「隊長,沒想到你死得這麼慘,難道這個古墓是你的嗎?」
青年不爭氣的流淚,源塵可是把他們從寂滅之中撈回來的恩公,可是自己卻先我們死了,或許隊長還是因為他們而死的呢。
「警告,能量不足。」
箱子發出警告,直接縮回了機械手臂。
青銅門緩緩打開,軍令看到了一個陰森森的長廊。
兩側的火焰隨著青銅門的打開,依次亮起。
長廊兩側的壁畫在鬼火的映襯下,顯得模糊不清。
風吹過,光影交錯間,青年竟然覺得牆壁上的壁畫,似乎在動。
本來軍令還不想進入這有些詭異的長廊,但是青銅門在關閉,他想了想,還是咬牙提著箱子走入了長廊。
身後青銅門閉合,發出沉悶的聲音,竟然引發前方回響。
「隊長保佑,我只是好奇,並沒有帶走過任何的寶物。」青年緩緩走動,長廊兩側的柱子給人一種壓抑感,仿佛柱子上的雕龍隨時都可能過來,吞掉他這個弱小的人類。
現在,他都懷疑那些冰綠天星的家伙們,能否走到這里了。
其實,隱約中,青年明白自己可能接近主墓室了。
那里可能葬著源塵的尸體。
心里這樣想著,軍令手里還是出十幾個先前使用過的壓縮圓球,這些東西的威力雖然不容小覷,但是使用需謹慎,還不知道炸出什麼可怕的玩意。
上次的蛇差點讓青年交代了。
一邊給箱子充能,一邊讓它掃描。
這個古墓步步危機,如果沒有零號箱子,軍令感覺憑借自己的經驗,估計第一路就會被機關亂劍砍死了。
誰會想象到,剛剛進入古墓的第一個甬道,就能有幸體驗到萬劍落地的奇景。
這是人能想象出的機關嗎?
比他還大的劍從天而降,這根本不是靠鋒利殺人,這分明就是要用劍活活砸死入侵者。
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
若是當時他就退走該多好,為何要逞一時之快。
想起來了,當初自己是想回去來著,只不過回不去了。
「不能手賤。」
箱子發出冰冷的警告,提醒軍令不要去模柱子,一面再出現什麼問題。
之前就是因為好奇,去模了一把金蛋,導致差點死在那些蛆蟲手里。
「零號,你先充電,我先等會吧。」
長廊里忽然傳來嗚嗚咽咽的聲音,本就搖搖晃晃的燈火愈發搖擺不定。
軍令掃視四周,覺得周圍的空氣忽然冰涼了許多。
「我什麼都沒動,我什麼也沒拿,你們不能傷害我。」
青年握緊手里的壓縮圓球,感受著周圍的惡風吹拂他的黑發。
就好像有人在挑逗他那緊繃的弦。
不知過去了多久,箱子傳來溫熱,一層火焰將青年包裹,涼意徹底散去。
「沒事。」
青年大口喘氣,他剛剛分明感覺到有一個人坐在自己肩膀上在撩撥他的發絲,甚至已經有東西對他起了殺意,可是自從他說出那些話之後,殺意竟然奇跡般的消失了,只有涼意還在。
如今,涼意也消失。
在箱子的掃描和守護下,軍令有驚無險的來到了一個巨大的黑鐵門前。
這黑鐵門似乎比青銅門還要神秘。
再聯想到長廊壁畫上所畫的一切,軍令心跳竟然不由得加速起來。這里面難道隱藏的就是壁畫里的神秘大軍。
那起義軍中的戰斗軍。
如果這黑鐵門中是黑甲,那若是得到了,必然會讓軍家所向披靡。
可是,他知道自己也就是想一想,根本帶不走。
除非自己魅力極高,別人看了納頭就拜,稱呼主公。
可,軍令知道,自己雖然叫軍令,但是真的沒有軍令好使。
「零號,開門。」
青年總覺得這長廊上有些不干淨的東西,他看不到,但又真實存在。
經過掃描,零號給出了一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復。
「鐵門機關十分簡單,只需要兩人配合,同時于兩邊將手放入凹槽內,朝內旋轉九十度即可。」
軍令臉當即就黑了,這里還有別的東西,他還希望箱子給他庇佑呢,怎麼能讓它離開自己,去十丈之外配合自己開門。
可是不這樣,自己也出不去。
正在這時,箱子打消了青年的猶豫。
「配合兩人要求,需同族配合,年齡相仿,方可打開此門。」
軍令臉都黑了,這里哪還有別人,況且軍家就他一個人,哪來的其他人。
完蛋了,要永遠困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