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未曾這般歸心似箭;此番經歷,更闡明了何為「家是避風港」。
洛凡自廖時風出門那一刻起,便在院門口等候,至今已有多時。視野中終于出現的身影,不免令他喜出望外︰「玥玥!你怎麼樣,還好吧?」或許是早有心理準備,提前站穩腳跟才不至于被對方撲倒,「嚇壞了吧……」
「有大哥他們在還好啦,我只是想看看哥砸你以後什麼屬性,現在表現還行嘛?」
「……白大哥呢,怎麼沒看見他?」
「被他哥拎走了,我之後再去看他。你們該寫作業的寫作業吧,尤其是你,小姐。」廖時風作答的同時,毫不留情點名。
「吼~欸我書包呢?」
廖時風當場無語,隨即打電話給辦案民警問書包去了。
好機會!洛兮玥悄咪咪拉了拉洛凡,然後抱著小凡溜去了洛凡的房間。
「洛兮玥小朋友,你能不能放開我……」小凡一臉「好氣哦但還是要保持微笑」。
「你自己會走你不自己溜回來!」洛兮玥可能是皮卡丘的弟弟——皮在癢,一言不合就動手搓搓翅膀。
哦豁,某只意料之中炸毛了︰「……不是你賣了我的事怎麼說?!」
「是你擅闖淑女房間的後果,你要自負~」
「就你,還淑女?搞笑呢。」
「好了好了雖然這是事實也別說破嘛……」關鍵時刻,圓場還得靠洛凡,「倒是你,不是挺大能耐的?怎麼不會自己回來?」
「我也是剛知道離開你我就跟廢了沒多大區別。居然被一個小女孩幾番威脅……太羞恥了。」末尾幾字,明顯底氣不足。
「不知大佬在別人家過夜感覺如何啊?」
「劃重點過夜~」
就這樣,兄妹倆開啟了一唱一和模式。
「還行啊,要是沒有那只蠢貓就更好了。」小凡才不願跟倆小毛孩較真呢。而後,不知從哪拿出了芒果布丁,旁若無人似的一口接一口吃了起來。
「你這個是……哪來的?總不可能一直都拿在手里,我卻沒發現吧?還有,不怕有毒嗎?」洛兮玥玩命分析中。
「……這就是人類與精靈的差距了。只需采取某些特殊手段,就能實現隨身攜帶,你們學不來~什麼毒不毒,這世上還有比你更劇毒的存在?」小凡斜了對方一眼,一口吞下了剩余的布丁。完了還開始托臉臉忘我感慨道,「以前怎麼不懂人類的食物其實挺棒的呢……小形態的嗜甜屬性真該死啊,一邊擔心長胖一邊卻抗拒不了嚶嚶嚶~」
閃光燈亮起,又瞬間熄滅。
「好家伙我才發現你原來這麼顏藝啊?新表情包我就不客氣收下咯!」洛凡成就感滿滿,還不忘知會一聲。
「啥?小鬼我勸你好自為之,別搞事情,否則……」小凡突然意識到不妙,正欲發作,但被敲門聲制止了。
洛兮玥果斷溜去開門,迎面的是廖時風遞來的書包,以及一句「寫作業了」的溫馨提示。
「大哥你怎麼跟我爸似的,嗐。」她抱著書包,嘟嘴,「哥砸我溜了哦你們繼續聊。」
待洛兮玥離開後,廖時風這才開口︰「少爺,小姐剛剛有跟你提到什麼線索嗎?」
「沒,她自己都挺懵。」
「是這樣,剛剛她的筆錄……」話罷,他的神情滿是一言難盡。
「洛兮玥這毒一向不淺。」小凡忍不住開口吐槽道。
「他們不能對一個十歲孩子的……」廖時風頓了頓,勉強把「胡言亂語」四字咽下去,「話進行更深一步取證,所以她的筆錄無效……但他們懷疑另一個女孩子協同作案。」
「她就只告訴我那是同學……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趁洛凡話音未落,小凡忙著接茬︰「不過此事發生在恐嚇電話後,而且如此迅速。那女孩,要麼被迫,要麼……」
洛凡無語,甚至好想掐死某只。要不是那家伙一直躲在自己身後,以及彼此的音色高度相似得難以分辨,早就暴露了。
「……那就讓小姐做好心理準備吧,我不打擾了,您好好休息。」交流結束,廖時風出去了。
「求你下次別再這樣了,為了替你打掩護,我都不敢正面朝向大哥,顯得很不禮貌誒……」人一走,洛凡自然就開始抱怨了。「話說,到別人家混了一夜,有什麼收獲?」
「……我能知道什麼,最多听見挾持洛兮玥的計劃。這事已經過去了……再問也沒意義。當然,這或許僅僅是個開始……自求多福吧小鬼,能多方面調動人員的勢力真不簡單。」
「自求多福?什麼意思,你……」洛凡回過頭,卻見墨羽飄飛。小凡的身影已然消失,被混沌‧凡爾斯取而代之。
「保護你,素來都不是我的義務。」他故意壓低聲音,「別忘了,我曾經可是很想你死的啊……」
「說得好像你現在已經放過我了似的……行吧,隨你開心咯。但咱好好說話成不,別整得陰陽怪氣的……另外,怎麼你變個樣子連破脾氣也跟著上來了?說真的,還不如繼續裝玩偶呢,起碼不用躲躲藏藏見不得人吧?」
「當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玩偶……?想陰我呢,門都沒有。」說話的同時,混沌‧凡爾斯直奔窗邊,一腳踏上窗台。
「等一下!其實我能看出來,你過活得越來越無聊了……嗯,準確來說,是寂寞才對。似乎自從那只白的下線後,你就變成這樣了……你倆,到底什麼關系啊?該不會是所謂的‘朋友之上,戀人未滿’?」
「……死小鬼你是困到不清醒了吧,擱這胡言亂語呢。他和我,只有光與影,不會再多一層關系……啥也不是。」話音既落,翻過窗,縱身一躍。
……
夜半,洛家兄妹可能睡著後,屋門被人打開。
剛一進門,白永懿便看見在大廳沙發上假寐的廖時風。「你怎麼還在這?」
「你睡的太久了,多大劑量?」
白永懿大概描述了一下事情經過︰「……公然襲擊,這伙人膽子大了。」
「市局立案了嗎?」
「沒有,據說沒發現勒痕和其他肢體暴力,連綁架都牽強,頂多算拐帶了。再說人最後沒事回來了,立什麼?」
「你們局長敢說這麼不負責任的話?」
白永懿緘默片刻,反問道︰「你以為我停職是因為什麼?」
「……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休息去了,今晚你守夜。」廖時風很識趣地岔開話題。
「這麼對待傷員嗎???」
「你死不了。」撂下此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