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避開了人多眼雜之地,秦閆方才止住步伐。
「洛凡,你怎麼回事?是混沌作祟還是……?凡爾斯他們不是已經沉睡了嗎為什麼你仍會受到影響……」他模出衣服里的佛手玉,意欲給洛凡系上,「未開光之玉能闢邪,雖說是傳言,但也有些根據。這股力量你得適應,努力控制住,我相信你可以。」
不料,洛凡一手扯斷了紅繩,將玉佛拿捏于手心,嘴角勾起。「你憑何說我控制不了呢……」
「……難道你現在的狀態還不夠說明問題?」
驀然間,玉佛無故碎裂,洛凡的眸子逐漸轉為清澈。「秦閆哥,我剛才……」
「沒什麼,別去多想了。」秦閆松了一口氣,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巾將碎玉小心包好,「玉碎大凶……保險起見,還是找個垃圾箱丟掉吧,當心傷到手。」完事,發覺洛凡目不轉楮盯著那盞孔明燈,笑,「其實你還挺想放吧?之前是誰說不相信許願的,怎麼現在改主意了?」
「不放飛……留著過年嘛?」
「那行吧。」遂尋一小片空地,固定好蠟塊,「洛凡,麻煩拉著燈罩,給火留點地兒,可別燒著了。」
爾後,模出打火機點火,蠟塊燃燒,孔明燈逐漸撐起。秦閆用雙手拖著底部鋼圈,緩緩將孔明燈升至洛凡可以放飛的高度。「不管信不信,都閉上眼楮,許個願吧。」
聞言,洛凡作禱告狀,闔眼。
少頃,放手任孔明燈旋轉著徐徐上升。
倏忽,一陣風吹過,孔明燈在洛凡頭頂上空降低了高度,秦閆伸手再托了一把,孔明燈穩定了飛行方向,匯入茫茫燈河。
「十月份一過,這一年也很快就結束了呢……」洛凡昂首仰望夜空中眾多孔明燈忽明忽暗,喃喃。
「你的生日,也快了吧,只剩下……不到三個月了。」
「生日……過不過都無所謂。也沒那麼意義非凡,干什麼每年都搞得無比隆重……我覺得吧,要過也應該是母親過,畢竟是受難日。」
「15歲,正值花季,是最有活力的年齡段,你該好好放松一下,總這樣緊繃著神經處世太累了。不過你現在這說話口氣,總會讓我產生你是四五十歲大叔的錯覺……」秦閆忍不住尬笑一聲。
「大概是受蠢鳥的影響吧。畢竟他活了……」
「別提他活了多久,那是祖宗輩的。」說這話的同時,秦閆毫不掩飾嫌棄,「你該拿出點朝氣來,或者……學著你們同學,偶爾放放毒也是可以的,注意別把人毒死就好了。」
「提起蠢鳥啊……我突然想起他下線前似乎還交代了一些事。過年你是不是必回老家?」
「當然。這可是風俗習慣,年關是團圓的時候,絕大多數人都可以休假回家。這有什麼問題嗎???」
「那什麼……他要我年節時同你一塊去。」
「???為什……」秦閆反應過來,還能是什麼,無非就蠱毒這茬。「我家離湘西鳳凰古城還是有一段距離的,而且你在這也有家,似乎不好吧……何況,過年時,蠱師也應是請不動的。」
「我本欲在你上課期間回去一趟,畢竟,你這蠱一日不解,日後毒發時,你的生命就可能……」他欲言又止,稍作緘默復又說道,「還有,你知不知道在我們那,過年帶回去的生人,只能是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啊?」
洛凡听罷一臉懵,不知所措。
「你確定要去?你是要當我男朋友還是女朋友啊哈哈哈哈哈哈……對不起別當真,蠢鳥給你這個話,估計是不懂地方風俗。你若是想去,還得回去問過你父親呢,至于我家那邊……風俗不理也行,反正我媽不是古板之人,會歡迎你的。」
「我父親他……看起來似乎不會介意並可能表示極力支持的。」
「……瞎說什麼。」秦閆在線表演心口不一,他內心也確信洛凡那就是大實話。「他只是不會哄孩子而已,你沒見他看你哭那個手忙腳亂的?說真的,這個場面真溫馨,就像小時候我爸帶我一樣。我媽總跟我講,‘你爸特別怕小孩,你一癟嘴他就嚇個半死的,生怕怎麼你了’……我覺得父親都是這樣的吧,不善言語,但總有自己表達愛的方式。」
「挨錘才是常規操作,對嘛?」
「對,我哭一般都是挨爹錘了……」秦閆後知後覺有什麼不對,連忙剎住嘴,「等等你這是什麼想法?!誰說一定是挨錘了!你果然是那個班出來的,毒得很不一般……」
「芥蒂或多或少都會存在的,畢竟他們是精靈,我是人……盡管過去這麼多年了,體質因蠢鳥而有所改變。但究其本質我還算是個人類……吧?」
「……別想太多,愛是不分種族的,你到底是他的血脈,這點你們都不可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