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的一瞬,水霧升騰,地板上留下一串水漬腳印。
「我剛還以為直男終于開竅變主動了,原來是他啊……告別的方式依舊那麼非常規,不愧是他,真下流。」
「雖然我經常認為,你們這樣的存在是不會徹底消亡的,就像五年前我以為你們不會再出現了,沒想到……時至今日還有點難以相信,他是真的沒了。看來你們也不是能逆轉生死的存在,倒是我想象得太過玄乎。」
「哪里會有真正意義上的不滅呢……空間再廣袤,其承載能力也總歸有限。如若個體可以無限增長而永存,其結局必然……」擎空‧凡爾斯不再繼續話題,環顧四周試圖分散注意力,而後偶然發現照片牆中熟悉的面孔,「那個人怎麼那麼像……」
「嗯?」秦閆正向師傅匯報情況,糾結要不要回去值班,「你在看我家的合照嗎?」
「你家???是撞臉麼還是說真就這麼巧……」
「你在看哪個?」聞言,秦閆一時興起,湊過來,「說起來我有個表哥也在洛陽工作,好忙,一年都不見他幾回。五年前跟洛凡有關的那個襲警大案還是從他那里了解到的,能全須全尾回來可真不容易。」
「哦,你意思是你表哥是……廖時風?!」
「這反應也太大了吧???怎麼,你也認識?」
「……他給洛家當過保鏢來著。」
「?什麼,他不是警察嗎,當什麼保……」秦閆欲言又止,印象里廖時風似乎確實提起離開過一段時間,「太巧了吧,這是什麼孽緣……他發現你們了嗎?」
「他剛來不久我就被迫下線了,只有混沌那二傻子反復橫跳被當場抓獲。」擎空‧凡爾斯搓搓毛球蓬松的大尾巴,「它也是在那之後來到洛家的呢。」
「我覺得他接受能力應該比我強吧,至少小時候……」秦閆後知後覺險些自曝黑歷史,及時住嘴轉移話題,「其實你們也不能太放松,畢竟那個誰沒落網,就始終是個隱患。話說你們報警有結果了嗎?」
「蕭華貌似提了一嘴,公安機關中有內鬼,最早提供的證據……被截胡了。那廖曼沙當真做得到一手遮天麼?」
「肯定有同伙啊,顯而易見這是個犯罪集團,她的身後必定還有些有權有勢的人,不過能不能挖出證據來還得看警方,畢竟證據也需要講究來源,你們又不能出面,很難向他們解釋。比起這些,我更想知道的是那個叫什麼裂影的,五年前那個夜店他出現過,現在他依然很活躍,應該是個集團高層,可為什麼他會放過我們,我甚至感覺他在放棄加害的機會。」
「我與混沌歸一後,繼承了絕大部分記憶。想必五年前的變異體一事你也有所听聞吧?那時聯手過,但事後裂影又翻臉說什麼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恰如蕭華所言,他是個極其矛盾的人。」
「我不理解,我只能解釋成有病……」秦閆看一眼時間,已經不早了,「你不需要休息嗎?鑒于你是傷患,床歸你,禁止作妖,不用感謝。」幸虧事先鋪了好收拾了沙發,這會便順勢抱著枕頭坐在沙發上。
「何不一起,反正你這人又渣又直啦還介意這啊?」
「你再說一句就可以直接從這兒出去了好吧,我還想好好睡一覺呢,精力怎麼這麼旺盛呢你???」用微笑掩飾怒氣,某人倒是越發得心應手了呢。
眼看擎空‧凡爾斯縮成一團委屈巴巴的模樣,秦閆心一軟,拍拍他的腦袋︰「不要耍賴,我是單人床,你想讓誰睡著睡著滾下去啊?反正洛家的桌子我趴過不少,現在有沙發條件已經很好了。更何況你還有傷,我也需要獨處一下,天亮了還得給你們去解決高中生半夜跳窗逃學的問題,理解?讓你睡你就睡,能有什麼心理負擔?」
「這就是你渣且直的借口罷了,毛球都可以就你不行。」擎空‧凡爾斯慪氣,抱緊阿拉斯加犬睡。
見狀,秦閆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執著啊,就因為我是你心儀對象的對應嗎?你現在好像個小孩子,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鬧別扭。」
擎空‧凡爾斯不言,扯下一大搓羽毛團成球砸秦閆臉上,隨即蒙住頭。
秦閆把羽毛撥攏到一邊,嘆氣︰「那隨便你吧,晚安。」話罷,關燈躺下,裹起毯子。